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啪嗒啪嗒。 眉眼间尽是戾气的男人冷眼看了进门的叶听晚,似乎是痛苦至极就挤出来一个“滚”字。 叶听晚脖子一凉,仿佛那剑刃已经抹在了他的颈间,头也不敢抬,更别提去看暴君男主的长相了,把药放下就麻利的滚了。 - 送药的小太监离开后。 福海端着浅褐色的药汁,看着天子手腕上的伤口,男人手腕上如此的陈旧伤疤不知有多少,他急的出了一头虚汗吁了口气,道:“陛下,您这是何苦?” 魏景承颅内似有刀割,眸中模糊至极,体内一股股怒火冲撞着他的胸膛,只能分辨出福海大致说了些什么,:“真以为那毒妇会给朕解药,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了东西。” 福海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看着手中的碗,难以置信道:“那,那您的药?” 魏景承:“被那送过来的小太监喝了。” 魏景承蹙眉,忍着疼痛睁开双眸。 男人狭长的墨瞳里泛着可怖的红色,鸦羽微垂,锋利的眼眸中生出几分揣摩人的意思:“倒是对自己好,偷了朕一块方糖,竟还自己吃了一半,哼。” 福海:“…………” 怪不得看这药颜色这么浅。 魏景承捏了捏眉心:“此人唤什么名字?倒是个聪明的,留着有用。” 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前朝为了陛下不肯纳妃之事,纷纷倒戈。黄洲冤案结束,太后亲弟涉嫌谋反,众臣既明其狼子野心欲吞大烨江山,依旧选择敌营。 眼下宫里能用之人,确实屈指可数。一个在太后手下做事的小太监,既不愿加害陛下,倒真是一个可用之人。 福海:“奴才这就去查。” 蛊毒只在体内游走三遭,次次宛如全身经脉被挑断一般巨疼,眼下三遭已经走完了。 忍了十几年这般痛苦,魏景承早已习惯,男人站起身道:“罢了,朕自己去瞧瞧。” 魏景承换了衣服追过来的时候,那小太监正缩涩在冷宫的墙角呜咽。 “难受死了!” “为什么太监也会有感觉呜呜呜!” 叶听晚身上的衣服尽数被他扯下,只留了一件单薄的雪色里衣,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暖气,要是全脱光了要冻死。 青年单薄的肩从里衣中露了出来,一头墨发垂肩,极白的肌肤透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绯红。 似乎是难受的极了,他伸手向下,却找不到可以缓解自己的办法,一个劲儿的哭着,尖尖的下颌上红唇险些被咬破。 魏景承本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后策,却不知只是有点小聪明的蠢货罢了。 这情药性子极大,那毒妇送过来的次数多了去了,他自知这药若不进行交合定会反噬其身,全身的血液沸腾熬干。 他还想自己解决。 本以为可留一能用之材的魏景承,冷眼又看了那角落的小太监便踱步离开。 只是他刚一动作,仅仅隔着他两步远的人就观察到了。 青年脸上的墨发被双手撩到耳后,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容映在魏景承眼前。 青年眉眼柔和,眼尾微挑,脸上被泪痕噙的发红,唇终于被贝齿放开,仔细瞧着上唇微薄,下唇却饱满如樱果。 倒是生了一副惹人多看一眼的模样。 叶听晚把能用的办法都试了,可身上那股燥热依旧不去,电流一阵阵的随着尾椎骨攀岩,他软成了一滩水,看到了眼前有些重叠的人影,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他需要人帮忙。 真的太难受了。 叶听晚小心翼翼对着面前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说道:“你……你能帮帮我吗?好难受……好难受……” 青年的音线已软的不能入耳,魏景承本该离开,任他生死。 可他却着魔了一般,脑海里回忆起不该想起的往事。 魏景承大步上前,上好的锦袍着地,一只大掌捏住了青年的下颌,人的脸肉鼓鼓的红扑扑的:“你可知我是谁?” 男人身上带着初冬的寒气,真是解他燥热的良药。 叶听晚的身体不听使唤,白皙的双膝着地跪在自己脱下的衣袍上面,他的脸颊被男人捏的身生疼,不舒服的抿了抿唇:“你,你捏疼了……” 说罢,两只没什么力气的小手去扒拉男人的五指:‘先放开我。’ 男人似乎很不耐烦,又问:“你睁开眼看我,可知我是谁?” 叶听晚这次听话了,因为男人没走,是有帮他的意思。 叶听晚,下意识的睁开眼,长睫轻轻一颤:“你是……” 余光扫见男人靴子里的短刃:“你是侍卫……” 魏景承松开青年的脸颊,刚刚站起身来,身后一沉。 那炙热的身子贴着他的背,淡淡的药香在他鼻息间蔓延开来。 倒是有几分驱散他怒气的意思。 魏景承犹豫间,青年绕到了他面前,双手胡乱扒拉着他的衣带,又没了力气半蹲在他腿前,一张红透的小脸儿不似方才讨好,而是凶巴巴的瞪着他:“你……!” 说罢,青年抓着他的衣带,顺势而上,勾着他的脖子贴了上来:“你帮帮我好不好……” 魏景承眯了眯眼,捏住了青年的下颌,反手将他抵到墙上。 叶听晚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腰上一疼,不知什么东西抵着他的尾椎,垂眼一看真是小侍卫的短刀。 “你生气了吗?”青年委屈极了,眼泪吧嗒吧嗒都落在魏景承的衣袖上:“你走吧,不要在这儿了,我我…怕我一会儿在忍不住了。” 青年这句话说的倒是诚恳多了,手脚也不乱动,长睫煽动几下,在脸上留下半圈儿月牙形的阴影,有几分乖巧柔顺的模样。 倒是个有性子的。 魏景承捏着青年的脸肉,余光上挑不再去看青年微红的双唇,沉声对他道:“记住了,你这条命,今后便是朕的。” 叶听晚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上,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才看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 收拾的还算规矩的宫殿里却到处都布满了蜘蛛丝,地上的灰尘也集了浅浅一层,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空气中都弥漫着灰尘,更显这里脏的厉害。 他昨夜躺下的地方,多了一件材质粗糙的墨色大衣,轻轻的搭在了他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地,染上了不少灰尘。在反观自己身上,被他脱下去的衣服已经好好的穿在了身上,除了腰有点酸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应。 一般不都是那里疼吗? 没吃过猪肉,他见过猪跑啊,有个超级喜欢看各种小说的室友,叶听晚多少也知道,男人和男人那啥的办法。 可是他昨夜已经确定了,自己是个小太监,虽然心里难受,但那时身处绝境,他也顾不得什么太监不太监了。 昨夜…… 昨夜那个小侍卫,不知给他嘴里塞了什么药丸之后,他便没了意识。若是按照原著的剧情回想一下,他吃的那药定是不可解的,莫非! 莫非那小侍卫,给他吃的是什么能‘站’起来的东西,所以他的腰才会这么酸! 定是如此了。 他糟蹋了一个黄花大侍卫! 思及此,叶听晚匆忙起身,将身上那件男子的外袍规矩的收拾好,出了冷宫的门。 就算不是‘真男人’他也一定会对那人负责的。如今身处异世,他又知晓着世界的因果结局,就算他们是文中极其渺小的炮灰,也要好好活下去。 - 御膳房负责各个宫殿的饮食,但陛下已经年过弱冠之年,还未纳妃,后宫便只有太后和两位公主要伺候,所以平日里御膳房的活轻巧许多。 过了辰时,本该张罗各种宫女太监餐食的叶听晚迟迟未到,想起昨日送药的事情,孙公公面带疑惑喊来了自己的狗腿子:“昨日,福宁殿真的没抬出来尸体来?” 宫里人人皆知,陛下有暴症,若是赶上那个时候去他眼前,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