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发现了》[3] 法文版序(第2/6 页)
不消多时,《我发现了》便向我介绍了牛顿的定律、拉普拉斯的大名及其提出的假说,甚至让我知道了人们从未对青少年提及的研究和推断的存在,我想他们是怕青少年对此产生兴趣后,就不再用做梦和打哈欠来衡量漫长得惊人的每一小时。于是,他们便将一切最能激发智力欲望的东西置于奥秘之中。在这个时代,厚重的物理教科书只字不提万有引力定律、能量守恒定律或者卡诺定理[5] ;相反,它们偏爱三通水龙头、马德堡半球,以及受虹吸问题启发的艰涩且脆弱的推论。
然而,让年轻人去怀疑世人胡乱甚至明显前后矛盾地强加于他们身上的起源、崇高目标,以及那些极为枯燥的计算和命题在生活中的功效,这是不是在浪费学术时间呢?
这些被如此冰冷地教授的科学,却是由对其抱有强烈热情的人创立和发展起来的。《我发现了》让我感受到了这种热情。
我承认,作者的自命不凡和雄心壮志、序言的庄严语调以及开篇的奇特方法论都让我震惊不已,我一半相信又一半怀疑。不过坡在前几页就提出了一个主要思想,尽管它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外壳,而这种神秘感既意味着无能为力,又意味着有所保留——热情的灵魂不情愿透露它所发现的最珍贵的秘密……但所有这些绝不是作者故意为之。
为了到达他所认为的真理 ,坡援引了一致性 这个概念。要给坡所谓的一致性下一个清晰的定义并不容易。作者没有这样做,尽管他对其含义早已了然于心。
坡认为,他所寻求的真理 只有通过立即归附直觉才能掌握,这种直觉使被考察系统的各个部分、特性的相互依存关系变得在场,且让思维也一并感知到。这种相互依存延伸至系统的各个连续状态;其中的因果关系是对称的。从宇宙整体性的观点来看,一个原因与它的结果可被认为是相互的,可被看成是调换了各自角色的。
关于一致性 有两种见解。对于第一种见解,我仅限于提请注意,因为它可能会带我们——无论是读者还是我自己——绕远路。目的论在坡构建的体系中起着重要作用。这一学说已不再流行,我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欲望为它辩护。但必须承认的是,原因和适应的概念几乎不可避免要通向目的论(更不用说由某些事实——例如本能的存在——所引发的重重困难乃至诱惑)。最简单的途径是对问题不予理会。我们所掌握的解决问题的唯一本领是纯粹的想象力,尽管想象力更适用于别的地方。
让我们转向另一种见解。在坡构建的体系中,一致性既是发现的手段,也是发现本身。这是作者非凡的意图;这是对适应的交互性的例证与应用。宇宙是在一个平面上形成的,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平面的内在对称性存在于我们思维的内部结构之中。盲目地跟随诗性的本能,应该会引领我们到达真理。
人们经常会在数学家身上遇到类似的想法。他们有时不把自己的发现看作是他们组合数学能力的“创造”,而是当成注意力从预先就存在的自然形式的宝库中攫取的战利品,而这一宝库只有通过严谨、感觉和欲望三者的罕见结合才能进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