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承安静地站在原地，听着黑袍老人的话也没有动。

只是周身的气息，愈发的冷寒。

"我们原本是想要直接带走你们兄妹二人，但是你们的体内，却没有继承你们母亲一丝半点儿的灵水之力。

"

说到此，黑袍老人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神情中满是复杂。

“所以，为了减少麻烦，我们没有动你们。”

却不料，由此埋下一个祸患。

“你母亲自毁本源，沦为废人，吾主震怒，予以她残酷的惩罚。”

“整整九年，以丹丸续命，受尽侮辱，却仍能保留一条命。”

只是为了无休止的折磨。

“后来，九年前的那天夜晚，你提剑闯入檩皇寝宫。”

黑袍老人情绪波动了起来，他的眼底覆满震惊和骇然。

“十一岁，武学九境！沈豫，你当真是我见过最惊艳的天才！”

这已经不是区区水系幻灵师可以诞下的血脉了。

“你当初的气焰太盛，而我们当初来到檩都的人只有三位。”

“两个八境，一个九境，加上檩国皇室的高手，却不敢与你正面对上。”

“所以，你们放出了我的母亲。”

沈斯承轻轻出声。

黑袍老人说道：“是。”

放出他心心念念的母亲，将他母亲的狼狈和惨境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是为摧毁他意志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而檩皇的绝命一剑，无疑，是让精神高度紧绷的少年彻底崩溃。

后来，即便有人来救他，但当他们三人联合无数强者一同出手，再厉害的少年，也只能认命。

不过——

“你本可以逃走，却为了救你妹妹，被我们抓住。”

沈斯承没说话。

黑袍老人继续道：“我们本想要直接杀了你，但是你的天赋实在是让人舍不得。”

“然而，你却拒绝了我们的招揽。”

听到这里，沈斯承发出了一声笑，透着嘲。

黑袍老人定定地凝着他。

“我们给了你半年的时间考虑，但是你并不珍惜。”

所以，少年一身修为被废，经脉具断，满身伤痕，气息奄奄。

“你当初被救走，我们本以为你会活不了，就算是活着，也不过是个废物。”

却不料，一切都是他们的妄想！

“我背后的势力，没有名字。但是九州各地都分布着我们的人。”

说着，黑袍老人的眼底升起了一股疯狂。

“皇室、权贵、商贾……到处都是我们的人！”

“终有一日，整个九州大陆都会成为吾主的天下！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过是吾主脚下的臣奴！”

“吾主会成为天下之主，会凌驾于始帝之上！会成为北霄神殿新的主人！”

千年前，始帝所居——九州中部，大羲河源，紫宸山巅，北霄神殿！

而始帝陨落，北霄神殿自封，紫宸山巅终年覆雪，大羲河内冰冻千尺，方圆数百里，几乎无人胆敢踏足。

“呵！”

一声嗤笑蓦然插足。

赢澈冷冷地看着黑袍老人，神情睥睨，眼底满是讥诮。

“你的主人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始帝陛下相较？！”

“至于北霄神殿，那是九州不容亵渎的圣地，就凭你们，也敢踏足？！”

黑袍老人面目狰狞了一瞬，他的目光越过沈斯承，与赢澈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