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第4/7 页)
"跟你们这些千灵百巧的人在一起,不成傻子才怪,而且要多傻有多傻!"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伤心地答道."真丢人!一会儿回去.把普希金的这首诗拿给我看看!""咱们家好像根本没有普希金.""打从很早以前起,咱们家就只有两卷破破烂烂的书,还不知道扔哪儿了,"亚历山德拉补充道.
"立刻派人到城里去买,派费奥多尔或者派阿列克谢乘头班火车去,......就派阿列克谢去吧.阿格拉娅,你过来一下!亲亲我,你朗诵得非常好,但是,你朗诵这诗如果出于真心,"她几乎用耳语加了一句,"那我为你惋惜;如果你朗诵是为了讽刺他,那我不赞成你这样做法,因此,不管你怎么说,最好根本不朗诵.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你去吧,小姐,一会儿,我还有话跟你说,不过,我们在这里坐得太久了吧."就在这时候,公爵走过来向伊万.费奥多罗维奇问好,将军也把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拉多姆斯基给他作了介绍.
"我在半路上把他拽来了.他刚下火车,听说我上这里来,我们家的人又都在这里......""我听说您也在这儿,"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打断他的话道,"因为我早就打算不仅非跟您认识一下不可,而且想跟您交个朋友,因此就抓紧时间赶来了.贵体欠安?我也是刚听说......""我完全好了,很高兴能够认识您,我常常听人家说起您,甚至还跟希公爵谈起过您,"列夫.尼古拉耶维奇一面伸出手来,一面回答道.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彼此握手问好以后,又互相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转眼之间,大家也都交谈了起来.公爵发现他现在对任何事情都很注意,迫切地想探个究竟,甚至能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穿的那身便服,引起大家普遍的.非常强烈的诧异,甚至其余的一切印象都被暂时置诸脑后,不予理会.可以设想,在这个服装变换中一定含有某种特别重要的内容.阿杰莱达和亚历山德拉疑惑不解地向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亲戚希公爵甚至表现出很大的不安;将军说话也几乎很激动.只有阿格拉娅好奇地,但是完全平静地看了看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她似乎想比较一下,他究竟穿军服好看呢,还是穿便服相宜,但是一分钟后,她又扭过头去,从此再也不看他了.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也无意询问什么,虽然,也许,她也有点儿不安.公爵觉得,她似乎不喜欢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
"真叫人纳闷,真叫人吃惊!"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对所有的问题都反复说着同样的回答."我方才在彼得堡遇到他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干吗这么突如其来呢?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带头嚷嚷的也是他,说什么决不能砸烂交椅原意为"砸烂椅子",典出果戈理的《钦差大臣》第一幕第一场.."我们从接踵而来的议论纷纷中发现,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很早以前就宣称他要解甲归田,洗手不干了;但是他每次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都不严肃,因此也就不能信以为真.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谈到什么严肃的事,他也一向半开玩笑半认真,叫人简直摸不着头脑,特别当他自己也不愿意让人摸清他的底细的时候,更让人疑信参半,如坠五里雾中.
"我的解甲归田不过是暂时的,几个月,最多一年,"拉多姆斯基笑道.
"毫无必要嘛,您的情况我起码还是清楚的,"将军仍很激动.
"巡视一下庄园也没有必要吗?您自己就劝过我,再说,我还想出趟国......"然而,话题很快就转了.公爵一直作壁上观,但是按照他的看法,这种不安太特别了,而且现在仍在继续,毕竟超出了应有的限度,这事一定另有原因.
"这么说,‘可怜的骑士,又登台了?"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走到阿格拉娅身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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