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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喊你的。”
又是电梯的声音,之后就只有音乐声了。
莱克特医生从嘴巴里取出管子,用卫生纸把它擦干。他双手稳稳的,手心里一丝汗也没出。
在被拘禁的许多年中,莱克特医生以其永无休止的好奇心,学会了监狱中不少秘密的手段技巧。他在巴尔的摩精神病院将那名护士撕裂之后的所有这些年中,他周围的安全防备只出现过两次小小的差错,两次都是恰逢巴尼不在值班的日子。一次是一位研究精神病学的人借给了他一支圆珠笔,随后却又忘了要回去。那人还没有出病区,莱克特医生就将圆珠笔的塑料笔杆折断,丢进马桶放水冲掉了。那存墨水的金属管被卷进了床垫边沿的线缝之中。
在精神病院他那间病房里,唯一带有锋利边缘的东西就是包在一个插销头上的一个小金属圆片,那插销是用来将他的床固定到墙上的。有这个就够了。莱克特医生磨了两个月,磨出了他所需要的两个切口;两个切口相互并行,顺墨水管开口的一头往下有四分之一英寸长。接着他又在离墨水管开口一头一英寸处将管子切成两片,将带尖头的较长的一片扔进马桶冲掉。磨了多少个夜晚,手指上都磨出了老茧,而巴尼却并没有发现。
六个月之后,一名护理员将莱克特医生的律师送给他的一些文件上的一枚大回形针忘在上面了。这钢丝回形针有一英寸进了墨水管,剩下的扔进马桶冲走了。小小的墨水管光而短,很容易就可藏进衣服的缝里,藏进脸颊与牙床间的空隙,藏进直肠里。
这时,在纸屏风后面,莱克特医生在他的一个大拇指指甲盖上轻轻地拍打着这小小的金属管,直到将里面的那段钢丝拍出。这钢丝是用来做工具的,而接下来的这部分活可费事了。莱克特医生把钢丝的一半插入小小的金属管,把它当作一根杠杆,万分小心地在那两个切口间要把那一细长条金属片撬弯。有时撬崩了。小心翼翼地,用他那两只强劲的手,他将这金属片弯了过来。就要成功了。终于成了!这微小的一条金属片与墨水管形成了合适的角度,这时,他拥有了一把可以打开手铐的钥匙。
莱克特医生把双手放到背后,将那钥匙在两只手之间换来换去反复了十五遍。他把钥匙放回嘴里,将双手洗净,再一丝不苟地擦干。接着,他用舌头把钥匙舔出藏到右手的手指间;他知道,要是把他那只长得奇怪的左手放到背后,彭布利就会去盯着仔细地看。
“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也准备好了,彭布利警官。”莱克特医生说。他坐到病房的地板上,双臂朝后伸,手以及手腕穿过栏杆伸到了外面。“谢谢你等我。”这话听起来好像很长,不过叫音乐声给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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