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尔的声线颤抖着,她挤出几缕勉强的乐观神色,话音小心翼翼且起伏不定,声线几乎谄媚的询问着,只怕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让最后一丁点的希望都被湮灭……希望能从这位书记官的口中听见那么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听见他还活着的可能。
然而白谛仰着头,手背遮住自己的双眼,他沉闷的回答。
“是真的。”
三个字,击碎了阿尔泰尔最后一丁点的幻想。
她的眼瞳剧烈收缩,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肩,五指几乎撕裂了衣着,也在臂膀和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她的表情呆滞了几秒,随后麻木被撕裂,神情扭曲,紧接着疯狂……
她满脸的不相信……她分明很好的处理了其他世界的纷争,她分明十分努力的安稳了局面。
她耐心的留在咖啡厅里等待白觉回来给她一句褒奖,陪着她打着那有些无聊却有趣的游戏。
她仍然觉得自己只要走上二楼推开熟悉的房门,那张座椅上找到慵懒而散漫的少年就会准时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对自己畅谈着永远说不完的话。
可现在他们说他死了……就这么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谁会相信,谁能相信,谁愿意相信?
“你说谎!”
她站起,狂暴的力量扭曲了空间。
“这是他自己选的!”
白谛的声音比阿尔泰尔更加沉闷,如雷鸣炸响。
他依旧遮掩着自己的眼睛,但是缓缓垂下头:“他给自己选了一条死路,在因果彼岸重置自己的过去……白觉已经死了!没了!凉透了!”
他低沉的喝道:“不论你承认不承认,这就是现实!死了的人是不会再回来的……永远不会!”
阿尔泰尔狂暴而外泄的力量被击散了。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连疯狂在一瞬都被驱散,她的精神在短暂的癫狂后归于清醒,之后……便是漫长的无力与痛苦,仿佛全部的力量从身躯上被剥离。
军姬滑倒在地,她张了张口,咬着下唇,血色蔓延开。
“可是,你不是……书记官么?你不能救他吗?为什么……你既然看见了,就不该坐视不管……”
白谛张了张口,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言语只是苍白。
阿尔泰尔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清楚,即便解释清楚了,也只是自己的无能。
白谛垂下头,他不想辩解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无能。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