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第1/7 页)
埃恩·伊梅特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游骑兵,其耐力、力量和剑术冠绝东海望。每次跟他练完,琼恩总感觉僵硬酸痛,第二天早晨醒来,浑身便覆满淤青——但这种效果正是他的追求,若一直跟纱丁、马儿,哪怕葛兰比武,永远无法提高。
琼恩认为大多数时候,自己挨打跟回敬的次数差不多,但今天并非如此。昨晚他几乎没睡,翻来覆去一个钟头之后,便放弃尝试,穿好衣服,来到长城之巅,反复思考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提议,直到太阳升起。缺少睡眠使他受了惩罚,埃梅特无情地发动攻击,一下又一下的回旋砍逼迫他在校场中步步后退,时不时还拿盾牌加以冲撞。琼恩的胳膊逐渐麻木,随着时间推移,没有锋刃的钝剑也显得沉重起来。
他正打算垂剑叫停,不料伊梅特佯攻下盘,然后以一记凶猛的正手劈,越过琼恩的盾牌,直取太阳穴。他脚步蹒跚,重击之下,头盔和脑袋同时嗡嗡作响。顷刻之间,眼缝外的世界一片模糊。
岁月如梭,他又回到了临冬城,穿着加衬垫的皮外套,不是锁甲和板甲。他拿起木剑,面对罗柏,而非埃恩·伊梅特。
从学会走路开始,他们每天早晨都一起练武,雪诺和史塔克,在临冬城内兜圈比划,笑闹叫嚷,没有人看见的时候,还会哭。他们不是小孩子,而是骑士和英雄。“我是龙骑士伊蒙王子!”琼恩大喊,而罗柏吼回去,“我是‘傻瓜’佛罗理安!”或者“我是少龙主!”然后琼恩回答,“我是莱安·雷德温爵士!”
有一天早上,他最先夸口,“我是临冬城公爵!”过去,他上百次这样呼叫。只有这次,就这一次,罗柏答道,“你不可能成为临冬城公爵,你是私生子,我母亲大人说,你永远得不到临冬城。”
我还以为自己忘了。琼恩尝到嘴里血的味道。
霍德和马儿不得不一人架一条胳膊,将他拖离埃恩·伊梅特身边。游骑兵头晕目眩地坐倒在地,盾牌几乎成为碎片,头盔的面甲被打歪,钝剑飞出六码之外。“琼恩,够了,”霍德喊,“他输了,你解除了他的武装。够了!”
不。不够。永远不够。琼恩扔下武器。“抱歉,”他喃喃道,“伊梅特,没伤着吧?”
埃恩·伊梅特摘下被砸扁的头盔。“你没听过‘投降’这个词吗,雪诺大人?”他说话的语气很和善,伊梅特喜欢比武,也爱开玩笑。“战士保佑,”他叹道,“我总算明白‘断掌’科林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