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咬牙沉默的书记官:“来,问问伟大的万象书记官,他的后辈到底死了没,到底凉透了没,到底还能不能再度跳出来诈尸?”
白谛抬起眼睛,眼瞳燃烧着近乎实质般的火焰。
他一句一顿:“我以万象书记官的名义发誓发誓……我一定会宰了你。”
蛇不以为然的冷笑道:“你本来就想宰了我,事到如今这种威胁对我有什么意义么?我知道你们在乎什么,所以能将它们毁掉欣赏你们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可你知道我在乎什么吗?你唯一解恨的方式就是杀了我,可偏偏你做不到……也许你做得到,但这也不能缓解你的痛。”
一双兽瞳里满是冷酷的兽性:“即便我死了,也会让你们疼到骨子里。”
“不,这次不一样。”
白谛吐出一口气,他往座椅上一靠,轻蔑的自嘲一笑:“我自认为我这辈子没有痛恨过谁,也没有于谁结怨,我的心很软……曾经有一条龙杀了我一次,我发誓要宰了他,但我没这么做,反而救了它;曾经有一只狐狸,我说要弄死她,但我没做到,反而欠她很大一个人情要还……”
“过去的那些敌人,其中有人与我化敌为友,其中有人令我尊重,我认为再如何恶劣的人,心底总有善,哪怕是只为了野心的枭雄也值得敬重,是敌是友不过是立场的问题。”
“我有过很多的敌人……”
“但你,你不同。”
“你不是我的敌人。”
“你是仇人。”
书记官静静的说:“对待仇人,我连一丁点的仁慈都欠奉……我说我会杀了你,这将会是铭刻在因果之外的事实,终有一天,你要付出代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痛。”
蛇望着这样的一位书记官,突然内心有点血冷。
倒并非是畏惧和恐怖,而是这样的书记官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一名总是微笑着的老好人终有一日放下了笑容拾起了屠刀,刀刃越过三千世界指着你的胸口,任谁都要颤抖几次,更何况……白谛不仅仅只是普通的书记官,他具有撬动半个顶次元的能耐,如果他真的疯狂一次,结果如何,的确是说不好的。
只可惜……你连这份仇恨都不会记得了。
蛇咧嘴笑了,低沉的笑出声来:“我很期待的等着。”
他站起身来,走向咖啡厅的大门方向:“看完这出好戏,我也要走了……奉劝你们早点做好准备,这将会是又一场噩梦,谁都别想醒来……”
他推开大门,阴冷的背影消失在了光芒满溢的门扉之中。
咖啡厅内一片清冷无言。
白谛满心的怒意渐渐退散,他仿佛丧失了全部力量般靠在了座椅上,仰起头,凝视着天花板,一只手压在额头上,仿佛是在遮着略显刺目的光线。
万象也撤回了束缚阿尔泰尔与防火女的禁制,走回白谛的身侧。
许久的寂静被一个颤抖的声音打破了。
“是真的吗?店长他真的……不在了?”
“这是假的吧……这一定是骗人的计谋对不对?还是店长又在恶作剧了……他一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