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的话，就回不了头了，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都不希望你知道……”万象咬着嘴唇，渗出血迹：“连自己的书记官都无法守护，我还有什么存在意义？求求你了，别去触碰它，好吗？”

“……所有的一切，我会自己做个决定，不是作为他的附庸，而是作为我自己。”白谛替她擦干泪痕：“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畏惧着什么，但你应该相信现在的我所说的话，在知晓一切之前，我还是白谛，所以……”他转过身：“至少等我回来的时候，用笑脸来迎接我吧。”

万象静静的听着，她已经无法阻止白谛了，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一个男儿去追寻真实呢？

“请你记住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要回来。”

“我会的，去去就回。”

……

白谛回过神来，在书录的精神世界里度过的时间并不漫长，而在外界更是短短瞬息，眼前那深渊仍然保持着伸出食指的动作，等待着他去接触。

手指与手指接触，上帝创造亚当。

是恶趣味还是一个寓意呢？

所谓真相，可能正如那副画卷里的一样，难以测量，也不知触碰手指的一瞬会发生什么。

但，事到如今，谁又会怂？

短短思绪之后，他伸出手指与深渊食指相触，在两者之间还剩下最后不足一厘米的距离时，破碎的宇宙忽然降下一道霞光，足踏剑光，破碎虚空，剑之仙子落下凡尘，凛冽剑意遍布周身，诛仙四剑纵列，构成三尺剑围，牢不可破，她显然有备而来，准备充分，随时可以杀入战局。

可眼前一幕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白痴和深渊，两人即将发生接触……视线定格刹那，神识加速她的思考，来不及反应的瞬息里，心中灵兆响应，阎伸出手想要制止他：“不能碰！”

可她迟了一步。

食指与食指接触在了一起，一缕微光点亮了，光芒顺着手指扩散到深渊的躯干上，漆黑扭曲的身形以及小丑面具的空虚笑脸快速褪去，伴随着光晕扩大，本该是深渊，却化作人形。

它的模样与白谛赫然相同，或者说，与白痴赫然相同。

两人就像是镜面的正反，一虚一实。

白谛触碰着对方的指尖，正欲开口，而对方已经睁开眼睛，他与自己是如此相似，却唯独视线不同，他的眼睛里承载着过于厚重的宏愿，以至于看不出自我的感情 色彩，犹如……一个机械。

对方抬起手指点落在白谛的眉心，缓缓开口：“所有的真实，就在这里。”

光晕顺着眉心扩散，浸入灵魂，它的每一缕光辉都是信息，是记忆，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

过于庞大的信息流如果强行灌输会导致一个人的脑袋和灵魂本身被撑爆，而白谛却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和肿胀，就像是它原本就属于自己。

时间再度静止下来，一念千年，精神的世界之中时间是不存在意义的。

白谛顺着这份记忆，追本溯源，寻找那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