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报酬(by yl arai)(第5/5 页)
她这时候正从那铁桥走向阿尔格来齐桥,好容易挣过了那几个难年,往往心坎里老是怀着鬼胎,她的青春都叫毁了,今天才放了心了,什么事都回复平静了。阿诺河的河身也看着宽一点;雪尼奥里亚的高塔,力量与坚定的象征,照旧站着,衬着浅色的早黄昏天。前两天打雷下大雨下了一整天,所以那河虽则时候不对也是满满的。她在河边站了一会儿看街孩们浸在水里泼水闹多快活的小人儿!小囝囝长大了当然就变了这顽皮的小鬼。时候快得很。哪一天她上了年纪,跟前一群年轻人,她小儿子们,就来问她商量他们看中了的女孩子们,那些女孩子们也一定是好脾气顶温柔的,黑头发当中间分开的。
她慢慢地走过去。等到她快走近那桥,她忽然看见季诺在半黑的黄昏里与阿达一起站着,手搂着她的腰,靠着河边的石栏上看河。他们俩一边笑,一边软软的讲着话。
玛利亚停了步,心里一阵子狂跳,撑不住开口问了,声音异样的粗糙,“季诺,这算什么意思?”他转过身来活像一只吃了鞭子的狗。
“你记得有一天我问你赶快决定。我不是石头做的。阿达她爱我。”
玛利亚的声音还是柔和的,但她的话就像一把快刀直斩进了季诺的自大的虚荣心。
“可是我爱你,季诺。我爱你挨过了这不少的难年,这来好容易太平了,你——你——你爱的倒是阿达——不是我。”
阿达可没有受玛利亚的声音的感动,她也看不出她的情敌有哪一点说得上美或是媚,她那带愁的一双眼,她那惨白的端正的相貌。阿达,有的是卷弯儿的头发,小牛似的脖子。大奶子,坚实的高掬的后部,穿着一身显出她那粗俗的身体的点线曲折的衣服。站在那里正象是一座 “繁殖胜利”的次等石碑,在她的面前玛利亚是“贞女苦难”的真身。她把季诺推在一边。她高声说话时他低着头萎了开去。“季诺得娶我。归根说,年轻的是我,”——她的十六岁的眼对着那年纪大些的女子瞟着一种凶恶的傲慢——“况且这全是他自己不好,就是他妈这时候也说他有立刻与我结婚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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