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4/4 页)

他成了受害者，也成了施。虐者。

米可疼得全身痉挛，开始还会发出声音，可渐渐地再也没法开口说话，空气像是被剥夺般，让米可陷入窒息。意识游离，眼前的画面慢慢陷入黑暗。

米可嘴唇动了动，轻轻叫出一个名字。

奥斐尔。

第一次正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视频前的慕卿全身颤抖，那不断踢向米可身上的脚成了揍向他心口的拳头，牵扯着他全身神经作痛，慕卿眼睁睁看着妹妹被人殴打却什么都做不了。

慕卿眼眶通红，嘴唇微微颤抖，发出几个喑哑的音节：“住手……”

米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踢打着米可。

“我让你住手！”慕卿因为愤怒的声音变得喑哑，这下他总算停了。

米莱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米可，急剧喘息着。

米莱缓缓回头，双眸充血，看着屏幕里慕卿苍白的脸颊和视屏弹幕里各种咒骂的话，他突然笑了：“心疼吗？觉得我残忍吗？”

慕卿声音有些无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别伤害我妹妹？”

“你现在求我别伤害她，那你以前对我怎么做的！”米莱指着慕卿，又看向镜头里的自己，“你们对我怎么做的！”

“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罢了，这有错吗？我像狗一样被你们践踏，乃至我的种族都成了你们侮辱的对象。身份是决定一切，可这不是你们施暴我的理由。”米莱缓缓蹲在米可面前，伸手扯起了米可，看着她被打得青紫的脸颊和流血的唇角，米莱眼眶突然就红了，“因为她是尊贵的王族，所以你们会心疼……如果躺在这里的变成了任何一个贝蔓星人，你们可能会放肆大笑，对吗？”

他生在淤泥里，卑微到尘土中。

米莱无法选择自己的栖息之地，可当降生在那个地方时，他是真正热爱着那个给予他生命的家园，米莱从小到大见到太多太多同伴被贵族残杀，甚至被外族当成玩。物虐。待的画面。可生性单纯善良的贝蔓星人不会反抗，即使被虐待，他们都会一声不吭选择接受。

直到后来……米莱也成了被欺压的对象。

暴力层出不穷，同学羞辱他，老师嘲笑他，喜欢的人将他置与更残酷的境地，米莱终于选择放弃身份，选择从被欺压者变成欺压者，事到如今是他的错吗？不是他的错，从来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