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基业(第4/6 页)
“临走的时候,同学给我留了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和联系地址,告诉我有急事打电话,没急事就写信,不好意思的话他可以转交给玲玲,过了一段时,百无聊赖的我在外滩的报刊亭里买了一张明信片,在空白处写了句祝玲玲同学身体健康,越来越美,填好并反复核对了邮编地址后,就找了个邮桶丢了进去。
过了一段时间,单位收发室的老大爷给我也送过来一张明信片,正面是张学友的照片,背面娟秀的字体写着‘你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落款一看是玲玲,我顿时有点止不住的心花怒放,我俩用明信片你来我往,过了几个月,算是在信里面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放在现在,就是活脱脱的网恋,后来趁着休假加上深圳刚刚开通了宝安机场,我买了一张机票直飞深圳,算是第二次两人相见。
玲玲带我在深圳逛了几天之后,离开的前一天带我去她家里做客,我才知道她父亲是村里的书记,家里有两个女儿,她是姐姐,未来的老丈人跟我用很不标准的广普话交流了一顿午餐的时间,非常客气,或许老人家已经看出来他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不只是女儿的普通朋友,在家吃完饭后,我偷偷问玲玲,她老爸有什么想法,看不看得上我,玲玲说她偷偷问了,她老爸说不能离开深圳,如果我俩要在一起,你只能来深圳发展。
在深圳住的最后一晚,我失眠了整夜,我是喜欢玲玲的,也是喜欢深圳这座城市的,但是要放弃上海的工作和圈子,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从头开始,确实需要巨大的勇气,以前在上海,离老家还比较近,经常可以回来家看看父母,如果来了深圳,回去一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权衡爱情、事业、家庭确实是一个让人痛苦的思考过程,到了第二天早上,玲玲来送我上飞机,我仍然没有想清楚,挂着沉沉的眼袋,玲玲对我说,父亲的话不碍事,如果我要留在上海,她就去上海,父亲这边的工作她来做,我听了心里特别感动,拥抱之后登上了返回的飞机。
回到上海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俩的书信电话照旧,但是我的内心每天却在煎熬,自己需要做一个决定了,最终在一次失眠之后,决定辞去上海制药厂的职务,去深圳追寻自己的爱情和事业”
,说完,陈建华抬头看了看巨大的吊灯,又吸了一口烟。
“后来玲玲说岳父对我的选择很满意,通过同学介绍,我进了一家在龙岗的私营制药公司,只不过规模确实比上海制药厂差一大截,自己身兼质检员和业务员两职,好在我那个时候脑袋灵光,很快适应了药厂的环境和深圳的节奏,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坐上了一个部门副职的职位,手下还带了两个年轻人跑业务。
大概是在92年年底,在双方父母的催促下,我俩在深圳举办了婚礼,我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广东这边的婚礼,在极大的一个酒楼里面,摆了约五十桌宴席,亲戚朋友都是带着金戒指、金手镯和金项链过来,压得玲玲的脖子和手都差点抬不起来,在我们的婚礼上,老丈人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隆重地介绍了我这个女婿,我还记得仪式完毕后,带着我一手拿着扎壶一手拿着茅台杯,一桌一桌去敬酒,并逐一介绍了在场的所有人,敬完最后一桌人后,我只觉得天昏地暗,倒在了酒店后门门口,被几个伴郎兄弟拖回了村里的家里,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吃中午饭的时候,家里就四口人,我感觉与昨夜的觥筹交错恍如隔世,吃完饭,老丈人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饭桌上并推到我面前,缓缓说道:建华,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这个算是玲玲的嫁妆,你们现在上下班远,可以买辆车,先住我们家里,以后你们生了孩子我们也可以帮你们带,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我当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拿这个钱,跟老丈人说:‘爸你把钱留着养老,我们现在都很年轻,自己可以挣钱,车我们自己挣钱买’,边说边把银行卡推到老丈人面前,玲玲这时候躬起身来,直接拿走了银行卡,朝着我说爸给你你就拿着,反正他的就是我们的,说罢就揣进了自己的裤兜,丈母娘倒是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你给建华,你们也要自己留点钱,他从上海来不容易’,那时候我的的内心除了对岳父母的感激,确实隐约有些难受,住在岳父母家,自己不就成了老家人眼中鄙视之极的赘婿,回老家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亲戚朋友交代,勉强吃完这顿饭,我借着说醉酒未愈,又进卧室躺着去了,我当时就想通过努力工作早点立业,买一套房子搬出去住,这样一是有自己的空间,下班后也不用这么拘谨,大家估计都没有做上门女婿的经历,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我跟我太太都没有讲过,今天是看到大家人都在,讲一讲心里话,来,都别闲着,我们再喝一杯,我继续讲”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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