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一统天下，唯有天下归一，整个神州只有一位皇帝时，它才能稳固。”白觉说：“天下太大，容得下数万万人民，天下也太小，只容得下一位王。”

荀卿沉默了好一会儿。

“公子所言，卿懂了。”她的双目渐渐染上一层看不清的深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公子此言确为真理，弱肉强食，乃自然法则，人类的本质也是野兽，只有彻底的战火才能让神州统一……”

“但彻底的战火也可能让神州毁灭。”白觉说：“如今的战争并不正常，倒不如说，如今的世界太过于扭曲，荀姑娘，你知道哪里才是扭曲的根源么？”

“……是贪欲？”荀卿问。

“是神灵。”白觉说：“这是属于神州人族的领域，何需神灵的力量？它们本不该出现，也不该存在，也是它们阻挠了历史的轨迹，改写了本该天下一统的进程。”

“神灵……”

荀卿喃喃自语。

她想起了那战火燃烧的城邦。

她想起了那遮天蔽日的神灵。

她想起了那腥风血雨的战场。

独自一人走过白骨累累的沙场，攀过难于登天的栈道，一人行千里之路，由赵至秦，于稷下学宫苦苦求学。

是什么让她孤身求学？

是什么令她无家可归？

是什么使她苦苦求索？

是仇恨。

是神灵。

“神灵，当诛。”

“若是没了神灵，六国失去了这份依仗，秦国铁骑必将横扫天下，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白觉以平静的口吻诉说着，不煽情，也不激昂。

可便是这一句话令荀卿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她猛然醒悟了，也许自己真正该复仇的目标，是它们。

第四百三十章 法家

屠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说着要屠神，可这不是大吼一声‘总有一天我要撕碎这满身虚假的星空’‘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爆种一路杀上九重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