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十六章(第4/6 页)
不由分说,一通话劈面掷来,教人连半分插嘴的余地都没有,看那样子恨不得弃了摊子扭头便走。子昊和子娆诧异对视,听这话中有话,定是闹了误会,目光一触,两人眼中不约而同闪过丝戏谑的光芒,竟有那么一点点狡黠的味道。
子昊看着那糖摊淡淡笑道:“前辈此言差矣。退而隐者,处江湖之远,居庙堂之高,行市井之乐,享山野之闲,岂能以大小论之?真隐隐于心,无事不可为,前辈何必因此同老友生分?”
天游子白眉微掀:“小娃娃绕着圈子替你师父骂我呢?你这意思是我若无意助他成事,便是心性不定,只能借山野江湖隐身避俗,自充高人装模作样?”
子昊唇畔含笑:“前辈心底分明,他人纵然议论是非,又算得什么?难道,还怕和我们这晚辈闲聊几句?”
“小娃娃好利的口舌!”天游子轻哼了一声,“你师父认识我几十年了,至今也未能说动我帮他半分,教个徒儿出来又能强到哪儿去,我倒要听听你有些什么说辞?”
子昊俊眉轻扬,笑意从容:“前辈要做的事,似乎无需我来游说。昔年后风国破,前辈一人独入三十万楚军大营,劝得楚王放弃屠城之举,保全五城百姓性命;穆伐欷国,前辈与其大将城下谈兵,口舌攻伐,迫得穆军一将未发,直接退兵而去;前辈之隐,隐于天下,率性随心,俯仰无愧,岂任世人指点,我又为何要劝?”
冥衣楼散布天下滴水不漏的线报,九域诸国多少秘事都瞒不过东帝耳目。这两件事天游子当时乘兴而为,功成而去,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突然被人当面道出,胡子一动,目光灼灼向他扫来,忽道:“你不是仲晏子的徒儿,那老酸儒教不出这样的徒儿。”说着看向子娆,仔细打量,“不对,不对!”
子娆在旁笑得妩媚:“我们可从没说是谁的徒儿,也懒得管那天下闲事。”将手向子昊一指,“我只是路过糖摊,看得有趣,想请前辈按我哥哥的模样,做个小糖人来玩。”
天游子愣愕,子昊唇角微抿,子娆调皮心起,伸出两根指头向前晃了晃:“两文钱一个小人,前辈既然认识我们家长辈,总不好意思原价照收吧,三文钱两个行不行?”
见她一本正经地讨价还价,子昊闷咳一声,再忍不住笑。天游子在仲晏子还是洛王的时候便与其交情非浅,彼此知根知底,这时仔细一想,隐约便猜得了两人身份。他生性豁达洒脱,浑不在意刚刚闹了一通乌龙,弄明白他们不是来当说客的,顿时心情大好,听子娆这般玩笑,便将双目一瞪:“三文钱两个?我被那两个老家伙没完没了烦了十几年,这笔账还不知找谁算呢?看在他们面子上,一两楚金一个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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