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1/4 页)
克拉丽丝·史达琳很激动,她精疲力竭,只是凭着意志力在奔跑着。莱克特评价她的话有的是对的,有的只是听起来接近真实。一瞬间她觉得有一种陌生感在脑海中散开去,好似一头熊闯进了野营车,将架子上的东西哗啦一下全都拉了下来。
他说她母亲的那番话令她愤怒,而她又必须驱除这愤怒。这可是在干工作。
她坐在精神病院对面街上自己那辆旧平托车里喘着粗气。车窗被雾糊住了,人行道上的人看不进来,她获得了一丝幽静。
拉斯培尔。她记住了这个名字。他是莱克特的一个病人,也是其受害者之一。莱克特的背景材料她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了解。档案材料数量巨大,拉斯培尔只是众多被害人中的一个,她需要阅读其中的细节。
史达琳想赶紧了了这事儿,可她知道,进度由她自己掌握。拉斯培尔一案多年前就结案了,没人再会有危险。她有的是时间。最好是多掌握点情况多听点建议,然后再走下一步。
克劳福德可能会不让她干,将事情交给别的人去做。她得抓住这个机会。
她在一间电话亭里试着给他打电话,但发现对方正在众议院拨款小组委员会上为司法部讨专款呢。
本来她可以从巴尔的摩警察局的凶杀组获取该案的详细情况的,可是谋杀罪不归联邦调查局管,她知道他们会即刻将这事儿从她这儿抢走的,毫无疑问。
她驾车回到昆蒂科,回到行为科学部。部里挂着那亲切的印有格子图案的褐色窗帘,还有就是那满装着邪恶与罪孽的灰色卷宗。她在那儿一直坐到晚上,直到最后一位秘书走了,她还坐在那儿,摇着那架旧观片机的曲柄把手,一张张地过有关莱克特的微缩胶卷。那不听使唤的机器闪着光,仿佛黑暗房间里的一盏鬼火。照片上的文字与底片影像,密密层层地从她神情专注的脸上移过。
本杰明·雷内·拉斯培尔,白种男人,四十六岁,巴尔的摩爱乐乐团首席长笛手。他是汉尼拔·莱克特医生的一个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