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5/10 页)
依兰,你必须控制住自己。
这可不像平时的我。在被黑影吓破胆的同时,我还任凭大脑沉浸在荒诞的遐想之中:莫娜向特雷诺复仇,因为他打搅了她的安宁。或者,她要为自己的冤死而报复。
但这些想法似乎要比指控马尔克姆·雪利或者我杀死了特雷诺还要荒诞。这听上去似乎更有道理,因为我们是唯一了解几个世纪以前那具沼泽尸体所受伤害的还活着的人。除非雪利是正确的,跟特雷诺潜入太平间的还另有他人。
或者除非……我知道这种想法近乎疯狂,但我又不得不考虑。除非是我们对莫娜的年龄判断失误,她其实是最近才被谋杀并被弃尸沼泽地。这就意味着有个连环杀人犯在逃。我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拇指的肉中。我把方向盘握得更紧了。不,那是不可能的。有太多的不可能性。
最后,我想,特雷诺是因为某种交易未果而被仇家所杀。这种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一些?或许他最后一单酒店生意引起了黑社会的注意,而他又拒绝跟他们分红?
而那些与酒店利润有利害关系的修女们是否知道什么人跟特雷诺打交道?这值得去调查一番。她们对莫纳什的命运仍有发言权的可能性极小。让我颇感兴趣的是她们在土地上有什么样的世袭权利,以及它是否会影响到博因河谷的其他地方。
我的思绪仿佛是在迷宫里,从一个死胡同出来,又来到另一个死胡同。我敢肯定在我开车的时候,正在做着另一个尸检的雪利也同样是百思而不得其解,试图让自己明白:为什么现在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的伤口跟他在今天早些时候为我指出的那些一模一样呢?
我需要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从仪表板上的储物箱里取出一盘爱美萝·哈里斯的CD,At the Ryman,插入播放器,把音量调大。爱好乡村音乐是我不敢告人的小秘密。我并不以之为耻。我厌倦了别人不仅对我的品味嗤之以鼻,而且还把我看成是一个社会病患者:“原来你是个乡村音乐爱好者,是吗?别担心,你可以向社会救助组织求救。”
快到家的时候,我正扯着嗓门大声和着“Cattle Call”(牧牛谣艺人),忽然瞥见自己的手机一闪一闪的。打开机盖,我看到菲尼安的名字。与此同时,我发现车灯前头是一堵浓浓的雾墙。
我放慢车速,关掉音乐,把手机放在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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