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开指(第2/13 页)
言学梅见了,声音夹着嫉妒,阴阳怪气道:“哟……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京城里公主格格出门呢!”
小国毓听了却笑:“国郡就是咱家的小郡主!”
将娘送至章老先生家,小国毓和招娣便嚷着去上学。丁周氏也想跟着一起去吴家村,她要与私塾张先生交代一番。她这头儿顾着儿媳妇和孙女,一转身的工夫,小国毓和招娣就风一样,连影子都没了。
章禹莲在娘家,只住一晚,次日清晨便回了。她头痛得厉害。产后这一个月,虽是在屋里养着,但不足月的女儿把她熬得疲惫不堪。章禹莲头晕、乏力,觉得自己虚弱极了。她不能长时间站立或坐着,否则便会腰酸、背痛、腿软,膝踝关节也隐隐作痛。
出月子之后的头疼虽然常见,章老先生依然很担心女儿的身子。
送她回来,疼惜地不住叮嘱,“慎寒温,多卧床休息……”
章老先生走后,章禹莲强撑着身体,将另外两张琴取了出来。只稍微一活动,已觉得疲累。她记着丁永一的吩咐,一边照看女儿,一边给琴调弦。人坐在窗前,不见念娣来,想是她也和两个孩子去了。将近中午,还不见三个孩子的身影。阳光照在贴着剪花的窗纸,屋里明亮而温暖,人也有些慵懒。
轻轻推开窗,恰见院里一对婆媳撞了面。
言学梅从后院出来,伸着懒腰,显然刚刚起床。她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之后饭也不吃,扭着腰肢去街上闲逛,遇上认识不认识的都能搭上话。有月钱,定是下馆子,托人去买京城的玫瑰豆糕、核桃枣酥。花完了月钱,就去苟记馅饼粥赊粥喝,走时再顺手抓一把水煮毛豆或花生当小食儿。
家里缺少进项,又有刚出月子的媳妇和乳喂的孩子,丁周氏急得团团转。苦无办法,只能靠天吃饭。她算计着潮水,拼了辛苦,天不亮就去赶海。在礁石上爬上爬下,抠了海蛎子,撬壳取肉。累得实在爬不动了,跪在岸边於潮里,用刮耙去了层泥沙,寻星星点点的小洞里点少许盐,又收了些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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