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罗宪滕修马隆胡奋陶璜吾彦张光赵诱(第4/5 页)
跳跃而来,坐上诸将皆惧而走,唯彦不动,举几御之,众服其勇,乃擢用焉。稍迁建平太守。时王濬将伐吴,造船于蜀,彦觉之,请增兵为备,皓不从,彦乃辄为铁锁,横断江路。及师临境,缘江诸城皆望风降附,或见攻而拔,唯彦坚守,大众攻之不能克,乃退舍礼之。
吴亡,彦始归降,武帝以为金城太守。帝尝从容问薛莹曰:“孙皓所以亡国者何也?”莹对曰:“归命侯臣皓之君吴,昵近小人,刑罚妄加,大臣大将无所亲信,人人忧恐,各不自安,败亡之衅,由此而作矣。”其后帝又问彦,对曰:“吴主英俊,宰辅贤明。”帝笑曰:“君明臣贤,何为亡国?”彦曰:“天禄永终,历数有属,所以为陛下擒。此盖天时,岂人事也!”张华时在坐,谓彦曰:“君为吴将,积有岁年,蔑尔无闻,窃所惑矣。”彦厉声曰:“陛下知我,而卿不闻乎?”帝甚嘉之。”
转在敦煌,威恩甚著。迁雁门太守。时顺阳王畅骄纵,前后内史皆诬之以罪。乃彦为顺阳内史,彦清身率下,威刑严肃,众皆畏惧。畅不能诬,乃更荐
之,冀其去职。迁员外散骑常侍。帝尝问彦:“陆喜、陆抗二人谁多也?”彦对曰:“道德名望,抗不及喜;立功立事,喜不及抗。”
会交州刺史陶璜卒,以彦为南中都督、交州刺史。重饷陆机兄弟,机将受之,云曰:“彦本微贱,为先公所拔,而答诏不善,安可爱之!”机乃止。因此每毁之。长沙孝廉尹虞谓机等曰:“自古由贱而兴者,乃有帝王,何但公卿。若何元干、侯孝明、唐儒宗、张义允等,并起自寒役,皆内侍外镇,人无讥者。卿以士则答诏小有不善,毁之无已,吾恐南人皆将去卿,卿便独坐也。”于是机等意始解,毁言渐息矣。
初,陶璜之死也,九真戍兵作乱,逐其太守,九真贼帅赵祉围郡城,彦悉讨平之。在镇二十余年,威恩宣著,南州宁靖。自表求代,征为大长秋。卒于官。张光,字景武,江夏钟武人也。身长八尺,明眉目,美音声。少为郡吏,家世有部曲,以牙门将伐吴有功,迁江夏西部都尉,转北地都尉。初,赵王伦为关中都督,氐、羌反叛,太守张损战没,郡县吏士少有全者。光以百余人戍马兰山北,贼围之百余日。光抚厉将士,屡出奇兵击贼,破之。光以兵少路远,自分败没。会梁王肜遣司马索靖将兵迎光,举军悲泣,遂还长安。肜表光“处绝围之地,有耿恭之忠,宜加甄赏,以明奖劝”。于是擢授新平太守,加鼓吹。
属雍州刺史刘沈被密诏讨河间王颙,光起兵助沈。沈时委任秦州刺史皇甫重,重自以关西大族,心每轻光,谋多不用。及二州军溃,为颙所擒,颙谓光曰:“前起兵欲作何策?”光正色答曰:“但刘雍州不用鄙计,故令大王得有今日也。”颙壮之,引与欢宴弥日,表为右卫司马。
陈敏作乱,除光顺阳太守,加陵江将军,率步骑五千诣荆州讨之。刺史刘弘雅敬重光,称为南楚之秀。时江夏太守陶侃与敏大将钱端相距于长岐,将战,襄阳太守皮初为步军,使光设伏以待之,武陵太守苗光为水军,藏舟舰于沔水。皮初等与贼交战,光发伏兵应之,水陆同奋,贼众大败。弘表光有殊勋,迁材官将军,梁州刺史。先是,秦州人邓定等二千余家,饥饿流入汉中,保于成固,渐为抄盗,梁州刺史张殷遣巴西太守张燕讨之。定窘急,伪乞降于燕,并馈燕金银,燕喜,为之缓师。定密结李雄,雄遣众救定,燕退,定遂进逼汉中。太守杜正冲东奔魏兴,殷亦弃官而遁。光不得赴州,止于魏兴,乃结诸郡守共谋进取。燕唱言曰:“汉中荒败,迫近大贼,克复之事,当俟英雄。”正冲曰:“张燕受贼金银,不时进讨,阻兵缓寇,致丧汉中,实燕之罪也。”光于是发怒,呵燕令出,斩之以徇。绥抚荒残,百姓悦服。光于是却镇汉中。
时逆贼王如余党李运、杨武等,自襄阳将三千余家入汉中,光遣参军晋邈率众于黄金距之。邈受运重赂,劝光纳运。光从邈言,使居成固。既而邈以运多珍货,又欲夺之,复言于光曰:“运之徒属不事佃农,但营器杖,意在难测,可掩而取之。”光又信焉。遣邈众讨运,不克。光乞师于氐王杨茂搜,茂搜遣子难敌助之。难敌求货于光,光不与。杨武乃厚赂难敌,谓之曰“流人宝物悉在光处,今伐我,不如伐光。”难敌大喜,声言助光,内与运同,光弗之知也,遣息援率众助邈。运与难敌夹攻邈等,援为流矢所中死,贼遂大盛。光婴城固守,自夏迄冬,愤激成疾。佐吏及百姓咸劝光退据魏兴,光按剑曰:“吾受国厚恩,不能翦除寇贼,今得自死,便如登仙,何得退还也!”声绝而卒,时年五十五。百姓悲泣,远近伤惜之。有二子炅、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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