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片刻，高空之中，月之头脑与纯狐之间的战斗也已经分出了一个高低胜负。

八意永琳仍然一身洁白，不染一缕尘埃。

纯狐衣角破碎，稍显狼狈。

“为什么污秽对你没有作用？即便你是蓬莱人，也应该逃不过天人五衰！我的纯化能力不可能失效！”纯狐不解，发出声声质问。

“我将污秽净化了，所以你的纯化对我无效。”八意永琳回答的云淡风轻，可她的精神力量也在急剧的损耗之中，绀珠之药尚且是半成品，它的副作用会让人产生一定时间内的未来，看似很好，实则未来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眼前会出现数之不尽的幻影，唯有将这些信息全部消化才能做到完美的未来视。

哪怕以八意永琳的精神意志，一时间也无法承受，因为太过于不稳定！

所幸的是，她服下的是半颗药，药效即将过去，她微微松了口气，眼前的景象趋近稳定，她扳回一筹，只是当她将目光投向下方时，辉夜了去无踪，这令她脸色变得铁青。

“赫卡提亚！你把公主殿下怎么了！”

“我只是邀请她去地狱做客而已，有什么问题么？”地狱女神丝毫不惧与之对视，她走上前，扶住损耗极大的纯狐，挨在耳畔道：“计划已经成功了，辛苦你了。”

纯狐微微颔首，眼中猩红的恨意敛去，转而恢复高贵优雅的姿态：“看来还是我们赢了，你能够独自返回月之都，可惜，你永远不可能把月之公主也带回去，她如今在地狱中身陷囹圄，可惜你已经无能为力。”

以蓬莱山辉夜作为筹码交换嫦娥，这无疑是天方夜谭，她还不够资格。

但只要她在赫卡提亚手上，八意永琳便不敢轻举妄动，她想要守护月都，但对于蓬莱山辉夜的愧疚感会让她步步受制，纯狐不需要击溃她，只需要在她的心底留下一丝阴影恐惧和忌惮威胁，她便无法如过去一样守护月之都，没有月之头脑的月之都，更加不堪一击！

时间会证明，八意永琳对于月之都是多么重要！

赫卡提亚拉起纯狐的手，两位女子留下一路清脆且讽刺的笑声，缥缈入云，转眼间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她们去了哪里，没人关心，重要的是……她们成功算计了月都，也算计了妖怪，更加重创了眼下所有人内心的骄傲。

八云紫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她没能为白谛做到什么，即便提前察觉。

伊吹萃香被克劳恩皮丝压制着，她作为鬼族天王，容忍不下这口恶气。

龙傲天吃了一个暗亏，被迫偃旗息鼓，目送她们离开。

龙韶音内心苦涩，她的不作为令白谛与她之间留下了一道不可修复的裂痕。

最为失败者毫无疑问是八意永琳和白谛。

前者步步受制，如今月之公主被俘虏去了地狱，她哪有颜面返回月都，可她又担忧纯狐和赫卡提亚的下一步计划会给月之都带来毁灭，简直里外不是人。

后者重创濒死，白谛从不是一个自负的人，但他一样骄傲到骨子里，上一次的失败让他痛不欲生，一路杀上洛阳城，这一次面对的更是三界最强者地狱女神赫卡提亚，他输的不冤，但这不能改变他无能为力的事实。

“你，没事吗？”八云紫的声线在颤抖着，她握住白谛的左手，注视着目光颓废的亲人，她同样痛恨自己的无力弱小。

“我最终，还是……一样。”他呢喃道：“从百万年前开始，就没有任何变化，这份天性的弱小，来自于灵魂，表现于外表，不论装作多么强硬，都只是色厉内荏罢了……”

“不，你不是，你救过很多人！”八云紫小心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痕，哽咽道：“所以，不要在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