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被伤害与侮辱的人们人物关系 > “描绘人内心的全部深度”总序

“描绘人内心的全部深度”总序(第2/5 页)

目录
🎁美女直播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光之国:无限蓝条,禁咒成平A了网游之近战弓箭手海贼:我,打造了最强家族成为御史后,我怒喷建文帝中兴大明,从绞杀吴三桂开始亮剑功德兑换系统,打造最强兵团从型月开始互帮互助太微战纪李云飞的天启神剑火影:不灭之灵抗战:压寨姑爷在柯学直播攻略高人气角色金屋藏娇[娱乐圈]纸性恋患者拒绝反穿越为诅咒之王献上BE下雪时,我们会相爱与我周旋久维兰之邀我对云雀始乱终弃了和云雀互换身体之后

《卡拉马佐夫兄弟》(1879-1880)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压卷之作。计划中有上、下两部,最后只写成了第一部。评论界一般把这部小说视为作家最成熟的作品。作家曾经开拓过的种种主题,如:“幻想家”、“双重人格”、“灵与肉”、“被伤害与侮辱的”、“超人哲学”、“权力真理”、“偶合家庭”、“恶魔性格”、“苦难救赎”等等,在这部书里都作了探讨。小说把社会现实生活的揭示、人物类型的刻画、俄国社会发展道路和人类命运的思考等一系列问题融合在一起,涉及了政治、社会、人性、哲学、伦理、道德等各个方面的论题。书中展示的人物,从老卡拉马佐夫到德米特里、伊万、阿列克塞三兄弟,以及身为厨师、实为老卡拉马佐夫私生子的斯乜尔加科夫,这个“偶合家庭”里的所有成员,都有着十分鲜明的性格,代表着不同的主题。作家从人物的心理和意识着手,写出了“俄罗斯性格”的不同方面。这些性格要素是认识俄罗斯社会和人性的重要依据。长期以来,“俄罗斯性格”似乎只是一个褒词,其实作为民族性格来讲,它“既伟大,又孱弱”,充满正反矛盾和斗争的习性才是正常的。就像果戈理《死农奴》里的地主们,也正是“俄罗斯性格”某些方面的体现。高尔基曾经写了两篇文章专论“卡拉马佐夫习性”,但这何尝不是民族性格的一部分,只是消极面凸显得更明晰罢了。《卡拉马佐夫兄弟》把俄罗斯人的生活观念、宗教意识、民族特性和人性欲望都作了透彻的解剖,脱略在具体画面之上的含义正是陀氏所追求的目标。嗣后的作家们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二十世纪现代主义文学兴起时,诸多现代派作家会把陀氏视作为自己的师承。但陀氏作品的丰富性,表明他依然是写实主义的杰出代表。他的作品的真实往往是通过人物的自身感受、内心分析以及近乎乖张的行为来体现,散发出强烈的时代气氛,形成别具一格的真实。陀氏说:“人们称我为心理学家,不,我是高度意义上的现实主义者,我的意思是,我描绘人的内心的全部深度。”这恐怕是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关键所在。

六十至七十年代陀氏还创作过两个长篇《赌徒》(1866)和《少年》(1875)。《赌徒》题材不大,写人被嗜好和物欲控制,无法自拔的状态,对沉湎于赌博的心态有极为传神的描绘。人性的弱点反过来控制人本身,带着悲剧性的意味。这也牵涉到作家自己曾经有过的一段经历。该书的创作过程成就了一段佳话。陀氏一生为金钱所困,为了偿还哥哥米哈伊尔身后的债务,他与出版社约定在规定的期限里交出一部作品,但合同规定,如逾期不交,将影响陀氏作品的版权。作家无奈之下,只能聘用女速记员安·格·斯尼特金娜,由他每天口述小说内容,斯尼特金娜打字整理成文稿,最后在二十六天的时间里赶完书稿,同时也成就了作家第二次婚姻。斯尼特金娜即后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卡娅,陀氏去世后,她对陀氏遗稿的整理作了许多贡献。《少年》写了俄国资本主义进程里人们浮躁的心态和欲望的变化。七十年代人们急切的发财欲望腐蚀着年轻一代人的灵魂。作家对特定历史时期的普遍极端个人主义,表示出明显的担忧,他想从宗教思想里找到适合的药方,当然是不现实的。但小说生动地见证了这个剧变时期的人心浮躁的状态。也许至今还有现实意义。陀思妥耶夫斯基另外的一些作品,如中篇《永久的丈夫》(1870)、“幻想性的故事”《温顺的女性》(1876)和《一个荒唐人的梦》(1877)都各有侧重,不相雷同。特别是《一个荒唐人的梦》把“幻想家”的主题上升到对“人类黄金时代”的憧憬,说明陀氏思想的变化。

从一八七三年到一八八一年陀氏陆续在刊物上发表《作家日记》,体裁不一,有政论、文学评论、回忆录、特写、谈话式的随笔以及一部分小说。长期以来,俄国评论界认为《作家日记》体现了作者思想中软弱以至反动的一面,其实这是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部极其重要的资料,是正确理解陀氏其人其事的钥匙。陀氏一生,磨难不断,除了政治上的迫害,经济窘迫也是他和俄国其他大作家不一样的地方,往往预支计划中作品的稿费,以解眉急。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影响着他的写作风格,而为有些评家所诟病。但陀氏的写作风格正是冲动型的,不加掩饰的内心激动,急于表达的思想观念,形成陀思妥耶夫斯基别具一格的文风。他不可能像托尔斯泰或屠格涅夫那样字斟句酌地反复修改文稿。感情的激流一路狂泻,有时甚至显得痉挛纠葛的文风,构成了陀氏小说的别样格调。很难说他写的是美文,但有着不作掩饰的内心披露,深入骨髓的无情解剖,作家自己常常会忘情于展示严酷的真实,以致只求将它们如实呈现于读者的眼前,不作表面的抑扬,却把判断留给读者自己。

陀氏小说对世界和人性的思考和剖视,把小说这个文学体裁推到了思想的前沿。小说家不是政治家或哲学家,重要的不在他能提出什么医治人生和社会的良方,因为这时他们往往是既幼稚又可笑的。文学的力量在于敏锐的发现,表现的深刻,在感性的图像里展示世界的真相和人性深处的奥秘。就这一点来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做得非常出色的,可以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时代的高度。高尔基虽然对陀氏有些作品颇有微词,但他承认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最伟大的天才”,“就表现力而言,他的才能可能只有莎士比亚堪与媲美”。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就知道这并非溢美之词。

一八八一年一月二十八日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圣彼得堡逝世。此后的一百多年时间里,臧否不一的评论从来不曾间断过,这主要是对他的政治倾向性和宗教意识而言,至于对他在世界文学中崇高的地位,他对小说文体的巨大贡献,似乎并不见太大的异议。倒是随着现代小说风格的演进,陀氏小说的价值正越来越引起人们的注意。

<h2>变幻的母题旋律</h2>

小说通常都以题材分类,例如司各特的《艾凡赫》被称作“历史小说”,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是以“场景”来归类,如“巴黎场景”、“外省场景”之类,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通常被称作“史诗小说”,更有完全具体如英国作家哈代的被统称为“威塞克斯小说”的一组作品。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写的故事虽然大都发生在彼得堡,但并没有评论家称他的小说为“彼得堡小说”。原因是陀氏小说不断开拓的是一种“母题”,他像音乐家那样,找到活跃在生活里的种种“旋律”,构成他小说的主要元素。这在以往的作家那里并不多见。

“小人物”是俄国文学里固有的一个母题,从普希金的《驿站长》开始,果戈理的《外套》,到后来契诃夫的《一个文官的死》,这个母题被开拓得淋漓尽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第一部作品《穷人》奏响的就是这个旋律。陀氏崇敬普希金,他的第一部作品献给了这样一个题目,也许并不偶然。因为他说过:“我们都是从普希金门下走出来的。”但《穷人》里的主人公杰武什金虽然有着和其他“小人物”一样的命运,在心里占主导地位的却是对自己人格的意识。“我有良心和思想,我是人”,“我的一块面包是我自己的,是用劳力挣来的”。社会的不公,贫富的对立使他愤懑,他意识到自己软弱,又不能有所作为,他告诉读者,“在一个最浅薄的人类天性里面有着多么美丽的、高贵的和神圣的东西”(别林斯基语)。陀氏把“小人物”的内心世界、心理过程,十分清晰地展示给读者看。这是他比前辈们要更深刻的地方。

探索人的内心奥秘,是一条很复杂的路。重视文学社会历史作用的评论家们对他承袭俄罗斯文学写“小人物”传统褒奖有加的时候,陀氏却悄悄转向,把他的探索推进到人的“双重人格”母题上,创作了小说《双重人格》(又译《孪生兄弟》、《性格迥异的同貌人》等)。历来的小说都是善恶分明,在英国小说里有“happy ends”,就连法国巴尔扎克也未能免俗,总要在小说里分出这样的壁垒。但陀思妥耶夫斯基用形象说明,善与恶常常会共同栖居在一个人身上,人的本性里就有兽性与人性,当兽性占上风的时候,就出现恶行,人性却支持着人的善行。在《双重人格》里,作者只是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因为在一个中篇里也不可能有太深入的开掘。这个旋律,还要在作家后来的长篇里作为回旋曲反反复复地出现。但这个中篇已经把问题十分明确地提了出来。当然引起评论界一片哗然,好像陀氏忽然误入歧途。这一点甚至影响着中国的评论界。其实只消读一下陀氏嗣后的作品,就能知道《双重人格》正是作家小说母题深化的一个前兆。《罪与罚》里的斯维德里加依洛夫、《鬼》里的尼古拉·斯塔夫罗金,以及《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德米特里·卡拉马佐夫和伊万·卡拉马佐夫等,都对这一个重要母题有更深入的开拓。很难设想,如果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里没有“双重人格”的母题,小说的思想魅力和人物的生动个性将会是什么样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

目录
无限逆袭系统霍总别慌,玄门太太她算卦超灵神医天下功夫神医总角之宴监狱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