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4 页)
她抬头看他,把头柔顺地靠在他肩上。
“知道就是不知道……”她还陷在她那一知半解的“禅”的意境中,“愿意就是不愿意,所有就是一无所有……”
“喂喂!”他对着她的耳朵大叫,“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天就是地,地就是天,阴就是阳,阳就是阴,乾就是坤,坤就是乾,丈夫是我,你就是妻!”
她睁大眼睛,被他这一篇胡说八道,弄得大笑起来。于是,他们在笑声中离别华冈,车子渐行渐远,华冈隐在雾色中,若有若无,如真如幻。离愁别绪,齐涌而来,韩青望着华冈那些建筑物从视线中消失,还真的感到“有就是没有,存在就是不存在,最近的就是最远的……”他甩甩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掉这种怆恻的悲凉……甩掉,甩掉,甩掉。
可是,有些发生的事会是你永远甩不掉的。
这天,徐业平兄弟带着方克梅和丁香一起来了。徐业伟拉开他的大嗓门,坚持地喊:
“走走!我们一起去金山游泳去!今天我做东,我们在那儿露营!帐篷、睡袋、手电筒……我统统都带了,吴天威把他的车借给我们用!走走!把握这最后几天,我们疯疯狂狂地玩它两天!丁香!”他回头喊,“你有没有忘记我的手鼓?如果你忘了,我敲掉你的小脑袋!”
“没有忘哪!”丁香笑吟吟地应着,“我亲自把它抱到车上去的!”
“走走走!”徐业伟说是风就是雨,去拉每一个人,扯每一个人,“走啊!你们大家!”
韩青有些犹豫,因为鸵鸵从华冈下山后就感冒了,他最怕她生病,很担心她是否吃得消去海边再吹吹风,泡泡水。而且,在这即将离别的日子里,他那么柔情缱绻,只想两个人腻在一起,并不太愿意和一群人在一块儿。他想了想,摸摸鸵鸵的额,要命,真的在发烧了。
“这样吧,”他说,“你们先去,我和鸵鸵明天来加入你们,今天我要带她去看医生!”
徐业伟瞪着鸵鸵,笑着: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生病!假若你和我一样,又上山,又下海,包你会结结实实,长命百岁!好了!”他掉头向大家,呼叱着,“要去的就快去吧,难得我小爷肯为大家举行惜别晚会,不去的别后悔!”
“是啊!”丁香笑着接口,“我们还要生营火呢!”
“那么徐业平笑着对韩青做了个鬼脸,“你们明天一定要赶来,我们先去了!”
“好!”韩青同意。
“走啊!走啊!走啊!”徐业伟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跑,丁香像个小影子般跟着他。他们冲出了门,徐业伟还在高声唱着:
欢乐年华,一刻不停留,
时光匆匆,啊呀呀呀呀呀,
要把握!
徐业伟每次的出现,都像阵狂飙,等他们全体走了,韩青才透出口气来。拉着鸵鸵,他央求她去看医生,她直摆头,他就用双手捧定了她的头,重重地吻她,她挣扎开去,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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