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纾勾唇冷笑，不躲不闪。

剧烈的掌风穿体而过，青丝凌乱舞动，她就站在原地，看着琉璃王座上那位打出一掌后神色怔住的男人。

“我说过了，我在他的体内植入了异灵，他日你若伤我，他便会替我承受一切伤害。”

灏帝扣紧了扶手，片刻后，他重新带上了先前虚假的儒雅面具。

“伤了也就伤了，总之也死不了。”他用着温和的声音说出残忍无情的话。

云九纾静静地看着。

异灵是她当初前往暮族极冰炼狱时，与宿玦交手后种下的。

灏帝俯视着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戾气。

“他当初破坏你的命途，你如今报复他，我不阻拦。”

“若是你觉得不够，难消你怒火，我甚至可以亲自替你惩罚他。”

“但你要是杀了他，我敢保证，那位神陨之荒的主人会彻底消失在诸天万界！”

如此一番言语落下，灏帝本以为眼前的女子再如何镇定也会变一下脸色，然而他却料错了。

云九纾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弯了一下唇角，即便这抹笑痕的背后是一片阴翳。

“你如今的实力远没有曾经那般强大。”

“先前我的父亲来过九州，他也依然。”

“即便你们都掩饰得很好。”

“神境之巅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你和我父亲皆是如此状态，那么其他三帝应该也差不多一样了。”

“能让五帝共同出手都尚未解决的问题，还能让你堂堂灏帝生出阴私算计的问题，让我猜猜，是关于什么的……”

她每说出一句，灏帝的脸色便变化一分，直到此处，灏帝的眼睛里已经窥不到一丝温度。

云九纾浅笑一声，紧接着说道:“别是什么劫难降世…”

一句未完，灏帝掌下的琉璃王座已经缺失了一侧扶手。

云九纾移动视线看过去，灏帝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你真的很聪明。”灏帝冷言一语，继而讽道，“我真的很好奇，如此聪慧的你，当初居然可以被区区人间蝼蚁折磨得半死不活。”

提起这事，云九纾挂在唇边的笑意也没有了，她冷着神色看向灏帝。

“蝼蚁？的确是蝼蚁。”

“我曾经蠢过一次，换来残酷对待，足够我反省许久。”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让那些直接或间接伤害到我的人付出百倍的代价，宿玦，我不会放过。”

“你若是以为神陨之荒的主人是你任意拿捏的存在，那你可以试试，看看在那所谓的劫难降临之前，属于五帝的时代会不会提前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