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的视线在沈斯承和赢澈之间来往徘徊，最后动作麻溜地退了下去。

两人的手还没有放开，凉亭里的气氛莫名地就变得有些诡异。

赢澈低头盯着自已脚下的地盘，脑海里不禁想到了之前在荼兰园时的某一个画面。

他若是没有猜错，那时失去理智的沈斯承是想要……赢澈抿了抿唇，将过去发生的事情逐一回想了一遍，他才蓦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沈斯承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已经和主上持平。

赢澈的沉默，让沈斯承察觉到了异样。

他微微抬眸凝着赢澈的侧颜。

神魔相恋，天道不容。

一种对未来难以把握的预感迫使沈斯承放开了赢澈的手。

至少，现在还不行。

他还不够强。

沈斯承凝着虚空，温润的外壳下隐藏着浓重的杀伐气息。

赢澈看着自已空空荡荡的手，心里生出了一股失落。

“沈斯承，你在怕什么？”他将话语挑明。

沈斯承怔了一瞬，盯着赢澈，没说话。

赢澈蜷了蜷手指，临近嘴边的话被他换了。

“还记得之前在青始帝都望星楼里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你问我，我的亲人对我好不好，我回答的是‘还好’。因为我年龄最小，又志不在此，没妨碍到他们什么。”

沈斯承点头。

赢澈继续说道：“距离这一次的四神界盛宴还有五年。对于神而言，五年很短。”

“千年前主上离开神境之巅时，我跟着主上一起离开，而在离开之前，我见了我的父亲。”

“他原本想要把我禁锢在北神界，不让我离开，可是后来他改主意了，他同意我离开，而离开的条件是——下一次四神界盛宴后，由我继位。”

“他要我在四神界盛宴到来的前两年回去，接受神主传承，传承过后，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记得九州的一切。”

赢澈看着沈斯承，“而今，我能留在外面的时间至多不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