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顾荣纪瞻贺循杨方薛兼(第2/8 页)
伏闻论功依故大司马齐王格,不在帷幕密谋参议之例,下附州征野战之比,不得进爵拓土,赐拜子弟,遐迩同叹,江表失望。齐王亲则近属,位为方岳,杖节握兵,都督近畿,外有五国之援,内有宗室之助,称兵弥时,役连天下,元功虽建,所丧亦多。荣众无一旅,任非藩翰,孤绝江外,王命不通,临危独断,以身徇国,官无一金之费,人
无终朝之劳。元恶既殄,高尚成功,封闭仓廪,以俟大军,故国安物阜,以义成俗,今日匡霸事举,未必不由此而隆也。方之于齐,强弱不同,优劣亦异。至于齐府参佐,扶义助强,非创谋之主,皆锡珪受瑞,或公或侯。荣首建密谋,为方面盟主,功高元帅,赏卑下佐,上亏经国纪功之班,下孤忠义授命之士。
夫考绩幽明,王教所崇,况若荣者,济难宁国,应天先事,历观古今,未有立功若彼,酬报如此者也。
由是赠荣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元。及帝为晋王,追封为公,开国,食邑。
荣素好琴,及卒,家人常置琴于灵座。吴郡张翰哭之恸,既而上床鼓琴数曲,抚琴而叹曰:“顾彦先复能赏此不?”因又恸哭,不吊丧主而去。子毗嗣,官至散骑侍郎。
纪瞻,字思远,丹阳秣陵人也。祖亮,吴尚书令。父陟,光禄大夫。瞻少以方直知名。吴平,徙家历阳郡。察孝廉,不行。
后举秀才,尚书郎陆机策之曰:“昔三代明王,启建洪业,文质殊制,而令名一致。然夏人尚忠,忠之弊也朴,救朴莫若敬。殷人革而修焉,敬之弊也鬼,救鬼莫若文。周人矫而变焉,文之弊也薄,救薄则又反之于忠。然则王道之反覆其无一定邪,亦所祖之不同而功业各异也?自无圣王,人散久矣。三代之损益,百姓之变迁,其故可得而闻邪?今将反古以救其弊,明风以荡其秽,三代之制将何所从?太古之化有何异道?”瞻对曰:“瞻闻有国有家者,皆欲迈化隆政,以康庶绩,垂歌亿载,永传于后。然而俗变事弊,得不随时,虽经圣哲,无以易也。
故忠弊质野,敬失多仪。周鉴二王之弊,崇文以辩等差,而流遁者归薄而无款诚,款诚之薄,则又反之于忠。三代相循,如水济火,所谓随时之义,救弊之术也。
羲皇简朴,无为而化;后圣因承,所务或异。非贤圣之不同,世变使之然耳。今大晋阐元,圣功日隮,承天顺时,九有一贯,荒服之君,莫不来同。然而大道既往,人变由久,谓当今之政宜去文存朴,以反其本,则兆庶渐化,太和可致也。”又问:“在昔哲王象事备物,明堂所以崇上帝,清庙所以宁祖考,辟雍所以班礼教,太学所以讲艺文,此盖有国之盛典,为帮之大司。亡秦废学,制度荒阙。
诸儒之论,损益异物。汉氏遗作,居为异事,而蔡邕《月令》谓之一物。将何所从?”对曰:“周制明堂,所以宗其祖以配上帝,敬恭明祀,永光孝道也。其大数有六。古者圣帝明王南面而听政,其六则以明堂为主。又其正中,皆云太庙,以顺天时,施行法令,宗祀养老,训学讲肄,朝诸侯而选造士,备礼辩物,一教化之由也。故取其宗祀之类,则曰清庙;取其正室之貌,则曰太庙;取其室,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周水圜如璧,则白璧雍。异名同事,其实一也。是以蔡邕谓之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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