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孟达密谋

在新城那座森严的太守府内，有一个位于深处的房间，宛如被黑暗吞噬一般。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着窗户，一丝阳光都无法透入，只有墙角那几支烛火在艰难地燃烧着，烛芯时不时地爆出一个小小的火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佛是在这死寂的氛围中发出的无力抗议。昏黄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不定，那微弱的光线努力地想要照亮四周，却只是在墙壁上投射出巨大而扭曲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又似来自地狱的恶鬼，在无声地咆哮和窥视着屋内的一切。

新城太守孟达独自坐在房间的中央，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不停地相互摩挲着，那粗糙的指腹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是两道无法跨越的沟壑，刻画出他内心深深的忧虑和纠结。他那深邃的眼眸隐藏在阴影之下，眼神中闪烁着复杂得如同夜空中繁星般的光芒，有对曹魏的愤懑、不满，还有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与期待。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偶尔会不自觉地微微抽动一下，似乎是内心的挣扎在面部肌肉上的细微体现。

他身着一袭深色的长袍，那长袍的颜色在昏暗的环境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就像他此刻内心深处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想法。长袍的褶皱随着他身体的轻微动作而起伏，仿佛是他内心波澜的外在显现。他时而抬起一只手，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轻轻摩挲，那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在权衡着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重大决定。时而又将双手摊开，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要从那纵横交错的纹路中寻找出指引自己的答案。

孟达缓缓抬起头，目光在亲信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犹如从幽深的古墓中传来的幽灵低语：“吾等在曹魏，受尽委屈，宛如困兽。如今蜀汉兴兵北伐，此乃天赐良机，吾等不可错过。”他的亲信们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新选择的期待。这些亲信都是跟随孟达多年的心腹，他们与孟达一同经历了曹魏朝廷中的风风雨雨，深知孟达的委屈，也对自身的前途感到迷茫。此刻，他们围坐在孟达周围，就像一群在黑暗中寻找曙光的人。

于是，孟达开始低声与亲信们商讨投降蜀汉的计划和细节。他微微向前倾身，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凸显出他那严肃而紧张的神情。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要将每一个计划细节都刻入脑海：“吾等需先暗中联络蜀汉，此事至关重要，不可有丝毫差池。选派最为可靠之人，携带吾之亲笔书信，穿越曹魏防线，与蜀汉军队取得联系。信中要表明吾之决心与诚意，以及新城之战略价值。”他边说边用右手食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节奏时快时慢，仿佛是他内心思绪的节奏。亲信们围得更近了，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每个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遗漏一个字。有的亲信微微皱眉，额头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皱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提出自己的担忧：“大人，此事风险极大，曹魏对边境把控甚严，一旦被发觉，吾等皆性命不保。而且，蜀汉那边是否会接纳我们，亦未可知啊。”孟达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恐惧如同一抹冰冷的寒风，瞬间掠过他的心头，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吾亦知风险，但吾等已无退路。如今唯有此路，或可寻得生机与荣华。与其在曹魏憋屈至死，不如放手一搏。至于蜀汉，吾相信他们不会拒绝新城这一战略要地。”

在商讨的过程中，孟达时而眉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如同盘踞的小蛇般凸显出来，时而目光闪烁，眼神中透露出对各种可能性的权衡。他时而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命运的天平上。他的长袍随着他的走动而摆动，带起一阵轻微的风，让烛光摇曳得更加厉害，墙上的影子也随之舞动，像是一群不安的幽灵。他时而停下脚步，手扶着桌子边缘，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紧紧盯着桌面，仿佛要从那粗糙的木纹中看出计划的漏洞。他深知，这一决定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复杂情感，既有对新机遇的期待，那是对蜀汉可能给予的重用和荣誉的向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蜀汉的朝堂上受到礼遇，被委以重任，指挥着千军万马，为兴复汉室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名垂青史的人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仿佛已经沉浸在那美好的幻想之中；但同时，也有对叛国风险的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害怕，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这种恐惧的震颤。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计划失败，等待他的将是曹魏严酷的惩罚，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押上刑场，百姓们投来的鄙夷目光，家族因此蒙羞受辱。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他的心头，让他在这昏暗的房间内，与亲信们的密谋显得更加紧张而充满变数。每一个计划的细节都像是在编织一张命运之网，而他们自己也置身其中，不知最终是会被网住希望，还是被拖入无尽的深渊。那微弱的烛光依然在角落里挣扎着，而他们的命运，也在这密谋中，朝着未知的方向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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