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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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换了任何其他女孩、女人,早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却大声为一个她不认识,且因为犯了错误几乎置她於险境的人求情。他对她说那些话,并非恫喝。凯文或马丁任何之一先发现她,她就完了。在他知觉之前,唐琬蝶已进入了他的生命。自那天见到她,她走之后,她的倩影,她生气的样子,她最后倨傲的姿态,日日在他脑海萦迥,夜夜入他的梦中。那些梦有些旖旎醉人,有些……几乎是诡异的。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唐琬蝶,一个男人渴望,女人羡慕、嫉妒却又忍不住的拿她当偶像崇拜、模仿的女人。在他梦裹,唐琬蝶──或他化成她的化身──一面是个高雅、可望不可及的形像,另一面则奔放而赤裸裸地泄出旁人看不见的热情。他梦中的唐琬蝶,和他自己,如一道激狂的热流,燃烧的烈焰。当他午夜梦回,汗浸湿了枕头和床单,他呼吸喘急地躺著,像躺在尚未苏醒的欲望洪流中,全身涨满无法满足的痛楚。
他要唐琬蝶。他从未如此渴切地要一个人,或任何东西。他的生命赋予他所有大部分人想望不及的权利,及任何可用金钱买到的一切,除了心灵的需要和肉体的欲望。需要和欲望。他不被允许拥有这两种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因为他是关辂。关辂拥有所有人们想要的隐私,但他毫无隐私权。在丝密不露的保护下,对他而言,关辂不是一具活著的生命,只是个活著的名字。而这一次,他要唐琬蝶的那份迫切,使他生出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动。
她是他想望、渴望拥有的一切。他必须再见到她,他需要接近她,摸触到她,感觉她,从而感觉自己的存在。就这一次,他要做一件他要做的事,为他自己,就只为他自己。他知道他将要冒的是什么险,他知道他父亲若发现将会多么震怒。但是,啊!这份冲动太诱人了。二十三年来,他首次感觉自己不只是具会呼吸的机器。他甚至可以开始听到生命在他血液裹流窜。
他不再犹豫,不再理会被训练得彷佛和他是连体婴的自制,伸出手,他按了左侧桌角一个黑色按钮。门几乎立刻就开了,把一道亮光放进阴暗的室内,凯文站在门边。
「少爷?」这声恭谨、机械的称呼,提醒了他时刻不可或忘的身份。他盯住前方的布幕,不去想他是谁,只想著唐琬蝶。「我要见她。」他简短地说。
「要我去带她来?」
「我要去见她。」他站起身。「我要去看她。」
凯文犹豫著。「少爷,这……不大好吧?万一……」
「现在,我现在就要去。」他坚决地走过护卫身前,朝他的卧室走去。「我换好衣服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