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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家婶母是在星期六下午两点到宗助家来的。那天的天气很反常,一大早,天空就已阴云密布,气温陡降,好像突然刮起了北风似的。婶母的手放在竹编的圆形火盆上一面取暖一面说道:“这可怎么办?阿米呀,这房间夏天挺凉快,倒是很不错,但是往后可就有点冷了。”

婶母那满头自然卷的发丝梳成漂亮的发髻,和服外套上的古典圆绳纽带在胸前打一个结。婶母天生爱喝酒,现在仍然每晚都要喝上一两杯,所以脸色红润,身材丰满,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婶母每次来访之后,阿米总是对宗助说:“婶婶看起来好年轻啊。”而宗助也总是向她说明:“那当然应该看起来年轻啊。因为她这把年纪,只生过一个孩子嘛。”阿米认为宗助所言或许不错,但每次听完这话,还是会悄悄钻进六畳榻榻米大的房间,打量着镜中自己的脸。每次她都觉得自己的脸颊好像越来越瘦了。对阿米来说,凡是让她联想起孩子的事,都令她非常痛苦。譬如屋后房东家养了一大群小孩,那些孩子总是跑到山崖上的院中玩耍,一下荡秋千,一下捉迷藏,叽里呱啦吵个不停,每当阿米听到那些声音,心中就不免生出几分幽怨。而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婶母,虽然只生了一个儿子,却顺遂地把儿子养育成人,还拿到了大学文凭。虽说叔父已经去世,婶母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沮丧,外表也显得那么富态,甚至胖得有了双下巴。还听说安之助一直很担心母亲过于肥胖,生怕她万一中风就糟了。但在阿米看来,不论是母亲操心的安之助,还是被儿子担心的婶母,这才像一对共享幸福人生的母子呀。

“阿安回来了?”阿米向婶母问道。

“是呀,好不容易呢,前天晚上总算回来了。一直没给你们回音,真是太抱歉了。”关于那封信的回信,婶母就提了一句,接着继续把话题转到安之助身上。

“这孩子呀,托你们的福,大学总算毕业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才是最重要的阶段,真叫人操心……好在九月起他就要到月岛的工厂去上班了。说来也算幸运,只要他照这样下去,继续好好学习,将来应该不会干不好吧。不过呢,毕竟还年轻嘛,以后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阿米在一旁听着,只是不断答道“很好呀”“祝贺您哪”等等。

“他这次去神户,也是因为那方面的工作。据说是要把一种叫作柴油发动机还是什么机的东西,安装在捕鲣船上呢。”

阿米完全听不懂婶母说些什么,嘴里却仍发出“嗯”“哦”的应和声。婶母立刻又说:“其实我对那些原本也是一窍不通啦。就算后来听了安之助解说,也只能随口应着‘哦!是吗?’……其实呀,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懂柴油发动机究竟是什么呢。”说着,婶母放声大笑起来。“据说是一种燃烧柴油的机器,能让船只随意前进,我听了说明,才知道那是个了不起的宝贝呢。只要有了那玩意儿,完全不必自己动手划船了。不论出海二十海里还是四十海里,都变成一项轻松愉快的任务了。对了!要说起日本全国的捕鲣船数量,那可是很惊人的。如果每条捕鲣船都装一台这种机器,利润可不得了呢。所以他最近好像全副心思都放在这件工作上。上次还跟我开玩笑说,这么好赚的工作当然很不错,但若过于拼命,把身体搞坏,就划不来了。”

婶母不停地说着捕鲣船和安之助的事情,看来真是得意万分,而关于小六的事情,却一直不见她提起。平时应该早已下班回家的宗助,也始终不见人影。

原来,宗助在这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先绕到骏河台去了。下了电车后,他觉得嘴里好像含着酸酸的食物似的,抿着嘴向前走了一两百步,便走进一家牙科诊所。三四天前,宗助跟阿米相对坐下,正要开始吃晚饭时,他一面说话一面拿起筷子,也不知怎么回事,门牙刚咬下去,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顿时痛得不得了。他把手指放在门牙上摇了摇,发现那颗牙齿的根部已经松动,吃饭时喝了汤水,就感到一阵刺痛,张开嘴吸进冷空气时,也会疼痛。这天早上刷牙时,宗助为了避开疼痛的部分,故意只用牙签挑出牙垢,又在镜中观察嘴里的牙齿一番,这才发现以前在广岛用银粉补过的两颗臼齿,还有磨损得参差不齐的门牙,都闪耀着隐隐的寒光。

“阿米,我的牙齿不行了。这样一碰,就会摇来摇去。”宗助换西服时,用手指摇了摇下面的牙齿。

阿米笑着说:“已经上了年纪啦。”说完,她走到宗助背后,帮忙把白色衬领(1) 装在衬衣上。

到了这天下午,宗助终于决定去看牙医。走进诊所的候诊室,只见室内一张大桌,周围摆着几把包覆丝绒椅垫的椅子,三四名患者正在候诊,众人全都蜷曲背脊,下巴缩在领子里。那些患者全是女性。室内有一座漂亮的褐色瓦斯暖炉,但还没开始点火。宗助从侧面打量大镜子里映出的白墙,耐心等候医生呼叫自己进去就诊。等了一会儿,实在无聊,这才看到桌上堆着许多杂志,便拿起一两本翻阅起来,原来全都是女性杂志,每一本的开头几张全是画页,上面印着许多美女图片。宗助反复欣赏了那些图片一番,然后拿起一本叫作《成功》的杂志。一翻开杂志,从第一页起就印着一条条所谓的成功秘诀,譬如其中一条写着:“不论做什么都得向前冲。”又有一条写着:“只知往前冲是不行的,必须以坚实的根底为基础向前冲。”读到这儿,他便随手把杂志扣在桌上。“成功”离他太远了。就连这种杂志的名字,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呢。半晌,宗助对杂志的内容还是很好奇,便把扣在桌上的杂志重新拿起来翻阅。无意中,他看到书页上有两行方形的字,文字间并没夹杂假名。这两行汉字写的是:“风吹碧落浮云尽,月上青山玉一团。”宗助向来对诗歌类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不知为何,读到这两句诗的瞬间,心里却有颇深的感触。倒不是因为诗句对仗工整,而是他想到,若是人类也能拥有跟诗中景色相同的心情,该是多么愉快的事!想到这儿,他不免怦然心动。接着又出于好奇,他便把诗句前面的论文也读了一遍,谁知那论文跟诗句好像一点关联也没有。放下杂志之后,宗助脑中只剩下那两句诗,一直徘徊不去。老实说,最近这四五年里,倒是第一次在生活中碰到这种事。

就在此时,对面的房门打开了,一名手拿纸片的书生喊了一声“野中先生”,把宗助叫进诊疗室。

宗助进去一看,那房间比候诊室大了一倍,里面非常明亮,显然充分利用了各种采光技巧。房间的两端各有四把诊疗椅,每把椅子前面都有身穿白围裙的男人在为患者治疗。宗助被带到最里面的诊疗椅旁边。“请坐在这儿。”书生告诉他。宗助便踩上脚踏板似的东西,在椅子上坐下来。书生又拿来一块条纹厚毛毯,帮他将膝盖以下都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宗助发现自己这样安稳地躺下之后,原来那几颗作怪的牙齿也没那么疼了。不仅如此,就连肩膀、背脊、腰部周围也都感到宁静轻松,非常舒适。宗助仰躺在椅子上,两眼凝视着屋顶垂下的瓦斯管。不一会儿,他突然想到,看这排场和设备,等一下说不定会叫我付一笔出乎意料的诊费吧。

就在这时,一个胖男人走过来。男人的头发跟脸比起来,似乎秃得太厉害了。他很有礼貌地向宗助打声招呼,宗助显得有点狼狈,躺在椅上把脑袋乱动一阵。胖男人先问了病情,又检查了口腔,然后摇了摇宗助表示很痛的那颗牙齿。

“牙齿松动成这样,应该很难恢复了。因为里面已经坏死啦。”男人说。宗助听医生如此宣布,心底隐约闪现一丝悲凉的秋意。“我已经到了这种年纪了吗?”他很想问医生,却又有点问不出口,只向医生确认道:“那是治不好了吗?”胖男人笑着说:“嗯,我也只能告诉您,很难痊愈了。若是真的不行,就干脆拔掉算了,但是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我先帮您止痛吧。因为坏死……哦,我说坏死,您大概不太了解吧,就是说,里面已经完全腐坏了。”

宗助答了一声“是吗”,只好任由医生摆布。胖男人拿起一个机器,哗啦哗啦地转动着开始在宗助的牙根上挖洞,再插进一个长针似的东西,抽出来后闻闻针尖,接着从洞里抽出一条细线般的血管。“神经只能抽出这么多。”医生说着,把神经拿给宗助看,接着,便将药品埋进洞里。“请您明天再来一趟。”医生向宗助嘱咐道。

从诊疗椅上下来之后,宗助的身体又变成垂直状,视线范围一下子从屋顶转向庭院,这才发现院里种着一棵高一两米的大型盆栽松树。一名穿着草鞋的园丁正在细心包裹松树根部。宗助想起现在已是露水即将结霜的季节,手头比较宽裕的人家都趁现在开始准备过冬。

离开医院时,宗助经过玄关旁的药局,领了一些漱口药粉,药局特别叮嘱他,每天要用药粉漱口十几次。听到药局吩咐时,宗助心里只觉得欣喜,因为会计收取的治疗费比他想象的便宜多了。“这个价钱的话,按照医生指示再来治疗四五次,也没什么问题呢。”宗助边思索边正要穿上皮鞋,这才发现鞋底不知何时竟已磨破了。走进家门时,婶母比宗助早一步离开了。

“哦,是吗?”宗助一面回应,一面觉得很麻烦似的脱下西装,跟平日一样在火盆前面坐下。阿米抱着他的衬衣、长裤和袜子走进房间。宗助心不在焉地抽着烟。对面房间传来一阵刷衣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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