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如麻的脑袋一瞬间空灵乃至空白,这是什么?精神幻术?不是,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而已……
“你怎么又发呆了?深渊侵蚀的后遗症?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别勉强啊,多喝热水回去睡觉多好。”白谛并没有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喋喋不休道:“其实平心而论,我们现在也没有打架的理由了,你想要脱离原本世界的桎梏,现在已经做到了,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以你的实力和潜力,自然前途无量。”
“虽然我们的相遇相识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是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通过交手我对你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认知了,大家好聚好散,相濡相沫不如淡忘江湖,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国安民乐,不亦乐乎?”
白谛说的很有道理,却迎上了一双泛着猩红色的眼眸。
“是吗?淡忘江湖?”天狐渐渐回神,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从心底沸腾起来,这股强烈的怒意和怨气远胜过以前对生母的十倍以上,但她反而很冷静,只是冷冷一笑:“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仍然不够深刻啊……居然会让你觉得我是一个这么轻易就会放弃追捕猎物的妖怪……”
“emmmmm……”白谛心想我这番说辞没问题啊,怎么突然就谈崩了?
他整理一下言语:“那个,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我不是说你会轻易放弃,而是这么互相伤害下去对我们没好处,大家把过去的那些恩怨放下,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个包子喝杯茶不好吗?”
“……”天狐一言不发。
“吃个散伙饭,我整我的,你整你的,你就彻底自由了,这是双赢啊。”白谛竖起大拇指,唇角扬起,隐约可见牙齿泛着白光:“老死不相往来简直不要太赞啊!”
啪——!
迎面而来的是一巴掌,白谛扣住天狐的手腕,惊道:“突然动手?我说了不想和你打啊。”
“可我想和你打啊!直到你放弃这可笑的想法之前!”天狐怒不可遏,老死不相往来,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有这么容易吗!我今天就要打消你这不可理喻的想法!
传奇巅峰之境的天狐绝对够强,哪怕只是肉身力量也足以徒手碎山,此处的心象世界相较于前几者要稳定许多,不会因为交手产生的余波就变得四分五裂摇摇欲坠。
天狐原本擅长的并非是体术,靠着术法和狐尾进行作战才是她的作战方式,狐尾之灵活,进可攻退可守,她大多对敌之时都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容不迫的态度中流露着对于实力的绝对自信。
可现在呢?
她居然是在靠着手脚和白谛打近身战,狐尾弃之不用,拳脚招呼过来,虎虎生风,左一个落花掌,又一个武神强踢,上一个鹰踏,下一个扫堂腿……偏偏动作优雅招式灵活,动手时好似在舞池中 共舞。
如果不是模样气息截然不同,白谛恐怕会误以为眼前的天狐其实是风见幽香假扮的,他靠着武学素养和天狐打了十几分钟的太极拳,最终无奈的制住她的手脚,将其双手扣在后背上,揽住其腰肢,看似暧昧的动作之下实则锁定了她的所有反抗路线,这绝对不是在占便宜……绝对不是。
“打够了吗?”白谛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
“放手!”天狐耳朵都红了,羞怒道:“你就这么轻薄异性的吗?”
“我没把你当异性过啊……”白谛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天狐的视线冰冷又刺痛。
“我一直把你当做敌人看待的,所以也没什么想法,更何况,都这种情况谁还会有那种旖旎的想法?”白谛心想如果我发情了,前面的一个都跑不掉……这么多年来,论自我规制,我认第二,谁认第一?
“你或许没有……”
狐尾缓缓缠绕住了白谛,天狐放弃了挣扎,反而捆住了白谛:“可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