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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梦时,当年顾家军战败,也是因为我生父让李敬忠送出的那封信。”
少年反应不及,无比震惊。
兜兜转转一圈,最终却查到这样一个结果。
他一时有些无措:“小姐,你别伤心。”
说着急忙拿来巾子给她拭泪:“小姐,不管你的父亲是金伯爷还是许定坤,这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也都不在人世了,小姐当着眼于现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缓了缓,总算止住眼泪。
沉默片刻后开口,“梦时,你说得没错,咱们该想想以后的事。”
少年点了点头,稍作细想,心头暗喜。
事已至此,小姐与顾不言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事已至此,小姐便再没必要为金家案耗下去了。
事已至此,他也就能尽快带小姐离开京城了。
他压下心头喜悦,正色道:“小姐,咱们离开这是非地吧,回梦家庄去。”
金毋意迟疑片刻,叹了口气。
喃喃回:“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还需要时间冷静。”
随后她起身在屋内踱步。
每一步都迟缓而沉重,每一步都犹疑而不决。
她说:“回梦家庄是迟早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又说:“梦时,不管我们此刻回不回梦家庄,我们都需要马上搬离世安苑,这是顾不言的宅子,他不会想让我们继续住在这里。”
不回梦家庄令少年失望。
可一听到要搬离这里,他又不禁喜上眉梢。
离开了世安苑,小姐与顾不言便再无关系了。
他立即回:“我都听小姐的,刚好我们还有一些从金家带出来的银两,明日我便去外头找一找房子,暂时租赁一段时日。”
她点头应了声“好”。
此时顾不言已来到了城外的太阳山。
并熟门熟路地进到了山腰处的融洞里。
独孤苍正在火把下锯木头。
见顾不言进洞,咧嘴笑了笑:“公子这是又睡不着了么?”
顾不言也笑了笑:“独孤叔不也没睡么?”
独孤苍起身给他倒了盏茶水:“老朽睡不着乃是年岁大了,公子年纪轻轻,怎的也成了不眠人?”
他接过茶水,一瞬无言。
片刻后问:“独孤叔今日怎的不打铁?”
“天热,想歇两日。”
独孤苍说着又问:“怎的,公子今日想打铁?”
他笑着点头:“想多出些汗,舒坦些。”
独孤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在洞中燃起了火炉,搭上了打铁架,“公子想出汗,那就尽情地出吧。”
顾不言放下茶盏,脱下外衣。
随即行至火炉旁,抡起重捶开始打铁。
火光炽热,火花四溅。
年轻男儿大汗淋漓,挥捶重击,“呯呯”声瞬间响彻融洞。
他不过是需要发泄,需要释放。
需要一个惩罚自己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