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主仆对话(第2/2 页)

“嗯？”卡拉更不明白了，老板连自己的父亲都只是一面之交，又怎么了解自己的家族呢？

“你的家族是在新王朝芬罗德一世那个时代崛起的，乱世就是这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祖先名为奥斯坦，他是个有才能的男人，他生有四个儿子，前三个都效忠于芬罗德，当然，那时的芬罗德并不是皇室，而你的祖先奥斯坦却是个有魄力的人，敢将自己的三个儿子当成赌博的筹码，哼哼，真是不错。

而真正有才能继承奥斯坦的是他的第四个儿子，在战争结束之后，大陆统一，芬罗德的战旗插遍整个南大陆，这应该也是奥斯坦意料之中的吧，奥斯坦的前三个儿子竟然都在战争中战死沙场，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我看是后者。

与第四个儿子相比，那前三个战死的儿子都是只会挥刀砍人的庸才，家业是不可能交给他们的，死了其实更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们在生前为芬罗德所挥撒的血与汗，奥斯坦为之所做的一切，最终所获益的人是他的第四个儿子，乌塞尔·奥斯坦。这一切都是奥斯坦想看到的结果，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他大可含笑而终，我可是做不到的。

接着，你的曾祖父，也就是乌塞尔，他不仅拥有了巨大的财富，同时还得到了皇室的封赏——世袭伯爵，哼，世袭是大势所趋。

他果然是不负众望，确实是政治上的天才，短短三年，就在帝国百废待兴的局势之下建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我想，你们家族的私军，你们家族在帝都的人脉应该都是在那个时候建立的。

如今你的家族也已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这其中也不乏贪图享乐的家主，却能够顺利的延续下来，不得不归功于那两位——奥斯坦与乌塞尔。”

高山用一种很淡然的语气娓娓道来，就像是一个历史的旁观者，而卡拉已是冷汗一身了。

老板所言包含了家族为数不多的几个辛秘之一，父亲就经常感叹奥斯坦祖先的冷血。真相就算是奥斯坦家族的旁系血亲也不曾被告知。事实却被这个男人一口气说了出来，就好像事情发生时他就在旁边，也难怪卡拉会如此紧张了。

“其实，帝都的那些狡猾的贵族也曾仔细的探索过你家族的历史，还有其他权贵的发家史，无聊的东西，却引人注目，所以，我说的这些并不算什么。”高山叹了口气。

“老板，难道您还知道......。”卡拉有了一种预感。

“我还知道，当初，你的祖先是没有姓氏的，他名为奥斯坦，后来索性直接改为姓氏了，我想他是为了不引起骚动，哈，一个大家族，一开始竟是个没有姓氏的人建立的，难道不可笑么？奥斯坦当时也该是这样想的吧。”

卡拉已经在叹息了，这是家族的第二个辛秘了。

“可是这些都很无聊不是么？我感兴趣的是你身体里的东西，你的家族可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我很有必要和你的父亲促膝长谈一下。”

接下来的一段路途，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沉默，都一言不发，只听得细雨击打在马车车厢的顶部，发出嘀嗒的声响，此刻，卡拉心事重重。

“那么，老板，您之前怎么会不了解我的父亲呢？我想，他......他也是......挺......伟大的人。”卡拉还是耐不住寂寞，发言问道。

高山翻了个身子，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躺了下来，又将闪烁着光芒的萤石揣进了怀里。

“就才能来讲，你的父亲，嗯，太平庸了，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我看得出来，他甚至比不上奥斯坦当做筹码的那三个可怜儿子，当然，卡拉，我并不想伤害你，我是在客观的告诉你事实，作为一个父亲或是男人，他还是成功的，对于你现在的状况来说，这一点已经证明了。”高山闭上了眼睛。

赶车的卡拉听到这些话突然萌生了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他彻底沉默了。

但车厢里又传来了一句话，“不过嘛，卡拉，吾之仆，吾还是很看好你的。”然后便再没声响了。

在车厢里并没有听到卡拉的回答，不过却听到车外卡拉赶车的声音更洪亮了许多，高山抿着的嘴巴微微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