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九马猛拉(第2/7 页)
这是被静断后得到的优势。她对自己说。她曾经见过许多女人,为了能够年轻十五岁或二十岁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也许有些人甚至会认为用静断换取青春是个公平的交易。她发现自己经常会向自己陈述这些优势,仿佛是要让自己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比如,现在她就脱离了三誓的束缚,可以说谎了,而且就连她自己的父亲也无法认出她来。现在年轻的她和她从前年轻时并不一样,成熟的过程所造成的改变依然存留在她的身上,只是因为年轻而显得柔和了。以冷静客观的态度来看,她认为自己应该是比从前当女孩时更漂亮了,而她以前得到的恭维通常只是说她英挺,很少有人说她漂亮。她还不能将现在这张脸与她——与史汪·桑辰联系在一起,只有她的思想还是原来的,她在一生中积累的知识没有半分缺损。在她的头脑里,她还是她自己。
卢加德的一些客栈和酒馆有着诸如“蹄铁匠的锤子”、“跳舞的熊”,或者“银猪”这样的名字,都挂着花哨、俗气的招牌。另外一些酒馆的名字则根本不该出现在公共场合里,其中算是最含蓄的一块招牌上写着“阿拉多曼姑娘的吻”,上面还画着一个古铜色皮肤、撅着嘴唇的女人——腰部以上竟然是全裸的!史汪很想知道莉安会怎样看待这些招牌,但想到那个女人现在的样子,也许她只会从中学习到一些新鲜的手腕。
最后,在一条和主街一样宽的侧街上,就在一道倒塌的内城墙缺口外,她找到了那家她要找的客栈。粗灰石砌成的三层建筑,覆盖着紫色的瓦片,门旁的招牌上绘着一名身材丰满得夸张的女子,只用自己的头发遮掩着极少的一部分身体,跨骑着一匹无鞍的马。史汪一看见那个店名,就立刻把它忽略了。
走进店里,大厅里因充满了烟斗里飘出的烟气而显出一片幽蓝的色泽。一群群男人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发出粗嘎的笑闹声,不时还要捏一下送酒的女侍,而女侍们只能一边竭力躲避着,一边装出带着苦味的笑容。在一架扁琴和一支长笛的伴奏下,一名年轻女子正在这个长形房间一端的一张桌子上边舞边唱,但歌声和乐声几乎完全被男人的喧嚣声淹没了。有时候,那名歌者会将裙子高高旋起,露出完全赤裸的双腿。史汪零星听到了几句歌词,让她不禁想用肥皂给这个女孩洗洗嘴。一个女人怎能一丝不挂地走路?怎么会有女人把这样的情景唱给这么多喝醉的傻瓜听?她从没有走进过这样的地方,现在她决定将这次拜访的时间尽量缩短。
这家店的主人和她要找的目标完全符合,一个高大魁梧的女人,穿着一件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红丝裙,满头都是精心打理的、染色的发卷——天然的头发绝不会有这种红色,更不会配上这种黑色的眼睛,被头发包在中间的是凸出的下巴和一张线条坚毅的嘴。在大声向女侍们发出命令的空当中,她会停在某张桌子旁,和她的客人们说一两句笑话,拍拍他们的后背。
史汪朝那个深红色头发的女人走去,挺直了身体,竭力不去注意那些男人望向自己的眼神。“萨恩夫人?”她又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三次,每次都更大声一些,客栈老板才抬起头看着她,“萨恩夫人,我想要一个唱歌的工作,我能唱——”
“你现在就能唱吗?”高大的女人笑着说,“好吧,我有一名歌手,但我还需要另外一名,好让歌手可以休息。让我看看你的腿。”
“我能唱‘三条鱼的歌’。”史汪大声说。这一定是她要找的那个女人,一座城市里不可能有两个留着那种头发的女人,而且她所在的客栈、她的名字也是完全正确的。
萨恩夫人笑得更厉害了,她拍了一下身边一个男人的肩膀,差点把他打下了长凳。“这里没有什么人会点这首歌,对吧,佩尔?”一条马车夫的鞭子绕在那个佩尔的肩头,他朝客栈老板咧开嘴,露出两排缺口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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