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14 页)
一队天鹅从依然昏暗的西部天空飞过来,而且始终保持着楔形队形。它们从头顶飞过时,我数了数,一共七只——朝下面的河谷飞去。我走近冬季里变得稀疏的树篱,在半黑的天光下,看着冰冻的土地。有些地方还有犁铧的痕迹。没有风,却依然冰冷刺骨。我拉上风衣的拉链,带上手套。我心想,五千年前,在这样的一个早晨,人们是否也会聚集在下面的山坡和河对岸的草地上?千万年来,博因河磨蚀着谷底,切割出台地,形成天然的露天大剧院。也许会把建有神庙的河岸专门给老人或传教士或祭祀者预留着。他们又是如何渡到河对岸的呢?逆流而上,不远处便有一个涉滩,但是冬季涨水时是不能涉水过河的。显然,一个明显的答案就是船渡。
我转过身,仰望着山上长满草的穹隆,弓形的石英表面已经吸收了些许光线。圆丘的入口处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圆丘建在斜坡上,斜坡外面有一道大门。我正朝着门走去,一辆“陆虎”朝我开过来。司机熄灭刺眼的大灯后,我才认出那辆黑色“陆虎”。马尔克姆·雪利正坐在驾驶座上,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车子从我身旁驶过时,他冲我挥挥手。我还了礼,继续往大门口走。康·颇赛尔和访问中心的其他职员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早!康。”我说,“非常感谢。雪利博士就在我后面。”
他打开门,让我进去。“一位记者和摄影师还有你的一两个同事已经到圆丘上去了。”
这时候天已大亮,我开始攀登通向圆丘的路。远望红山,我看见云彩已经散开了,呈平行的灰色条状,露出几片鱼肚白。
我在入口外面的人群中看见了几个女人,她们也是今天杂志采访的对象,跟其余人员分开站着。而其余的人只是短时间进入圆丘,欣赏阳光穿过天窗,直射进墓道的最底端。这两位考古学家正在跟《发掘》杂志的赫伯·巴克斯特聊天。我沿着坡路往上走的时候,离我较近的是杂志摄影师山姆·班本,一身准军人的打扮,正把镜头对着其中一块直立的石头,以前曾是圆丘的外围。这些残垣断壁目前仍是全国最大的石围。
“嗨,山姆。”我路过时,跟摄影师打招呼。
“嗨,嘿,你说这些石头是跟圆丘同时建立的吗?”
“不是,要晚几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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