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内姐妹(第5/7 页)
我决定和辛西娅斗一斗。我把现代敲打降灵的活动在头脑里过了一遍,从一八四八年在纽约州海德斯维尔村的敲打声开始,到马萨诸塞州剑桥镇的怪诞现象止。我想起福克斯姐妹的踝骨与其他解剖学上的响板(据水牛城大学的先贤们所述)。14 在荒凉的艾普沃斯或泰德沃斯,15 统一身披神秘穿戴的柔弱少年在散布和古代秘鲁同样的恐慌。隆重的维多利亚狂欢会上,玫瑰花败落,手风琴飘出圣乐的旋律。职业的骗子吐出潮湿的白纱布。邓肯先生,一位女灵媒的丈夫,很有身份,问他愿不愿意接受搜身时,他借口内裤太脏躲了过去。老艾尔弗雷德·拉塞尔·华莱士16 ,天真的博物学家,在波士顿一个群魔乱舞的私人聚会上,拒绝相信他面前那个赤着双脚、耳垂上没有穿耳洞的白色人形就是端庄的库克小姐;他刚才分明看见她睡在挂着帘子的屋角里,一身黑衣,脚上的皮靴系得紧紧的,还戴着耳环。另外两个前来测试灵媒的人,又矮又瘦,但相当聪明,也很主动,腿脚并用,把身宽体胖、散发着蒜味的老太太优萨比亚17 紧紧围住,结果还是被她设法糊弄过去了。不信邪的魔术师18 陷入尴尬,年轻迷人的玛杰里施展“控制术”,引导他不要在浴袍的衬里中迷了路,而是要顺着她左腿的丝袜往上,一直摸到赤裸的大腿处——在此处温暖的肌肤上,他摸到了一块“灵”的黏质物,手感很奇特,宛如一块没有煮的冷肝脏。
<h3>七</h3>
我求助于肉体,也求助于肉体的可腐性,要以此驳倒,进而击败生命在肉体消失后还有可能继续存在的说法。唉,思来想去,只令我更加害怕辛西娅的鬼魂。恍如隔世的平静随着黎明降临,我不知不觉睡着了。太阳透过茶色的窗帘,刺穿了一个不知为何满是辛西娅的梦。
这令我失望。在日光的堡垒中有了安全感,我便告诉自己,这远非我原本的期待。她,一个把细节画得像玻璃一般透明的画家,此刻居然如此含糊!我躺在床上,一边回想我的梦,一边听窗外的麻雀叫:这些小鸟的声音,如果录下来,再倒放回去,谁知道它们会不会变成人类的语言,变成人说出的话?正如把人的话语录下来倒放,会不会就变成麻雀的叽喳声?我定下心来再读我的梦——倒着读、斜着读、往上读、往下读——极力想在梦里解析出点像辛西娅的东西,梦里肯定存在着奇特而又给人启示的什么。
但我意识到我从梦中隔离不出什么来。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如黄云遮蔽,产生不出任何清晰的东西。她笨拙的首字母组合法,感伤的遁词,静默中通神的能力——往事一桩一件,组成了涟漪般的神秘意义。一切都好像泛着朦朦胧胧的黄色,虚幻,迷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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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法语,这次考试结束了,我的生命也结束了。别了,女孩们 !
2 法语,教授先生 。
3 法语,我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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