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第5/15 页)
“出去了。”塔尔博特的仆人说。
“出去了!”我偏偏倒倒向后退了几步,“请听我说,我的伙计,这种事完全不可能而且绝对不可能;塔尔博特先生不会出去。你说他出去了是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先生。只是塔尔博特先生不在旅馆。就这么回事。他乘马车去S了,吃过早饭就走了,还留下话说他一个星期内都不会在城里。”
我又惊又怒呆呆地站在那里。我还想问话可舌头不听使唤。最后我绷着一张气得发青的脸转身离去,心中早把所有的塔尔博特统统打入了厄瑞波斯统辖的永恒的黑暗。显而易见,我那位细心的音乐迷朋友早把与我的约会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早在与我约定之时就将其忘在了脑后。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认真履行诺言的人。实在没有办法。于是我尽可能地平息了胸中的怒气,郁郁不乐地徘徊于街头,枉费心机地向我所碰到的每一位熟人问起拉朗德夫人。我发现人人都听说过她,许多人还见过她,但她来这座城市只有几个星期,所以很少有人宣称与她相识。认识她的几个人与她也几乎只是一面之交,均不能或不愿冒昧在大白天为我正式引见。当我正灰心丧气地站在街边与三个朋友谈论那个撩拨我心扉的话题之时,碰巧谈论的对象正好从那条街经过。
“千真万确,她就在那儿!”第一个朋友高声嚷。
“绝代美人,举世无双!”第二个朋友大声说。
“真是天使下凡!”第三个朋友赞叹道。
我抬眼一望,但见在一辆顺着大街缓缓向我们驶近的敞篷马车上,正坐着我在剧院里见到的那个勾魂摄魄的身影,而与她同包厢的那位年轻女士则坐在她身边。
“她的女伴也显得超凡脱俗。”最先开口的那位朋友说。
“真令人吃惊,”第二个朋友说,“依然那么光彩照人,不过艺术会创造奇迹。我发誓,她看上去比五年前在巴黎时更美。依然是一个漂亮女人。你不这么认为,弗鲁瓦萨尔?我是说,辛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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