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儿(第3/4 页)
我确实很傻。我连西装都没有,怎么会想到领带这种不挨边的东西呢?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或许是从那面小镜子无意识地联想到领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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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用右手比划了个写字的动作,意思是,是钢笔吗?我就是这么个任性的男人。最近感觉我的钢笔不太好使,所以大概是想要一支新钢笔的潜意识在作怪吧,此时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动作。我内心对自己的厚颜无耻惊讶极了。
“不是。”麻儿还是摇头否定,我再也想不出其他东西了。
“可能你会觉得有些一般,但我从没送给过别人。店里就剩下那一个了,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精致,不过,从这里出去后你可要随身带着它噢。云雀是个绅士,肯定用得着的。”
我越发猜不出来了,该不会是手杖吧?
“不管怎么说,也要谢谢你。”我一边翻身一边说道。
“说什么呢。你这小家伙,老是这么傻乎乎的。你最好还是赶紧治好病,离开这里吧。”
“真是让你费心了,我不如索性死在这里算了。”
“哎呀,这可不行。有人会伤心的哟。”
“是麻儿吗?”
“你想得美,怎么可能啊?我怎么会为你哭呀?”
“我猜也是。”
“即使我不哭,为云雀君哭泣的可是大有人在呢。”她想了想又说道,“有三个人,——不对,有四个人哦!”
“哭什么呀,毫无意义。”
“有啊,当然有意义啦。”她强硬地反驳,随后凑到我的耳边,掰着左手手指一个个地数起来,“应该有竹姑娘吧?有金鱼儿吧?有洋葱吧?有霍乱吧?”然后笑着喊了一声,“哇……”
“霍乱也会哭吗?”我也笑了。
那晚的擦身非常开心。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在麻儿面前感觉拘谨,仿佛有了某种从高处俯瞰一切的冷静的从容,还能和她开玩笑了。也许是因为在这半个月中,我彻底斩断了想要讨女人欢心的令人苦恼的欲望,反正能够心无杂念地快乐地享受无所事事的生活了,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无论有没有女人喜欢,我都如同五月和风中摇曳的树叶。没有了任何的执着。新男性又向前飞跃了一步。
那晚,在擦身结束后的报告时间里,我一边通过扩音器收听美国占领军终于要进驻此地的通知,一边摸索着拉开床边的抽屉,拿出麻儿的礼物,打开了那个小包。
这是个三寸见方的小包,里面是一个香烟盒。
“从这里出去后你可要随身带着它。云雀是个绅士,肯定用得着的。”
我这才明白刚才她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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