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而已,不算大事,只要不缺胳膊断腿,小事罢了。
受伤了也能治好,荀卿练的是道家的气,学的是儒家的礼,看的是法家的法,前段时间因为明悟了法家之道后,荀卿的修为有了长足的进步,若是按照后世的层次来划分,她已经踏入了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的实力已经不算低了。
当然,跟白觉没得比。
白觉如今的武道修为大概是天下第一的强,他自认为还不足以比肩赵政儿的剑仙境界,但所差的也只是临门一脚,可这临门一脚,他始终迈不出去。
剑圣亦是圣人,换算之,便是先天极境。
时间久了,白觉对剑圣的境界看着也不眼馋了,保持平常心,反正迟早能迈入。
“走,去中庭看看。”
白觉和孟珂去了中庭。
稷下学宫建筑物多但并不复杂,中庭虽称为中庭,实则坐落于偏角之地。
这里被设为圣人讲学之地,但自稷下搬迁至秦国后,便再没有圣人在此讲学,故而随着时间推移,这里就沦为了文斗的场地。
四周有数座楼阁错落有致的将一尊宽阔的石台围在中央,石台之下便是水池,水池中有荷叶莲花,一片景色令人心旷神怡,可这里成了争勇好斗的场地。
如今的中庭四周的楼阁坐着不少的学员,有来看热闹的,但大多还是课堂上的学生。
白觉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了细细的议论声。
“没想到荀卿居然会提出文斗,虽然气愤,但也太乱来了些。”
“她想早些证明法家之说,但毕竟太过于着急,若是等候多年,法家之说自然会震惊天下。”
“这场文斗实在太没道理,明明是那外来的读书人欺人太甚,荀师是忍无可忍才提出文比的要求。”
“还叫上荀师了,她不足弱冠之龄,年龄阅历均不够,哪来的资格被称之为师,她创立的法家学说本就与儒墨道家之说背道而驰,此乃歪理邪说,竟还被你们奉为圭臬,真是可笑。”
“哼!无知,白师说了,达者为师,不耻下问,对方有才便可为师,何须管他人所言!荀师与白师开辟法家之说,天纵之才,拜之为师,何需管你这庸俗儒生的非议!”
“庸俗?若非周礼,天下至今仍然盛行茹毛饮血的祭祀,尊周礼,礼为先,此乃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可变!那白觉也是儒生,更是孔圣的弟子,但他身为儒生却不尊周礼,反言法在礼先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还大肆谈论什么济世安民之道,哪里是什么天纵之才,不过只是狂徒罢了。”
“空口白牙,污蔑他人,你这只懂得守旧的迂腐儒生,待会我也要跟你文斗,放学别走!”
“来啊,现在就去小树林,看谁把谁打到哭!”
这样的议论和撕逼在楼阁里随处可听见。
有人支持法家,有人支持儒生,双方人数大概五五开,当然还有更多智者并未开口,只是保持沉默,关注着中庭中的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