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誓约之履践、(第1/3 页)
自那场风波——方旭事件逐渐淡出视野后,我与小白的日常再次沉浸在一片久违的宁静之中。日复一日,我们依旧穿梭于生死之间,搬运着沉重的身躯,洗涤着灵魂的尘埃。这段时光,我尤为关注殡仪馆内每日的遗体入库记录,仿佛在寻找某种未了的牵挂。然而,半个月的光阴悄然流逝,方旭的名字始终未曾再现,这不禁让我心生揣测:或许他命悬一线,仍顽强地呼吸于世的某个角落;又或许,他的归宿已被另一片土地温柔接纳。总之,他与我之间的故事,似乎已翻过了篇章。若命运再度交织,我或许会邀他共赴一餐,以感激那段岁月中,他无意间给予我的心灵磨砺。当然,这感激之中,或许还夹杂着几分戏谑,比如,在他不经意间,让餐盘中点缀些许不易察觉的玻璃碎片,权当是对过往恩怨的另类和解。
夏日炎炎,如同一位不知疲倦的旅者,悄然攀上了季节的巅峰,带来了它最为炽烈的一次绽放。今年的奉北,仿佛被烈日紧紧拥抱,温度直逼三十七八度,而雨水却吝啬得如同黄金,难觅踪迹。老话说得好,雨水贵如油,今年算是应验了。在这段日子里,我白天忙于生计,夜晚则沉浸在《收池录》的奥秘之中,如饥似渴地背诵着那些古老而神秘的收池口诀。或许是我的执着与努力感动了上苍,这本晦涩难懂的古籍终于向我敞开了大门,其中的智慧与力量开始在我心田生根发芽。
我惊讶地发现,收池人亦拥有符箓之术,虽不及三大名扬天下的符箓之术那般繁复与强大,却也自成一派,简约而不简单。这五张符箓,分别名为震、开、调、破、法,每一张都蕴含着独特的力量与用途。作为收池人,绘制这些符箓的要求并不苛刻,无需深厚的道行作为支撑,即便是稚嫩的孩童或是年迈的老者,只要掌握了技巧,皆能绘制。然而,效果却因人而异,比如那“开字符”,专为活人开启阴眼之用,若我这样的初学者绘制,虽能成功,但时效却极为短暂,仅能维持二十分钟左右。
随着对《收池录》的深入研习,我愈发感受到收池人的职责之重与使命之神圣。书中提及,收池人的池中之水,源自非凡之地,需在中元节之夜,携带纸钱元宝与引路灯笼,赶赴阴集,方能购得。眼下,中元节已近在咫尺,作为老姜头的传人,我岂能缺席这场盛会?此外,年三十夜的坟地之行,亦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深知此行凶险异常,古往今来,无数收池人的弟子都倒在了这片阴冷的土地上,但我仍要一试,不能让老姜头在九泉之下对我失望。
谈及老姜头留下的那张红纸,我特地向王潘明求教。他告诉我,这红纸与出马弟子的堂单颇为相似,需择吉日,请专业人士举办开堂仪式。幸运的是,老姜头已为我绘制了收池单,算是我的引路人,因此我的开堂仪式可以相对简化。王潘明还提到,他的师娘是东北五族狐黄白柳灰中柳家的出马仙,若我需要,他可请师娘前来助阵。然而,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出马弟子的堂营人马众多,而我的收池堂却空空如也,连一位仙家都未曾收得,这开堂仪式又该如何进行?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暂时搁置开堂之事,待将来收得仙家后再行举办。眼下,我的首要任务仍是学习与准备:一是中元节赶阴集购买池中之水;二是年三十夜坟地收魂请仙。至于开堂仪式,或许只能等到明年再说了。
于是,我更加勤奋地投入到《收池录》的学习中,不仅熟记了其中的规矩与口诀,还开始练习绘制那五张符箓。虽然进展缓慢,但我已能成功绘制出“开字符”,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使用。
在此期间,我与小白还一直在追查圣马真的线索。那些关于圣马真的传说与野史如同迷雾般笼罩在我们的心头,难以分辨真伪。直到那个偶然的夜晚,我们在街头偶遇了一个书摊,其中一本名为《教派异闻》的古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书中虽多为荒诞不经的故事,但其中一句话却如同明灯般照亮了我们的方向:“圣马真信徒皆以身心乃至生命供奉真祖之神只,并自幼于肩头刻下‘真’字烙印,以示为真祖之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