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珍在林老板帮助下和外地粮站联系上,生意日见兴隆。
儿子程金荣也找到机会联系上敏敏,他要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敏敏,免得敏敏越陷越深。
夕阳下,小河边,零星有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往回走。蛙声起起伏伏,河堤边似乎没有那么寂寞。
敏敏穿着金玉珍给她买的米色连衣裙,夕阳照射下显得身材修长,亭亭玉立。
只见她双手扣在身前,伴在程金荣身边,沿着河边小道漫步。
经过这段时间冷静,敏敏已没有先前那么娇气和要强,更多一份文静。
程金荣停住脚步,面向敏敏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听明白了吗?我永远是你哥,永远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敏敏低着头,来回拨弄着手指,过了一会才慢慢抬起头,仰望西边渐落的太阳,眼角湿润。
许久后,只见她咬着嘴唇控制住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迎上程金荣目光,苦笑一下,点点头。
程金荣双手搭敏敏肩上,抿嘴而笑:“这就对了嘛!等明年你毕业当上粮食干部,追你的帅哥一大把,到时候哥给你把把关,挑一个又高又帅还心疼咱敏敏的。”
“有吗?”敏敏终于开口。
“有,怎么没有?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怎么会遇不到?对自己要有信心。”
敏敏勾起唇角,那几滴不争气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
“怎么哭了?”
“我…没事。”敏敏擦了把泪道:“我是…我是高兴。”
程金荣伸手擦了擦敏敏眼角:“这么大人了动不动流眼泪,以后可不许这样啊!”
“嗯。”敏敏心里释放了一大截,这些天积攒的忧愁完全消失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自从离开米厂,敏敏没睡过几个好觉,总是想到金玉珍的好,后来又听说熊剑军将一号仓卖给牛志元,金玉珍都快停产了,更是着急。
她私下抱怨过熊剑军,可木已成舟,她也无力改变,熊剑军是为了她造成金玉珍原料断供,敏敏也曾后悔,更没有脸面再来米厂。
其实,敏敏还是时刻牵挂米厂的。
“哥,姑还好吗?”
“还好吧!就是最近有些忙,再有二三十天秋收了,米厂加班加点在生产去库存。要不?跟我一块去看看?”
“这…我…”
敏敏不知道如何面对金玉珍,有些羞涩。
“啥这呀哪的,我妈可是念叨你好几回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金荣,赶紧,赶紧回去,屋里出事了。”
程金荣回头一看,杨丽正飞一样向他们跑来,一脚没踩稳,差一点一个扑爬摔倒在河边。
“走,去看看。”程金荣麻利地朝杨丽冲过去,敏敏紧随其后。
“金荣,赶紧回,你爸…你爸跟人打架了。”杨丽喘着粗气说完,程金荣顿时大惊失色:“丽丽,慢慢说,我爸跟谁打架了?”
“我也不知道,我一听到消息就来找你了,阿姨和舅舅已经过去了。”
程金荣看了看敏敏又瞅了瞅杨丽,眉头皱了皱,当机立断道:“走,回。”
说完,便着急忙慌往回赶。
杨丽和敏敏跟在后面,敏敏着急道:“准嫂子,我姑父伤得咋样?”
这一声“准嫂子”,让杨丽受宠若惊,敏敏变化咋这么快?她不由得迎上敏敏目光笑了笑:“具体我也不清楚,回去了才知道。走,咱们走快点。”
杨丽挽起敏敏胳膊,脚下步子迈得更大了。
就在程金荣约敏敏出来前两小时,程东泉和邓文芳来到离上元乡街面一公里的“旭日夕阳”度假山庄。
这个山庄,六栋楼,全是上下两层,公寓式,里面基本上是一层一厕,也有两栋类似别墅的房子,上下均是一室一卫布局,每层有共用大客厅。
这个度假山庄是西安一个老板买地承修,听说这个老板在广州当过倒爷,赚够钱了就回内地征地修房,搞什么集休闲、娱乐、住宿为一体的娱乐场所。
装修这一块委托给了程东泉装修公司。
程东泉装修结束要钱时,这个老板却以各种理由推脱不给,最后直接玩消失,从五月底竣工的工程,拖到八月底都不见人。
直到今天,程东泉听说这个老板来了,就和邓文芳携带合同来要钱,这个老板刚开始不停解释,最后态度直接强硬起来,没钱给就是没钱给,程东泉弄得没办法。
老板年近四十,个头和程东泉差不多,寸发,体型比程东泉蹲实些,走南闯北多年,一看就是生意场上的“油条”。
程东泉哪管他之前是干啥的?他就认个死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关键是,程东泉为了这个度假山庄装修,把流资全垫进去了,公司这几个月买料都是欠了东家欠西家,搞得口碑也不好了。
眼见这个老板耍无赖,程东泉不由分说上去和他厮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