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纾目送着青影的消失。
“你……”
沉冷安静的氛围里,温裕河迟疑地吐出一个字,他的嗓音本就偏低,又因为他此刻慌乱不安的情绪,也就导致他吐口而出的声音轻细犹如蚊蝇。
云九纾勉强听到这么一声,她转移视线看向温裕河,当清冷的目光触及到对方的狼狈姿态时,她微默片刻,才道:“温裕河?”
一语道出他的名字,温裕河内心无比复杂。
他又激动又忧伤。
激动的是能在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偏僻世界遇上如此强大的老乡,而且老乡还能记得他的名字?!
可忧伤的却是——
萧启宸心爱的女子云九纾=他第一个幻想的靠山=他刚刚幻想的第二个靠山=他只见过面却不知名讳的光明神老乡;
而光明神老乡=血腥冷酷=不讲理式护短。
若是萧大太子在这位的耳边嚼咕两句,那他还能有靠山吗?
温裕河一时间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云九纾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何她就是看明白了他那复杂表情下所要表达的含义。
是以,她不再多言,直接离开了禁宫。
奉帝王之命包围整个辅君司的隐卫和明卫还未出手,便已经失败。
……
沧宸宫。
朝容已经从千金楼回来了。
可他一回到沧宸宫便看到堂堂锦澜王居然在借酒浇愁?
朝容拧了拧眉,走上前去,先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才道:“王爷可是发生了难事?”
萧瑾御随手推开一个酒壶,他抬起头,面色如常,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喝了那么多酒的人。
“本王想喝醉。”
他已经喝了很多了,可除了腹内难受想吐之外,一点儿醉意也没有。
朝容的神色略微变得有些古怪,他低头扫视着圆玉石桌上空了的酒壶,嘴角隐隐抽搐,忍了忍,没忍住,他面无表情地吐槽:
“王爷千杯不醉万杯不倒,这种想法,还是想想就好。”
沧宸宫的酒窖里虽然储藏够多,却也耐不住一个单凭酒量便能够称霸九州的人疯批似地消耗。
他家殿下的酒量也很好,就是不知道太子妃的酒量如何?
不过殿下之前在派人寻找兰河风月的酿造方子,想来也是为了太子妃。
而那兰河风月是至烈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