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浪子回头

伍立生被打的有些蒙，缓过神后慢慢站起身来，愤怒说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父亲是……”还没等伍立生说完，又是一声脆响，不远处几名看热闹的学生吓的浑身一惊，伍立生又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站在后面的护卫提醒道：“可以了“军刀”，他还是个学生。”打伍立生的护卫名叫万旭，因为擅长以双手为刀杀人，所以绰号“军刀”。万旭没有回答身后的护卫，只是眼神冰冷得看着伍立生，伍立生此刻脸庞红肿得像两个红烧猪蹄，坐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说话，眼里充满畏惧。万旭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也不需要知道，但是你要知道，霍家就是星州霸主，是你还有你父亲不能得罪的，”说完后转身离去。霍家两名护卫已经走远，伍立生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脸庞红肿疼痛，这是他第一次受到如此侮辱，伍立生紧紧咬牙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雪今日之耻。校园里响起上课的铃声，众学生纷纷回到周围教学楼内好似蚁归巢穴，校园里很快就寂静无声，操场上只有伍立生一人还站在原地，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孤单而悲凉。

第二天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内，一名衣冠整洁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黑亮的皮沙发上，弯腰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在紫檀木茶桌上。这张十分罕有的紫檀木桌呈紫黑色略带芳香，深沉典雅质地坚硬，纹理纤细浮动，在光照下变化无穷，有缓解疲劳使人心情愉悦的功效。中年男子向一旁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女佣会意转身离开。伍立生正跪在旁边的一张雪白羊绒毯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中年男子转头看着伍立生缓缓问道：“你又跟人打架了，是谁打的？……你不肯说，动手打你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是刘局长的儿子还是……，”伍立生抬头打断道：“你不用问了，我不会说的。”中年男子有些微怒地看着儿子伍立生，伍立生与父亲对视片刻后低下了头，窗外照进一片金黄的阳光，中年男子转回头又拿起茶桌上玻璃杯，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水继续问道：“你突然要去学武是不是跟这个打你的人有关？”伍立生低着头不回答，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性格，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这一点很像我，你不喜欢读书，总喜欢打架闹事，”中年男子想了想问道：“你想去哪家武院习武？”伍立生抬起头坚定回答道：“霍武仙门。”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后郑重说道：“好吧，我就再答应你这一次，去了之后认真习武，不要让我失望，起来吧，让你母亲看见了她又要操心。”从那天后伍立生就休学了，要进霍武仙门习武必须先进行考核，如果习武天赋太低，霍武仙门是不会接收的。星州有800多万人民，每年有几万人前来学武，但被霍武仙门考核后接收的的人不到百分之一，能学成武艺的更是凤毛麟角。经过武院的身体考核后，伍立生天赋中等被武院接收。通过考核的伍立生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不安，抬头看着武院门庭上巨大的汉字凿刻，上书四个闪亮的金字——霍武仙门，武院门庭是由黑云花岗岩建造有三个门，高11米宽13米大气磅礴，武院围墙高耸蔚为壮阔。走进武院内几千弟子正在习武，挥拳飞脚呐喊助威，声音在武院内外回荡气势磅礴，如江海浪涛。天空中白云片片，微风拂过，伍立生的心中一动，突然有种特别的感觉，浪子回家的感觉！古人云：“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人”。

在武院内的每一天伍立生都勤学苦练不敢懈怠，每天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全身酸痛，伍立生不仅不觉得辛苦反而感到高兴，因为他觉得他离那个男人又近了一步，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双冰冷而又藐视的眼神！那天父亲来看望伍立生，伍立生走出武院，路边停着一辆黑亮的汽车。汽车旁的司机见伍立生走来，弯腰打开了后排车门，坐在车内的中年男人看见儿子有些颠簸的走来，先是一愣，然后愤怒填胸，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毕竟是久居官场之人。中年男人看着儿子伍立生问道：“你的腿怎么了，伤的严重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伍立生看着父亲平淡回答道：“没事，练武时不小心扭伤了，”中年男人盯着儿子的眼睛没有说话，俩人默默无言。伍立生看着白胖的父亲，一丝不苟的头发和干净整洁的衣服，突然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今天来没给我带礼物？”中年男人看着有些消廋的儿子突然觉得心中一紧没有答话，只是转身从身旁的座椅上伶出三个手提袋，递给伍立生温声说道：“这是在你以前长去的那家商场买的衣服鞋子，要是不喜欢可以退换。”伍立生接过手提袋随意翻看了一下说道：“嗷，我知道，”随后父子二人都沉默不语，伍立生伶着手提袋站在车旁，中年男人坐在车内看着儿子。中年男人抬头看着伍立生开口说道：“你有时间多回家，你母亲经常说想你了，你进霍家武院已经半年了，每次都是我来看望你，其实我也很想让你回家。”伍立生第一次听父亲说出这种温暖言语，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回答道：“嗯”。

夕阳西下，中年男人坐在车内看着儿子廋削的身影渐行渐远，突然很后悔答应他学武，可是他不希望伍立生后悔，伍立生终究要长大成人，终有一天要独自面对一切风雨，所以他希望伍立生能够面对挫折坚持下去，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从此伍立生更加认真刻苦的习武，从基本功到拳法一丝不苟，别的师兄弟去休息了，他仍然在练功，每一次摔倒受伤只会让他更坚强。马步，腿功，拳法，擒拿格斗，刀、枪、棍、棒、剑、戟无一不学，从日出到日落，武院里总有他认真习武的身影。日复一日挥洒着汗水，九年后，23岁的伍立生通过坚持不懈的修习，武艺有成，被武院挑选送入霍宅成为98名铁营护卫之一。听到这个消息后，中年男人坐在汽车内苦笑，本想终于可以接儿子伍立生回家团圆了，谁知伍立生刚学艺有成又自作主张去了霍宅当护卫。虽然中年男人不理解但也只能感叹，儿子长大了要走自己的路，如同雄鹰茁壮终要展翅飞翔！

霍小忧12岁以后的平静生活开始发生了改变，父亲霍远德开始经常带他去霍家武院修习武艺，或是带他去一些地方见一些人，所以隔三差五的不在辰轩身边，这让辰轩很不习惯，仿佛少了左膀右臂。辰轩不止一次缠着霍远德要跟霍小忧一起去，都被霍远德拒绝了，11岁的辰轩不明白为什么，霍远德则回答道：“我与无忧去做仆从该做的事，小少爷不能一起去。”辰轩只能眼巴巴看着霍远德带着一身白衣的霍小忧出门而去。只是辰轩的快乐少爷生活在三年后也结束了，三年后，14岁的辰轩在父亲霍天宗的安排下拜霍远德为师，从此开始了严酷的习武生涯。

刚开始很多人并不看好霍小忧习武，霍家人都觉得霍小忧虽然很聪明，但是性格文静且爱干净，经常穿一人一身白色衣衫一尘不染，所以不适合学习武艺。令大家没想到的是，霍小忧不仅天赋极高且喜欢习武，虽然经常被霍远德带出去办事，但其武艺依然突飞猛进，霍天宗更对霍远德笑言“虎父无犬子”。后来辰轩开始学习武艺，霍家人又都觉得这个“混世小魔王”肯定学不好武艺，更受不了苦痛磨难。开始时的确如大家所料，辰轩在坚持了几天后，新鲜感过去了就不愿再练习武艺了。为了不去习武想净各种办法，先是装病，今天头痛，明天肚子疼，后天赖在床上就是不起来。再后来就跑去母亲面前装可怜，皇甫明月不答应，辰轩就低着头跪在地上不起来，皇甫明月差点就心软答应了，就这种时管家随着霍天宗走了进来。霍天宗一身黑色绸缎衣衫，上衣缀着光滑的白玉圆扣，脚穿黑色方头皮鞋，留着短发短须，长脸微黄，黑浓眉双眼炯炯，立于厅中盯着辰轩。大厅内立刻变得很安静，辰轩看了一眼父亲就不自觉得低下头，辰轩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越是有些害怕父亲，辰轩心想：难道是做贼心虚缘故，越这么想心里就越害怕。皇甫明月本就不喜欢辰轩习武，只是丈夫霍天宗坚持，她即已嫁入霍家为人妻，凡事只能以丈夫为主，也就不再反对，此时只是端坐在紫檀木贵妃榻上抬头看着霍天宗，等待霍天宗抉择。霍天宗看着跪在地上的辰轩平静说道：“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去练武，为什么？”辰轩清了清嗓子抬头小声回答道：“嗯……，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没去。”霍天宗看着辰轩缓缓说道：“那我让方舟齐给你诊治一下，”辰轩赶忙说道：“不用，只是小毛病，”霍天宗终于忍无可忍恼怒说道：“既然是小毛病为什么不去练武？你知道我们霍家是靠什么为立足之本吗？你哥哥不喜欢习武，我很失望，你习武天赋比你哥哥高却也不认真习武，那你想干什么？”辰轩低着头不回答，霍天宗对着辰轩吼道：“回答我，你到底想干什么？”皇甫明月见丈夫动了真火，连忙对辰轩劝道：“你父亲让你习武，也是为了你将来可以继承霍家祖业，你哥哥不喜欢习武，也没有习武天赋，所以你父亲没有强求，但你不一样，你有习武天赋，你师傅与你父亲都对你寄予厚望。”皇甫明月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了你也为了霍家，你必须习武，而且还要成为让你父亲刮目相看的武者，这即是我与你父亲对你的期望，还因为你是霍家少爷责无旁贷。”从此辰轩在“寄予厚望与责无旁贷”的情况下不得不开始了习武生涯。

刚开始辰轩仍然是有热情没耐心，直到一年后才开始认真习武，也许是总输给霍无忧心里不服气的原因，或是身体内本就流淌着武者的血液。看到辰轩开始认真习武，霍远德与霍天宗这对老哥俩也暗暗松了口气，霍远德觉得将辰轩培养成才是尽了自己的本分，霍天宗则觉得总算对先祖有了交代。

辰轩开始认真习武，武艺也有很大进步，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可是不论辰轩如何努力总是比霍无忧差一筹。后来辰轩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总喜欢对霍无忧自嘲道：“有你这个天之骄子在，我这个天纵之才就只能屈居天下第二了，唉，既生瑜何生亮？”霍无忧则冷笑一声反问道：“哼，你太天真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海有多广，水有多深，你可知道？”辰轩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天有多高不过千尺，地有多厚不过万丈，海有多广总有尽头，水有多深装不下我的雄心壮志！”这句话说出，连一向自视甚高的霍无忧也刮目相看不禁赞叹：“好个豪言壮语！好个雄心壮志！你我兄弟二人必将雄霸天下，哈哈哈哈。”随后两人在庭院中一起开怀大笑。

就这样习武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辰轩从最初练不好基本功叫苦喊累，到练习霍家军武拳——天罡拳，一套拳法练得行云流水融会贯通，连霍远德都赞叹不一。霍无忧天赋过人16岁就进入武者第一境——凌力，20岁进入武者第二境——七魄。辰轩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习武五年后19岁进入凌力境，虽然只是进入武者第一境，但是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做到，只能成为平凡武人。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武艺一向屈居霍无忧之下的辰轩突然爆发，22岁突然进入武者第二境——七魄，23岁进入武者第三境——天玄，进步之快让人匪夷所思。而一直被人看好地霍无忧却一直处于七魄境没有进展，虽然很多霍家人议论纷纷，霍无忧本人却很从容，丝毫没有受到他人的影响。辰轩，霍远德，霍天宗都坚信霍无忧一定能进入天玄境，甚至超越天玄境！

回想起那些习武的时光，辰轩感慨万千。往事仿佛历历在目——一年前的一天，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庭院两边各站着一名俏丽的女婢。宽阔的庭院中霍无忧一身亮白锦衣水晶扣，银白皮靴，宽肩细腰俊美不凡，好似云中仙子。对面的辰轩身穿蓝紫色华服黄金桃花扣，蓝紫色皮鞋，身材匀称器宇不凡，如霞光神君。霍无忧手持“倒海银月戟”立于庭院中，倒海银月戟长25米重113斤，银合金锻造银光烁烁。辰轩手握“冠勇无双金翎剑”，冠勇无双金翎剑长24米重119斤，金陨铁锻造金光闪闪，是霍家传家宝剑，剑刃长70厘米宽5厘米笔直修长有水波光纹，剑脊隆起如对称山峰，剑柄长17米有金翎锻纹华美无比。两人相对而立，霍无忧手持“倒海银月戟”英气勃发，辰轩手握“冠勇无双金翎剑”神采奕奕。两人各自摆好招式，霍无忧侧身站立提戟在后（此起式名为——倒提蛟龙），辰轩立好马步一手在前为掌，横剑在身后此起式名为——立马横剑）。两人对视片刻后，辰轩率先出招，挺剑纵身向前如猛虎前扑势如破竹，5米距离转瞬即至，辰轩脚尖离地与金翎剑浑然一体如一道金光，向霍无忧胸口刺去。电光火石间霍无忧提银月戟拨开这凌厉一剑，只见一条“银狐”与金光撞在一起火花闪现，随后听到一声金铁震响“铛”。站在远处地两名俏丽女婢睁大双眼吓地花容失色连声惊叫，与此同时辰轩与霍无忧同时旋身轮转利器，好似两个旋转陀螺发出令人心寒地呼啸声，分别向对方腰间砍去，两名俏丽女婢连忙用小手捂住红唇紧张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霍无忧见金翎剑呼啸而来，脚尖轻点身体飞旋，使出鹞子翻身与金翎剑上下平行而过，辰轩见银月戟拦腰砍来弯腰弓背，一招虎步弓背与银月戟一高一低擦身而过。下一刻两人突然消失不见，两名俏丽女婢一脸茫然环顾四周，而此时辰轩与霍无忧正在几十米的空中搏斗。两人斗地难舍难分，上下翻飞左右躲闪金铁交加火星四射，辰轩胜似下山猛虎，霍无忧如同出海蛟龙。两人边斗边向庭院中坠落，辰轩率先落地脚尖轻点倒跃七八米，霍无忧随后从空中落下白衣黑发飘荡如翩翩夏花。辰轩立于原地手握“冠勇无双金翎剑”呼吸平缓，只是蓝紫色衣衫上有几处被划破，不过并没有伤到，显然是霍无忧手下留情了。霍无忧依然如比试前一样手持“倒海银月戟”纤尘不染，辰轩轻轻叹了口气，即使自己与无忧同是七魄境，自己仍然不是无忧的对手。辰轩低头看了看衣衫上的几处划破，无奈地对霍无忧说道：“不打了，每次都输给你，唉。”霍无忧看着有些丧气地辰轩平淡说道：“失败是成功之母，你比以前进步了许多，但你刚进入七魄境不久实力不稳定，输给我也是常理。”这时辰轩忽然恍然大悟又笑咪咪地说道：“那倒也是，想我天纵之才，将来一定可以胜过你成为天下第一，哈哈哈。”听到这句话霍无忧此时也很无奈，辰轩又开始狂妄自大了，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却是辰轩与霍无忧的最后一次了比试武艺，因为一年后23岁辰轩就进入了武者第三境——天玄，从此力压霍无忧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