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心象世界又是截然不同,无垠星空,眼前是一颗硕大的蓝色行星,美丽,湛蓝,是文明发源之地,仿佛不论在哪一个世界里,星球的存在形式总是大同小异。
“这样一看,果然很美。”白谛感叹道。
“这也是你亲手守护下来的结果,如果没有你,它已经毁灭了。”声音回荡在宇宙空间里。
寻声看去,九尾天狐正端坐于一颗陨石碎片上,衣摆下翘着象牙白的小腿,肩膀裸露,盘发云鬓,朱唇一点红妆,略施粉黛,宫裙飞羽,古典美人的极致不过如此,她仿佛是盛装的公主来参加一场精心策划的约会。
“如果不是我,它或许最后会被你亲手摧毁掉?”白谛叹道:“这简直不按套路出牌,到底是多么丧心病狂才会将东方幻想乡魔改成这个模样。”
“看来你所认知的世界里,原本是没有我的。”天狐饶有兴致道。
“不仅没有你,而且也没有我,既然我来了,那一切皆有可能……当年若不是我冒充了太公望,说不定还真的会出现别的什么人来上演一出封神演义。”白谛嘀咕着:“穿越者真是毒瘤。”
“你后悔了?”天狐起身。
“我后悔……没能提前一步赶过来,反而被你们半路截了。”白谛装作痛心疾首道:“所以,你能放我过去吗?”
“你说呢?”天狐的九条尾巴遮掩住她的半身,笑而不语。
“我猜也不太可能。”白谛敛去多余的表情,沉寂下来:“我们之间终归是需要一个了结的。”
“自然如此,从一开始,和平解决的选项就不不存在。”天狐缓步接近,侵略性的视线充斥着兽性的掠夺欲:“我当初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这么想了……想要夺走你的全部!即便被太多繁琐之事干扰打搅,这份情感至今也没有任何减弱,反而越烧越旺。”
“是猎人对于猎物的追求吗?”
“是狼对羊的本能需求。”
“你不是狐狸吗?”白谛翻了个白眼:“偷鸡摸狗才是强项吧?”
“那你……是鸡吧?”天狐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尚未察觉自己不小心说了多么粗鄙的言语。
“呸!怎么说话的!”白谛不乐意了:“几日不见,你竟连这种话都学会了?还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天狐微微一愣,旋即脸颊飘起红晕:“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吼?”老白斜眼盯着她,视线微妙。
“……我,我就算是那个意思又怎么样?不能说吗?”天狐恼羞成怒:“说了又怎么样!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装什么正人君子,你的本性我早就看穿了!你就是个!就是个……是个……”
话没说完,她的气势突然弱了下来,仿佛卡壳的机器和坏掉的磁带……
白谛的头顶升起一个‘?’形的问号。
而天狐此时很混乱,她试图寻找一些词汇来形容白谛,却穷极词汇表也找不到几个适合他的贬义词,不,即便是贬义词放在他的身上真的能算是贬义吗?除非是一些过分至极的辱骂,可让她辱骂白谛,这怎么做得到?自己又不是泼妇,也不是忘恩负义的狐狸……太过分的说不出口,不过分的说来也无用。
一脑袋里都是褒义词,这还怎么吵架?
她一时间陷入两难里。
天狐无奈且烦恼的视线抬起,对上了白谛的目光,一时间,心脏噗通的跳动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击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