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云九纾，道:“这个弱点，无论是对自已，亦或是对身边的朋友，都会是伤害。”

“九纾，你方才犹豫了。”他指的是停顿在半空中的锁链。

云九纾面无表情地收回锁链，从海中巨石上飞身而下，落在凌帝倒下的位置，扫向沈斯承，唇微勾，眸光泛凉。

沈斯承明智地闭上了嘴，无害地笑着，嗓音温和:“我很荣幸，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云九纾上下打量他一眼，有意无意地调侃:“许久不见，你都有一点赢澈化了。”

沈斯承:“嗯？”

云九纾好心地为他解答:“能屈能伸，还很…从心。”

沈斯承:“……”

沈斯承无言良久，下意识地道:“可能是…近朱者赤。”

云九纾略带深意地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认同:“也对。”

说完，她蹲下身来，盯着凌帝的脸看，没过多久，总结似地道:“这只是一个分身。”

沈斯承:“分身？那他的本体在哪儿？”

云九纾眉心微蹙，须臾后展开，眼底生寒。

“往生殿。”

她站起身，玄衣曳地，边角分布着深深浅浅的色泽，漫过地上的碎石，留下斑驳凌乱的血迹。

沈斯承目光凝紧，“你受伤了？！”

云九纾低头看向地上的血迹，神色阴沉，语气转冷:“不是我。”

沈斯承明白了，于是直接问道:“他在哪儿？”

云九纾广袖一挥，一股巨大的破碎之力搅动虚空，她带着沈斯承离开了原地。

再现时，他们来到了一处神秘安静的竹苑。

沈斯承跟随云九纾踏进竹屋，走入内室，只一眼，他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不同于正常人凝实的躯体，雪凛的身体呈一个虚化到有些透明的脆弱模样。

他看向身前的女子，周身的气氛似乎沉闷了一些，处处都透着压抑。

云九纾克制着自已的情绪，用平静到近乎于冷漠的声音道:“帮我照顾他几日。”

“他的情况不太好。”心底的不详预感成为事实，沈斯承的眼底生出了忧色，“发生了何事？”

云九纾走到床头，略微倾身，在雪凛苍白的唇瓣上落下一记轻吻，她凝着男人紧闭的双眸，压制着心底的戾气，用温柔的声音解释:

“恒帝殁，五帝存二，封印大破，我能觉醒远古时的记忆，他功不可没。”

沈斯承拢了拢手指，虚空中莫名生出的寒意让他想要后退一步，但是他忍住了。

他还打量着床头的女子，极好的思维让他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

九纾的怒火不仅是对待敌人。

还有一部分隐忍的、舍不得的、却又起伏不定的愠怒是针对雪凛的。

沈斯承没说话了。

云九纾直起身子，淡道:“他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事，我要外出一趟，你帮我好好照顾他，等到我回来，我会亲自唤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