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编号03 黑色交响曲 第三章 调查中的巧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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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池拿着老白查来的资料,找到了胡学军当年的助手,也就是现在的幸运星侦探社的老板陈冬。

侦探社开在一栋陈旧的楼房里,外观比想象的要简朴,不过里面装潢得很新,负责招待客人的小姐也很漂亮,当听说甘凤池是来找他们老板聊旧案时,她起先有些惊讶,打电话询问过后便换上了笑脸,请甘凤池来到二楼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陈冬跟老白查到的情报一样,胖得几乎要鼓起来了,他给甘凤池名片时,甘凤池好想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一个“瓜”。

他向陈冬做了自我介绍,又简单说明了来意,陈冬很惊讶,说:“老板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为什么你们又要重查?”

甘凤池总不能跟人家说他们科长就是喜欢这么的放飞自我,想查啥就查啥,没有为什么,所以他说:“我们现在调查的案子跟胡学军的案子离得比较近,所以我过来问问看。”

“哦,你是指女大学生碎尸案吧。”

陈冬释然了,秘书小姐把茶端进来,他请甘凤池喝茶,自己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说:“那个案子过去了有二十年了吧,没想到你们还在查。”

“凡是没有结案的案子都在我们的调查范围内,只要有一点线索,我们都会查下去,我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下胡学军这个人还有他负责的案子,你是当时侦探社唯一的职员,所以希望你配合,还有,不介意我录音吧?”

陈冬掏出一个大烟斗叼到了嘴里,说:“你不介意我抽烟,我就不介意你录音。”

他冬瓜般的脸上露出促狭的笑,甘凤池不抽烟,更不想抽二手烟,但为了查案,他只好忍住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冬点着烟斗开始抽,说:“你问老板负责的案子,是怀疑他的被杀跟他经手的案子有关吧?嗯,当年警察也这样说过,不过我们那时候办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比如找找狗啊捉捉奸啊,那些档案警方也都看过了,如果有问题的话,肯定会发现的,别忘了那段时间因为碎尸案的事,警方调查得特别严格,哪怕是一点小问题都不可能遗漏的。”

陈冬吧唧吧唧地抽着烟斗,没多久房间里就烟雾缭绕,甘凤池被呛得咳嗽起来,他不知道陈冬是真喜欢抽烟斗还是故意装腔作势,咳嗽着问:“通常来委托案子的人是不是都用化名?”

“是啊,一般不会用真名,不过我们只要调查委托人委托的事,基本上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年警察也这样问过我,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家老板变态地在档案里全用了字母来代替人名,他们根本猜不出当事人是谁,可我那时还是个见习助手,大事老板不会跟我说,所以我也不知道档案里的那些化名代表了什么意思,后来凶手抓住了,就再没人提那些档案了。”

“胡学军接过委托去调查张薇……就是碎尸案的受害者吗?”

“这我不敢肯定,刚才也说过了,档案里都用了字母代号,不过应该是没有的,我没听老板提起过,而且如果他们两人有接触的话,当年警方肯定也会注意到的。”

“胡学军这个人的性格怎么样?”

“他以前当过兵,身手不错,看面相像是个大老粗,但其实很聪明,要不也不会当侦探了,不过他做事很粗糙,东西经常乱放,强迫症的人简直伤不起,啊对,他出手还挺阔绰的,经常请我吃饭,总的来说是个好老板。”

“他出事后,你跟他的家人还有联络吗?”

“没有,他父母过世早,分家后几个兄弟也都没来往了,出殡都没露面,后事还是我给置办的,我那时也年轻,那些事都不懂,也是请人帮忙,说起来真是世事无常,他出事前两天还请我喝酒,说拿到钱就带我去旅游,没想到转眼人就没了。”

“拿什么钱?”

“他没说,应该是案子结了,委托人付钱给他了,做我们这行的收入不稳定,有时候一个月都没进账,有时候会突然进来一大笔钱。”

甘凤池在本子上记下了重点,问:“为什么你也做了侦探?”

“当然是为了继承老板的遗志啊。”

听了这话,甘凤池的笔一顿,抬头看陈冬,陈冬在他面前喷云吐雾,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我会干这行,当然是因为钱好赚嘛。”

“真那么好赚?”

“应该说只要有天分,肯吃苦,还是挺容易赚到钱的,一些客户为了打听消息,花钱很大方,你有什么需要查的,也可以来委托我们,我很乐意效劳。”

“协助警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如果不是被呛得一直咳嗽,这句话甘凤池应该说得更有气势,陈冬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说:“当然,当然,我是指私事。”

“你们现在帮客户做调查,也是使用化名登记吗?”

“现在都是电脑密码操作,哪还用那么麻烦啊,不过如果客户报的是假名,那我们当然也用假名登记,不会特别去调查客户的个人隐私,我们开侦探社的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否则谁还敢来找我们啊?”

“说回胡学军,他有没有关系较好或聊得来的朋友?”

“应该没有,那时候不比现在,调查工作挺辛苦的,有时要二十四小时的跟踪,哪有时间交朋友……他也没有女朋友,好像比起女人,他更对赚钱感兴趣。”

陈冬把甘凤池接下来想问的问题也回答了,他的笔记本上做好记录,问:“胡学军出事之前查的那些案子你还有留底吗?”

“有,当初破了案,警方就把东西都还给我了,他的亲人也没人稀罕这些玩意儿,我就保存下来了。”

陈冬搁下烟斗,站起身去了保险柜那边,打开后,弯腰在里面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到了甘凤池面前。

“这是他出事前三个月负责的案子,有些才做到一半,委托人的定金都交了,但还没解决他就出事,我一直保存着,也是想等委托人来要回定金,不过那件事后,没有一个人来侦探社,可能大家都怕惹上麻烦吧。”

甘凤池伸手要拿纸袋,陈冬的胖手啪地按在了上面,冲他嘿嘿笑道:“这忙我可不能白帮。”

“我知道,等案子查清了,我请上头给您颁奖旗。”

“那些虚的没意思,我喜欢实惠的东西,如果这个案子破了,你们得对外公布是我们侦探社协助警方做调查的。”

真是只老狐狸,凡事不忘讨好处,不过陈冬算是半个当事人,接下来说不定还需要他的帮忙,所以甘凤池答应了,“明白了,我会跟我们领导提的。”

“那就合作愉快了。”

陈冬把手拿开,甘凤池拿起纸袋打开封口,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资料是复印件,比想象的要少,每份案卷按照数字编号钉在一起,从五七排到六一,看来NO.61是胡学军经手的最后一案。

“就这些?”他问陈冬。

陈冬晃着他的烟斗,啧啧嘴说:“就这些我还整理了很久呢,刚才说了,我家老板做事完全没规矩,文件都乱放,我好不容易才规整齐全。”

“没有正本?”

“有,不过那个不能给你,做我们这行的,凡事都要留一手。”

这心态甘凤池理解,所以他没再多问,跟陈冬道了谢,将纸袋放进随身带的包里,离开时又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说如果想到了什么,可以随时联络自己。

陈冬送甘凤池出门,在门口说:“这里离善立大学不远,也许你该直接去那边问问看,有不少老教员都经历过那事,说不定可以问到新线索呢。”

受了陈冬的提醒,甘凤池离开侦探社,先是吃了早就过了时间的午餐,接着开车直奔大学,可惜大学的询问情况不尽如人意,听说甘凤池是来询问那桩旧案的,几位相关人员都表现得很避讳,躲躲闪闪地说不知道。

甘凤池能理解他们—当初因为这件案子,好多人被怀疑,大家都有点草木皆兵了,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被怀疑到,于是就在这种张三推李四的状况下,最后甘凤池被推到了张薇的法语老师那儿,那是位将近六十的老教员,看外形就是胆小怕事的那类人,听了甘凤池的来意,他连连摆手说:“当初该说的都说了,过了这么多年,哪还能记得住啊。”

“您再想想,不管什么小细节都行。”

“这可不行,万一我想错了说错了,这不是耽误你们工作嘛,老实说,大一生进校门还不到半年,我又不是班导,对她也不了解,你去找找当时跟她一个宿舍的同学吧,有一个我记得留校了,做后勤的,你去问问看。”

老师说完就推开他匆匆走掉了,甘凤池看着他走远,苦笑着想看来这个案子不好打听啊。

“别折腾了,没人会理你的。”

身后传来哼声,甘凤池转头一看,是个拿着喷水壶和小锄头的老大爷,他走过去,问:“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把喷水壶和小锄头放下,拿起旁边的扫帚把一些枯叶扫开,甘凤池看在眼里,心想你当自己是扫地僧啊,在这里打偈语,不过吐槽归吐槽,表面上他可不敢怠慢,凑过去问:“您是这儿的保安?贵姓啊,是不是做很久了?”

“我在这儿当保安时你还没出生呢,小子。”

“是是是,那那件事您一定很了解,就跟我说说呗。”

老人给他打了个手势,把他带去了校门口的保安室,门旁边就是窗户,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进进出出的学生,甘凤池探头往外看,老人说:“张薇出事那天,是我看着她从这里走出去的,后来就再没回来,可怜的孩子,早知道当初就提醒她别出门了。”

“您还记得她的名字啊。”

“不光我,学校里但凡跟那事有关系的人都记得,那么可怕的案子,想忘都忘不了。”

老人倒了杯茶给甘凤池,说:“我姓王,出事那年我才四十多,遇到小偷还能追着抓,现在不行了,那些体力活只能让其他小年轻的来做了。”

“王伯伯,你能说下那晚的事吗?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录下音吗?”

“不介意,反正我就一看大门的,不像那些老师怕一句话说错了,影响到今后评职称。”

甘凤池打开录音笔,问:“你确定那晚看到的是张薇?”

“确定,她长得挺漂亮的,出门时还有几个男同学围着她打招呼,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没理,直接出去了,我还怕同学欺负她,跑出去想警告一下,不过他们没搭上话,就回校园了,张薇出门后往右走,我见没事就回来了,啊对对对,当时不算是晚上,才四点多,就是冬天加阴天,看着挺黑的。”

“那几个同学事后也被询问过吧?”

“有啊,被来来回回问了很多次,不过他们只是见了漂亮小姑娘,搭个话而已,当晚一直在学校宿舍,都有人证的,不关他们的事。”

“有关张薇的事,您还了解多少?”

“就这些吧,每天校园学生进进出出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哪能记得住啊,倒是出了事后反而记住了,那段时间她爸妈整天跑来问,就是不相信女儿死了,那叫一个惨啊。”

原来说了半天只知道这些啊,甘凤池有点泄气,正要关上录音笔,老王突然说:“有些事我就算不说,回头你查档案也能查到,其实案发后,有包尸块是丢在学校门口附近的,当时捡到的人就是我。”

甘凤池心里咯噔一下,问:“是你发现的?”

“我发现的是第二包尸块,那时第一包尸块被发现的新闻还没报出来呢,大清早的我看到门口不远处有个塑料袋,还以为是谁乱丢东西,想捡起来扔掉,谁知打开一看,白花花的肉片,要不是里面还有小半截腿骨,我真会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肉,想想都心寒,怎么有人下得去这么狠毒的手啊。”

“后来呢?”

“后来我吓到魂都飞了,急忙报了案,后来才知道死者就是我那天见过的女学生……啊对了,我捡塑料袋时看到有个人匆匆离开,大冬天的,他穿得很厚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凶手,我还跟以前的警察提过呢。”

“他们怎么说?”

“当然是到处查啊,然后让我认人,可是我捡塑料袋时天还没大亮呢,那人又走远了,我哪能认出来啊,要是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监控器的话,那就好查多了。”

“刚才那位老师说张薇的同学留校了,您知道是谁吗?”

“知道知道,就是在总务做事的小张……就那个人,说曹操曹操到,你等我。”

老王说着话跑出保安室,甘凤池透过玻璃窗看到他叫住了一位要出校门的女人,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女人跟着他走进来,她看到甘凤池,脸上露出明显警惕的神色,皱眉问:“问张薇的事?不是都过了追诉期了吗?你们还在查?”

“对我们来说,任何案子都没有追诉期,只要有线索,我们就一定会彻查到底。”

“但问题是没线索啊,有的话当年就查出来了,”张女士毫不客气地说:“当初警方还怀疑是我们宿舍的人害她的,幸好王伯伯证明张薇那晚离开了学校,否则我们都成嫌疑人了,还有啊,据说她那天逛小饰物店时还遇到了同学,说要去唱片店,她逛完唱片店后发生了什么事,就没人知道了。”

“请别放在心上,那都是例行询问取证,都是为了找出凶手,但我们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切,那个例行询问可是询问了好几个月呢,反反复复,折腾得人都快疯掉了。”

张女士笑得很鄙夷,甘凤池也觉得自己这官腔打得太虚伪,都怪他跟着萧兰草混久了,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他的做派,但问题是这些话如果是萧兰草来说,就是那么的义正词严,可是换了他就变调了。

真是个令人伤感的事实。

为了顺利问到情报,甘凤池还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坦诚,说:“那就麻烦你再讲讲当时的情况吧,同学一场,又同姓,还是室友,你也希望张薇的案子可以真相大白吧?”

他这话说得恰到好处,张女士稍微沉默后,选择了配合。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的档案记录应该比我的记忆更清楚。虽然我们是室友,但我跟她不熟,她长得挺漂亮的,不过个性比较内向,平时除了看书和听音乐外好像没其他的嗜好,她不是本市人,刚进大学不到半年,在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熟的人。”

她一边回想往事一边说,讲述得比较慢,忽然回过神,说:“那段时间好多小报上说她给人家当情妇,是死于情杀,都是胡说八道,她别说情人了,连男朋友都没有,她家境不是太好,所以她寒假很早就回来了,想找份家教赚学费。”

“看她的打扮挺时髦的。”

“她只是会打扮而已,衣服都不贵,这是品位问题,没品位的人就算是全身都是名牌也脱不了小家子气。”

张女士说着话,目光在甘凤池身上扫过,让甘凤池感觉她这话完全是针对自己说的。

“那她以往有过夜不归宿的行为吗?”

“没有,她通常晚上都不出校门的,那天是因为宿舍的卫生问题,大家吵了几句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她不太开心,就出去了,宿舍里除了她以外都是本市人,她大概也有点自卑的心态吧,我还问她去哪儿呢,她说去买饭,但后来就一直没回来,直到警察找来,我们才知道她出事了。”

“她连续两晚没回来,你们没发觉有问题吗?”

“发觉了啊,我们跟老师说了,但那时候就觉得她是因为吵架不想回来吧,也没往不好的地方想。”

她说的跟冷案卷宗里记录的几乎一样,甘凤池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跟她道了谢,结束了询问,张女士起身离开,她走到门口,甘凤池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她都喜欢听什么音乐?”

“西洋乐吧,我们学外语的大都听西洋乐……哦对了,她比较与众不同,喜欢听唱片,所以每次都去校图书馆听,她说那样才有感觉,不过我猜她是不舍得花钱买CD,要知道那个年代CD还属于奢侈品呢。”

张女士说完,看看甘凤池,又道:“如果你想朝着这个方向查,大概不会有突破,当初警察也是这样查的,还认为是有人利用CD当诱饵骗走她的,但最后什么都没查到,虽然我跟张薇不是很熟,但她绝对不是一个为了点小利小惠就上钩的人,用现在的话说,她三观挺正的。”

甘凤池不置可否,问:“那她都喜欢听哪些音乐?”

“她常听莫扎特和舒伯特,有一次她还跟我聊过舒伯特的未完成交响曲,她在聊音乐的时候很健谈的,不过我对舒伯特不是很了解,你呢?”

甘凤池没说话,张女士笑了,“看来你不知道。”

好吧,他的确不知道,不过这种事很重要吗?

“谢谢你的协助,今后如果有什么发现,欢迎随时联络我。”

甘凤池堆起微笑说,换来的是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总算这段时间跟着萧兰草到处跑,这种事见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他摸摸鼻子,跟老王告辞。

老王送他出了保安室,说:“别怪他们不配合,那件事是大家心头的一根刺,又想拔掉,但又不敢真的去碰。”

“理解理解,所以我一定要查清这个案子,让大家今后再不为此困扰!”

甘凤池立下了雄心壮志,在老人家殷切的注视下走出了校园,不过他开车往前走了没多久就后悔了—他说话前怎么没过过脑子,现在一点新线索都没有,别说查清楚了,往哪查他都不知道!

要不是正在开车,甘凤池真想给自己俩嘴巴,越想越郁闷,都不知道回头该怎么跟上司解释了,所以……干脆就不说得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善立大学!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刚好红灯了,甘凤池停下车,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后怎么跟萧兰草汇报工作,旁边开过来一辆奥迪,跟他并列停下,车窗打开,从里面丢出一个烟头,甘凤池看到了,心想这人真没公德心,车倒是很高档,怎么人这么low。

他看过去,车里坐着一对男女,丢烟头的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男人戴着墨镜,不过从俊挺的侧脸可以看出他的出众,甘凤池不免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他面熟。

发觉甘凤池的窥视,男人把头别开了,车窗关上的那一瞬间,他隐约听到那个人说:“原来你是善立毕业的啊。”

一听善立二字,甘凤池立刻竖起了耳朵,可惜绿灯了,奥迪开了出去,他急忙踩油门跟上,半路换车道,拐到了奥迪的后面。车流比较拥挤,那辆车开得不快,半路又右拐弯,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心态,甘凤池也跟着右拐,保持一定距离继续跟踪。

那辆车开了没多久,在一条商业街前停了下来,甘凤池在附近找了个位子停好车,就见男人下了车,转去驾驶座那边把车门打开,请驾车的女人下车,甘凤池透过车窗看过去,女人下了车,她同样戴着太阳帽和墨镜,手臂上还戴了防晒手套,个子很高,身材也不错,但岁数不小了,至少跟男人相差很大。

富婆养小白脸?看男人对女人那殷勤的态度,大概只有这一种解释了,甘凤池坐在车里,看着他们手挽手走进商业街,突然发现那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长得瘦削高挑,发型精心修饰过,再配上得体高档的衣着,散发出来的气息跟普通人明显不同,在甘凤池周围,大概只有萧兰草有类似的气质,不过这男人好像比萧兰草更出挑,大概是他还带着星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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