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剑决胜

韦可柔随后微笑着对辰轩介绍道：“这是我那“风流潇洒”的兄长，人称黑金豹——韦子晨。霍少爷可能闻所未闻，可是在碧云城只要提起黑金豹韦子晨那可是妇孺皆知，出了名的风流公子。”韦可柔这一番话有些绵里藏针的意味，旁观者只当趣谈，可是当局者听着却有些讽刺。被自己兄妹当着外人的面如此暗讽，韦子晨早就习以为常一笑了之，只是“霍家二少紫金小霸王——霍辰轩，霍少爷，”这句话却让这位韦子晨韦府大少爷很震惊。韦子晨不免在心中感叹：眼前这名一脸和气的华服男子就是星州霍家的二少爷霍辰轩，……这可真是意外。前几年这位二少爷忽然深居简出行踪隐密，去年霍家忽然对外宣布：霍家的二少爷霍辰轩经过多年的习武，已进入武者第三境界天玄境。此消息宣布后震惊五州四海的英雄豪杰，甚至许多绿林寇匪，江湖海盗都议论纷纷，民间流言蜚语“霍家将一统五岳仙门”，“霍家要血洗武林”，后来又有“霍家的二少爷霍辰轩要继承家主之位”，“霍辰轩其实是霍远德的儿子”等传言一直持续六个月方才渐渐平息。韦子晨身为韦府大少爷对这些传言当然嗤之以鼻，韦子晨也习武多年，虽然不够勤奋，但是有武术高手指点，到现在也不过是接近武者第一境界凌力境而已。虽然韦子晨命人多方探听消息，已经确定霍辰轩进入天玄境无疑，但是韦子晨仍旧不愿相信，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富家子弟能够成为天玄境武者。今日一见霍辰轩的非凡器质，习武多年的他怎会看不出霍辰轩功力深厚，武力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韦子晨左手按在剑柄上，眼光微动，对辰轩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霍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知霍公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韦子晨的声音清脆中带有一丝阴柔，说话时手指轻轻抚摸着剑柄上镶嵌的黑色宝石。辰轩还未开口，韦可柔就有些不悦的抢先说道：“是我邀请霍少爷来家中做客的，明天是霍老爷的生日，我想代表韦府表达一下心意。”韦子晨听后双眼微微转动在心中思索：霍老爷的生日，代表韦府表达一下心意……，听起来合情合理……，只不过这种事情也应该与父亲商议一下才对。哼，可真是我的好兄妹，越来越有家主的魄力了，还真没有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嗯……，难道可柔看上霍辰轩了？若是可柔嫁入霍家对我们韦家可是大有裨益，但是对我将来继承家族产业会不会有影响？我虽为长子可父亲更加宠爱欣赏可柔，可柔自小要强且聪明伶俐，若是她想借助霍家的势力掌握家族的权利，到时候我怎么抗衡？想到这里，韦子晨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了剑柄。

韦可柔见兄长脸色忽然有些阴沉，担心兄长没有分寸得罪了霍少爷，于是催促道：“你不是要出门吗？我还要带霍少爷去挑选礼物。”韦子晨微微一笑脸色恢复如常，不理会韦可柔的催促，而是对辰轩浅笑道：“常闻霍公子习武多年，武功登峰造极，我亦习武多年，只可惜天资驽钝武功卑微，不能与霍公子相比。今日霍公子光临寒舍，我想见识一下霍公子的武功，不知霍公子意下如何？”韦子晨的话中带有挑衅的意味，辰轩怎会听不出来，刚想要开口应答，韦可柔就有些愤然道：“霍少爷是我请来的贵客，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你如何交代。”看着冷眉相对的韦可柔，韦子晨忍了忍大少爷脾气浅笑道：“可柔，你误会了，父亲常说：遇见贵人不可交臂而失之，否则抱憾终身。今日遇见大名鼎鼎的霍公子，我只是想见识一下霍公子的武功，诚心向霍公子请教，怎么就无礼了？父亲若是怪罪，我一律承担。……哼哼，不知霍公子意下如何？”韦子晨说罢昂首而立像只公鸡一般趾高气扬的看向辰轩。韦可柔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能怒目而视。辰轩对于韦家兄妹的矛盾不敢兴趣，不过倒不介意教训一下这只高傲的公鸡。辰轩向来不是胸怀宽广的豪杰，更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辰轩浅浅一笑：“既然韦公子如此诚意，我就接受邀请，”辰轩声若金玉碰撞浅淡而有力。韦可柔慌忙看向辰轩有些紧张的说道：“霍少爷，您是我请来的贵客，这样恐怕失了礼仪，我兄长只是一时兴起，霍少爷不必当真。”韦子晨听到兄妹的言语心中愤然：真是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成仇，还不如早点嫁出去。辰轩对韦可柔爽朗笑道：“韦小姐不必担心，我与你兄长只是比试武艺并非决斗生死，况且习武不比等于纸上谈兵。”韦子晨随即笑道：“哈哈哈，霍公子果然好魄力，不愧是将门之后，请，”说完引辰轩穿过游廊来到庭院的一片草地上。

辰轩立于一面如山岳处之泰然，韦可柔主仆三人站在二十步外观战，韦可柔表面镇定但是心中很是担忧，一则害怕霍少爷有危险，二则担心兄长出事，倒是怀中的狐妹依旧眯着眼慵懒入睡。韦可柔身侧的曲越很想提醒大少爷，霍少爷很有可能已经是天玄境的武者，可是一直没有插嘴的机会，只能在一旁见机行事。韦子晨站在辰轩对面面带微笑自信满满，辰轩先开口道：“韦公子，请。”韦子晨笑了笑，然后出人意料的转头对站在一旁观战的两名护卫说道：“你们谁来领教一下霍公子的武功呀？”众人都是一愣，随后辰轩就露出一脸嘲笑的表情，而两名护卫愣了片刻后脸也刷的红了，本以为大少爷要力战霍公子，谁知……。韦可柔更是一脸瞧不起的表情，看来自己是太高估自己的这位兄长的胆识了，也对，自己的这位兄长最擅长借刀杀人手不粘血。那两名护卫武功虽在兄长之上，可两个下人怎敢伤害霍少爷。韦子晨见众人都略带讥笑之色却毫不在乎，仍趾高气扬的走到一旁观战。韦府的两名护卫互相対视了一眼，那名配剑的护卫率先走到辰轩对面拱手道：“霍公子，在下是韦府的护爵卫——武承元，久仰霍公子大名，今日斗胆与霍公子比试武功，失礼了。”武承元已是凌力境武者怎会看不出辰轩神意内敛，只是他觉得辰轩的实力应该只是接近七魄境，自己倾力一战，再加上自己苦练多年的游龙剑法，不是没有可能击败对方。不过击败却不能击伤，对方可是雄霸星州的霍家二少爷，自己这种小角色可得罪不起。想到这，武承元“噌”的一声，从红檀木鞘中抽出双手剑。剑一出鞘，顿时闪现一道银光，众人只觉得不寒而栗。再看那柄剑出鞘后剑身仍轻轻颤动，武承元握剑的手却纹丝不动，好似牢牢擒住一条挣扎的银蛟龙。在众人眼中武承元威风凛凛犹如擒龙勇士，可是在辰轩看来不值一提。随后辰轩看向站在左侧观战的韦子晨说道：“韦公子，借宝剑一用。”还没等韦子晨反应，辰轩已抬起右手，随后韦子晨只觉得腰间宝剑一颤，一道银光径直飞出。下一刻辰轩手中已握住了韦子晨原本挎在腰间的宝剑，此时韦子晨目瞪口呆而腰间只有鞘已无剑。辰轩手中持剑傲立当场，黑色发丝无风飘荡宛如天神下凡。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韦子晨的这柄宝剑名为——荡魂，剑长88厘米，重两斤七两，剑身千锤百炼弥雾纹，手柄末端镶嵌了一枚黑宝石。两人相距三米，武承元见辰轩隔空取剑，知道自己低估了霍公子不敢轻易出手。辰轩见武承元不出手随意将手一挥剑指武承元，下一刻，众人只见一道紫金光芒透过荡魂剑直刺武承元咽喉。武承元身为凌力境武者竟豪无时间反应，等武承元察觉时，咽喉处已然有深红血珠流出。武承元只觉得咽喉处有些刺痛，索性只是皮外伤，但武承元仍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他知道是霍公子手下留情，否则自己的咽喉早已洞穿。场中最震惊的莫过于韦子晨，当时腰间佩剑被辰轩取走，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此时再见到辰轩发出的三米剑光，他才知道，原来辰轩真的是天玄境的武者……，韦子晨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做派无异于跳梁小丑。而那名配刀的护爵卫悄悄咽了咽唾沫，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白鲨刀，生怕辰轩一抬手把自己的刀也取走。一旁的曲越在心中哀叹：换作自己，恐怕也和武承元是一样的结局，唉……想不到武者第一境遇见武者第三境竟无一合之力！女婢静容看到武承元被一道光芒刺中咽喉流血，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尖叫出声，要不是小姐就在身边她早就吓得逃走了。平时依仗小姐喜爱，女婢静容在韦府女婢仆佣中傲气十足，其实是个十足的胆小鬼。怀抱狐妹的韦可柔看着场中辰轩挥剑的英姿，眼中尽是崇拜之情，美丽的脸庞春情荡漾，胸口更是激动不止。心中感叹：世上竟有如此伟岸的男子，若是能为他相夫教子此生无悔。

短暂的平息让四周变得异常安静，似乎连几十米外黄牛吃青草的声音都近在咫尺。片刻后辰轩收回了紫金剑光，武承元这才松了口气，咽喉处的血液已然凌固，可额头的汗水却还止不住的流淌，满脸煞白的武承元眼神暗淡有些颓然的低下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辰轩见目的已经达到，随手一掷手中荡魂剑，那宝剑便陡然回鞘亦如初始。这次韦子晨看清了掷回的宝剑，心中还有些得意，可是宝剑回鞘时韦子晨还是本能的身体微微一颤。毕竟宝剑回鞘时剑尖向着自己，且剑鞘在腰间挎着，离子孙根可只有咫尺，若是那霍辰轩算计自己剑偏了一些……。辰轩掷剑后微笑道：“多谢韦公子慷慨借剑，若非韦公子借剑，我可能还赢不了这场比武，哈哈哈。”韦子晨听出辰轩在嘲讽自己，不过一向厚颜的他毫不在乎，挺直了腰板比辰轩笑的还大声：“哈哈哈哈，霍公子见外了，你我英雄惜英雄相见恨晚，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哈哈哈哈。”在场的韦府众人都替他难堪，特别是韦可柔：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兄长，真是家门不幸。连高傲不羁的辰轩此时都不得不佩服韦子晨，心想这到底是脸皮还是牛皮？韦可柔放下怀中的狐妹，狐妹在草地上伸了伸懒腰，扭头看了看韦可柔，随后抬起小爪蹿入园林。韦可柔先是一脸厌恶的看了眼厚颜兄长，然后对辰轩说道：“霍少爷果然武功盖世，看来传闻非虚，可柔非常佩服。”辰轩笑了笑说道：“韦小姐过奖了，不过韦小姐佩服，韦公子好像不太佩服。”说完斜瞟了一眼站在那里装蒜的韦子晨。韦子晨正站在一旁一手握剑一手扣于胸前，挺胸昂头，面带得意之色，好像刚才比试武功是他赢了一样。身旁的配刀护爵卫原本红扑扑的脸庞刷一下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地面。韦子晨听到辰轩的调侃浅笑道：“霍兄何出此言，你我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我对霍兄敬佩之至，若是有谁不服，为兄一定好好教训他，啊哈哈哈哈。”辰轩也笑着说道：“韦公子溜须拍马的功夫堪称一流，我自愧不如，佩服，佩服。”韦子晨听后仰头大笑：“霍兄，过奖，过奖了。”正在这时，远处草丛中慢悠悠走过来一只体长一米的猞猁，只见那只猞猁一边走一边打哈欠。体型比猫大比豹小，小脑袋体粗壮，短尾巴，四肢粗长矫健。身背土黄棕色；腹部沙白色，尾端呈黑色。韦子晨见那猞猁走来笑道：“这是我多年前收养的一只猞猁，名叫疾影，疾影过来。”结过名叫疾影的猞猁直接从韦子晨身边走过，来到了韦可柔的身边围着转圈，一边转圈一边在韦可柔的腿上来回磨蹭，转了两圈后就直接躺在韦可柔面前四脚朝天。韦可柔被逗乐了，侧蹲下来用手抚摸疾影的肚皮，疾影似乎很享受，眯着眼睛舔着嘴。韦子晨此时可真有点难堪，脸色有些阴沉：连这个小畜生都无视本少爷，亏的本少爷养了你这么多年，真是“逆子”，今年冬天本少爷一定剥了你的皮做大衣，哼。韦子晨觉得心中有气要出门散散心，于是对辰轩抱拳道：“霍兄，我还有事出门就不能招待了，还请霍兄见谅，来日我一定携重礼到霍宅拜访，可柔，替为兄好好招待霍少爷。”韦可柔拍了拍疾影的肚皮站起身来轻轻嗯了一声，疾影咕噜翻起身来俯身撅了撅屁股，又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的走进了园林，韦子晨随后领着两名护爵卫走入左则的游廊。韦可柔在园林的一处玛瑙喷泉池洗了洗手后，领着辰轩进了右侧的游廊。

辰轩一行人沿着游廊向前行走，两边游廊各有一些别致的房屋，这些是为留宿的客人准备的。一行人又走了几十米，园林前方赫然有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这是一栋三层的楼房，共有六千平方，用青岩石，黄岩石垒砌而成，碧绿琉璃瓦。门前是五级花岗岩台阶，大门是鎏金紫铜铸造，为2米对开门，门上有垂花顶，顶上有鎏金楷书刻字——长公府。门口的两名仆佣见到韦可柔后赶忙施礼，曲越并未一同进入楼内，而是在门口侍立。进入一楼大厅，前面是会客厅，中间是餐厅，后面是厨房，宽敞明亮的大厅可以容纳两百多人。大块厚重的黄铜雕花砖地面，红檀木与紫檀木桌椅，绿宝石吊灯，周围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沉香木雕，翡翠玉雕，花瓷瓶等。四周侍立着随时待命的仆佣，辰轩跟在韦可柔身边一边走一边看，大厅的装饰比霍宅还要华丽。“霍少爷这边请”韦可柔领着辰轩沿着大厅右边一直走到后面，后面有一扇红檀木门，有仆佣为其打开。进门后是一条2米宽的通道，通道内没有窗户亮着明亮灯光，辰轩三人的脚步声在通道内回荡。封闭的通道内却并不感觉闭塞，原来光滑平整的墙壁两侧有方形隐藏槽口通向外面，可以为通道内提供新鲜空气。三人又走了十几米后拐过一个弯道，弯道前方豁然开朗，这是一处宽大的地方，正前方有两扇厚重的钢铁大门。钢铁大门高28米宽4米厚20厘米重千斤，门前站着两名身穿青黑色衣服的强壮门卫，两名门卫见到韦可柔后行礼道：“二小姐，”“将门打开”韦可柔吩咐道。两名门卫随即转身，伸出一双大手抓住两扇钢铁大门的把手，即使是身强力壮的两名门卫也很艰难才将两扇门打开，辰轩估计双臂没有八百斤的力量，休想将这两扇厚重的钢铁大门打开。只听“咔咚”大门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响，大门打开，辰轩三人进入大门后，两名门卫又重新将大门合上。辰轩三人又走了七八米的距离后，面前赫然出现通向地下的台阶。韦可柔一面小心下台阶一面笑道：“让霍少爷见笑了，一路拐弯抹角，因为家父特别喜爱这些收藏，所以修建了这个地下室，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霍少爷可是第一位来到这里的客人。”辰轩微笑客套道：“今天能来那是我的荣幸，还要感谢韦小姐的盛情邀请，这份情义我铭记于心。”韦可柔听后柔美一笑，脸庞红晕好似春天盛开的鲜花。说话间就来到地下室的入口，地下室的墙面与地面都是白岩石垒砌而成非常坚固，入口是一扇黄铜大门。女婢静容打开入口的门后就站在门外，待韦可柔与辰轩进入后将门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