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刘氏与他的过往,并未一朝一夕能解释清楚。魏景承倒是想和青年说:“——但是,却没十分的把握此行能顺利铲除刘党。若不能,朕也会在来年科举之后,将朝中刘党除净,最多不过一载,你……你信朕吗?” 魏景承不想让青年等他太久。 叶听晚土拨鼠点头:“奴才自然信陛下。” 魏景承注定要经过这一难。这些都是固定的剧情,不管眼前有多难,总归是会过去的,他洞悉结局,怎么会不信他。 叶听晚抿了抿唇,想着自己也帮不到魏景承什么大忙,提供些情绪价值也是好的,抬唇浅浅一笑:“陛下,你知道吗?” 魏景承挑眉,疑问:“嗯?什么?怎么突然开始卖关子了?” 叶听晚认真看着男人:“奴才是无条件相信陛下的。”v! …… 天子滑了滑喉。 青年说话软乎乎的,就像说什么腻人的情话似的,双唇张合着、无比认真的告诉他。他信。他所有都能做好。 魏景承抬着嘴角,掌落在叶听晚的肩上,微微有些悸动,稍俯过身:“有你这句话,朕就满足了。” 叶听晚单纯的可爱,总是无条件的给予信任。魏景承心中定了定,牵住他的手。 魏景承的掌心好热。 不是,魏景承为啥突然靠这么近!! 有点微妙。 呃,他怎么又又又开始胡思乱想! 叶听晚不习惯和人贴的那么近,微微垂了垂眼,连忙把手里的瓜子塞到那男人手里,岔开话题:“陛下吃。” 魏景承:“……” 衣袖中的手绻了绻,往后退了退。 “朕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朕年幼时候的事,”男人把叶听晚手里的瓜子拿了过来,自己给他剥,又淡淡问道:“想听吗?” “啊……” 脸怎么突然这么烧啊。 叶听晚一个脑袋两个大,还是对魏景承的接触有点过度反应。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衣袖里的指甲掐着掌心的软肉,疼了才缓解点紧张的情绪,点了点头:“嗯……” - 翌日酉时,驻扎的营帐空了大半,叶听晚听说魏景承已经派大部分禁军北行,此处留下的人不够两万,但为了做人多的假象,营帐并未撤去,火把也比以往烧的更多了些。 魏景承派了十几个禁军跟着他,身边还有熟悉地形的李德在,自然是十分安全。可是魏景承一整日都没见他的人。叶听晚更担心他。 魏景承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魏景承虽然是男主,但是受伤了也会疼。上次在向家的时候……男人中毒倒下的画面突然在他脑子里闪回,魏景承会出意外吗? 叶听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帐里走来走去,李德和一群禁军守在他身边,“先生,要不您休息一会儿吧,说不定陛下只是去探查敌情,一会儿就回来了。” 叶听晚摇摇头。 心里打鼓。 魏景承和他说,这里的匪寇是刘氏的人,他还故意把人都调走了,这分明又是向以身涉险、以小博大。魏景承不会是把自己当成诱饵去钓人了吧? 这种关键剧情,为什么想不起来啊! 呜呜呜,为什么他什么都帮不了魏景承。 “报!” 这时,营帐外终于传来了叶听晚最想听见的声音:“先生,陛下回来啦!” 叶听晚像是听到中了几百万彩票的消息一样,小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手心的里汗马上就凉了:“!” “陛下!” 可算是回来了。 叶听晚闻声掀开营帐的帘子,飞快的跑了出去,李德和一众禁军在身后跟着青年:“先生慢些!” 魏景承率十位禁军精英,不过往北走了十余里,就发现了匪寇的踪影。都是些乌合之众,禁不住咋呼,天子不过两句,那匪寇的头头就把刘党的蜗居点抖了出来。 龙颜大悦。 魏景承身着轻甲,剑别在腰间,身后跟着一众轻甲禁军,朝着营帐过来。 到了青年跟前,天子翻身下马,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怎么不在营帐里等着朕?” 叶听晚看着男人行云流水的将头盔摘下,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松了口气。 他的心跳。 好像没那么快了。 应该没错过什么重要剧情吧。 叶听晚抬眼看着带着笑意的男人,软绵绵道:“陛下,您总算回来了。”吓鼠他了。 魏景承觉得青年有些别样,想抬手牵他,又扫见身边众多禁军,无奈只笑笑看着青年,用眼神示意他:“朕无碍,害你担心了。” 左统领将马背上的匪寇首领扔在地上 :“陛下,此人怎么处理?” 魏景承抬手,清了营帐外的人:“暂时看押,待到了北疆让他亲自和刘飞见见。” 左统领:“属下领旨。” 说着,天子步子有些仓促,拉着青年进了帐内。 叶听晚木讷的被男人拉着,本来平复下来的心跳,像是枯木遇到了星星火苗,慢慢蔓延开了。 结果,一进账内,魏景承一言不发的将他揽进了怀里,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梢,生起一阵痒意:“你担心朕了吗?” 叶听晚心里打鼓:“没……” 叶听晚心跳“砰砰砰” 魏景承究竟是怎么了啊! 为什么说话这么温柔啊! - 擒拿匪寇后,当夜便出发北行。 十日快马加鞭,两万禁军秘密行军,已经到了北疆边境。 向家外戚,北疆军总指挥向钧趁夜接天子的圣架。 关外的帐篷里,天子着重甲秘密接见了向统帅。 向家武将出身,向平的曾祖父乃是随着大烨开国国君打天下的功臣,向家后代继承衣钵,大烨建国后出了不少将军。有能臣有庸才,到了向平这一代,佼佼者一共有两人。 一便是现在统领辽东的大将军向平。 二就是天子眼前这位,北疆军总指挥,列将军向钧。 向钧本是向家女儿与京城李家、翰林院少史李子如的儿子,但向家门族兴旺,位居正三品。李家虽是书香门第,但家族中最出息的一位还是太皇在世时的户部尚书,自那之后,李家就再没出过三品以上的官职。 向家嫁女,是下嫁,索性生了孩子也没入李家的族谱,而是从了向家。 向钧比向定安大一辈,但是年龄却不大,年过二五,一直在辽东和北疆两头跑。魏炳志除去后,魏景承便将此人任命北疆军总指挥。 叶听晚坐在魏景承身边吃席。 看着面前的男人。 身着音色轻甲,一头青发盘踞在铜制发箍内,梳的一丝不苟长得板板正正,青茬胡子应该也是新刮干净的,一看就是为了见天子,特意整理了一番。 向钧进帐,规矩的给男人行了大礼:“臣,北疆军总指挥,向钧,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景承小几下的手还扣着叶听晚的手心,面上却十分自在随意,轻快道:“将军见外了,入席吧。” 向钧:“是。” 叶听晚挣脱了男人小几下的桎梏,小声嘀咕:“陛下,有人在呢,奴才现在手没那么凉了,松开吧。” 魏景承尊嘟奇怪,刚刚不过他随口说了句手冷,男人就非要给他暖手,眼下当着人将军的面,怎么拽的拽不开! 自从那晚做了不可面熟的十八颜色梦,他就好像中蛊了一样,碰到魏景承就心脏狂跳,尤其是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总觉得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的清心咒可不想白背! 魏景承不搭理人,而是对着身边的向钧道:“这几日的蛮夷的骑兵退到何处了?” 向钧危襟正坐,看着好不自在:“回禀陛下,前日臣随刘将军行军北蛮三十里,在淮水一带将蛮夷骑兵逼退,眼下应在北蛮五十里出驻扎。” “嗯。”魏景承满意的点了点头,给叶听晚加了一鱼肉,然后放下筷子,轻轻拍了一下青年的腰身,微微侧过去身子道:“你再挣扎,将军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