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圣诞假期(第7/10 页)
瓦尔拉莫夫一见到我就笑了。我坐在火炉旁自己的床铺上。他停住脚步想了一下,迈着不均匀的脚步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跟前,潇洒地微微弯着身子,拨动着琴弦,皮靴轻轻在地上打着节拍,吟唱起来:
圆圆的脸,白白的脸, 像一只小山雀在唱着咏叹调, 我亲爱的。 她穿着锦缎礼服, 美丽的绸裙 好漂亮的姑娘。
这首歌似乎使普尔金发起火来,他挥着手,转身哭了。
“你都在说谎,我的朋友,他在说谎!他唱的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全是谎言!”
“尊敬的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我的老丈,我向您致敬!”瓦尔拉莫夫调皮地笑着,他看着我的眼睛,几乎要冲上前来吻我。他有点醉了。老丈这样或老丈那样的,是一种表示敬意的称呼,在西伯利亚用得很普遍,甚至连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也称为“老丈”。这个称呼是光荣的、尊重的,甚至有点谄媚。
“啊,瓦尔拉莫夫,你怎么样?”
“过一天算一天吧。真正在快乐过节的那些人,早上很早就醉了。我这样说,你能原谅我吗?”瓦尔拉莫夫有点像在高声呼喊一样说道。
“他在撒谎,他说的全是谎话!”普尔金高喊着,绝望地用手敲打他的床铺。但瓦尔拉莫夫似乎发誓完全不去理会他。这是非常滑稽可笑的,普尔金今天从一早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像影子一样完全黏在瓦尔拉莫夫身上,似乎因为瓦尔拉莫夫说的“全是谎话”。他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瓦尔拉莫夫说的每句话他都要打断。他用手捶着墙壁,拍着铺板,几乎打出血来。显然他被瓦尔拉莫夫“全是谎言!”的这种想法折磨得很痛苦。如果他的头上有头发的话,他会把它们全部拔光的。同时,他好像有义务对瓦尔拉莫夫的行动负责,好像瓦尔拉莫夫所有的缺点全包在他身上一样。但是,最好笑的是,瓦尔拉莫夫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全是谎言,全是谎言,全是谎言!他没有一句话是有用的!”普尔金大声喊道。
“你在意什么?”囚犯们对着他大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