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编号03 黑色交响曲 第二章 碎尸悬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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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冷案科,老白、魏正义和林紫言都在,三人凑在魏正义的办公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见他们进来,魏正义很惊讶地问:“咦?你们今天不是休息吗?”

“本来是休息的,临时改计划了。”

“临时改计划?”

老白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笑着说:“你们搭档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了,连休息日都焦不离孟。”

什么焦不离孟?他是被迫早起去处理乌龙事件的,甘凤池懒得多解释,走过去,问:“你们在看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案子?”

“最近平静得很,连刑侦一科那边都闲得发霉,更别说我们了,来来来,看正义的儿子,可可爱了。”

老白把甘凤池拽到电脑前,指着屏幕让他看。魏正义换了个新屏保,图片是个一头金发的外国小孩,孩子坐在地板上玩积木,眼睛大大的,像个洋娃娃,甘凤池一时没反应过来,问:“这谁的小孩?”

“正义的啊,你看这五官,多像他啊。”

甘凤池还真没看出来,转头上下打量魏正义,难怪魏正义一天到晚当保姆,看这娃娃就知道他老婆多漂亮了,换了是谁都会做得心甘情愿吧。

“你儿子一定像你老婆多一点,你走狗屎运了,怎么找的?”

“去!”魏正义拽住甘凤池的手臂,将他按到了桌上。

林紫言没有参与他们的打打闹闹,走过去问萧兰草,“科长,你是不是要查档案?”

“嗯,二十一年前的杀人案,凶手叫赵靖,你有印象吗?”

“太有印象了,一九九六年二月底,在明珠百货大楼后面发生了抢劫杀人案,凶手很快就抓到了,是个有过多次偷窃前科的无业游民,那个人就叫赵靖。”

听着林紫言的讲述,那边的三个人停止了玩闹,甘凤池连连拍手,赞不绝口地说:“紫言你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活的移动电脑。”

被称赞,林紫言的脸红了,声音变得更小了,说:“其实我也不是全都记得,只是这个案子比较特殊,很难忘记。”

“哪里特殊?”

“因为这起抢劫杀人案跟当年轰动一时的杀人碎尸案发生的时间很近,所以曾有人怀疑两案有联系。”

“啊,我想起来了!”

老白一拍脑门,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在电脑前一通敲打,很快,他调取的案例画面跳了出来。

大家凑过去,随着老白转动鼠标,案子具体内容一一列出,是一九九六年春天发生的女大学生碎尸凶杀案,由于凶手作案手法残忍诡异,在案发之后,城市里曾一度人心惶惶,警察局里还设立了特别专案小组来调查此案,但始终没有结果,凶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即使警察展开人海战术进行排查,也找不到丝毫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专案小组解散,这桩凶案也成了悬案。

这件案子发生的时候甘凤池还很小,他没什么记忆,大致看了一遍案子的内容,不由得皱起眉,说:“凶手不仅杀人,还肢解切片,这是有多变态啊。”

“这里只是简单的记录,你想知道详细的案情,可以去查冷案卷宗。”

魏正义的好心提醒换来甘凤池的白眼,这案子光是看描述就知道有多残忍了,他可是正常人,不想自虐,所以他及时换了话题,问林紫言:

“那赵靖的案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件抢劫导致误杀的案子,因为时间跟碎尸案距离很近,才会被怀疑凶手是同一人,不过这个论点后来被推翻了,我建议你直接看结案卷宗比较好,如果听我的讲述,可能会有先入为主的概念。”

“说得没错,紫言,你去借下赵靖案子的卷宗。”

“是。”

林紫言跑了出去,甘凤池看向萧兰草,萧兰草却去了茶水间,他只好一路跟过去,问:“我们不是要帮赵婷婷找人?现在怎么变成查案了?”

“找人,顺便查案。”

看着萧兰草笑眯眯的脸庞,甘凤池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科长,你是指调查赵靖杀人案吧?”

“还有那件碎尸案。”

“不、不必了吧,我们现在手头上还有好多案卷需要整理……”

像是没听到甘凤池的提醒,萧兰草往杯子里倒着咖啡,说:“凤梨仔,去把这桩冷案卷宗拿来。”

“现在?”

“是,现在、立刻、马上、Go!”

科长大人下命令了,甘凤池不敢怠慢,兔子一样地蹿进了档案室里。

一九九六年的那件悬案很好找,因为跟其他卷宗相比,它的厚度超出了好几个等级,甘凤池正要伸手抽出来,忽然发现这一行的卷宗档案排列得不太整齐,一九九六的悬案稍微比其他案卷凸出来,像是在期待他的发现,他皱皱眉,把卷宗档案取出来,又顺手抹了下档案架,架子比想象的要干净。

甘凤池拿着卷宗来到外面的办公室,萧兰草在自己的座位上喝咖啡,看到那厚厚的档案夹,他说:“我有预感,这个案子不好查。”

“好查的又怎么会成为悬案呢。”

甘凤池将档案夹放到萧兰草的办公桌上,转身想溜,但脚步还没抬起来就被叫住了,萧兰草让他把椅子拖过来,一起看案卷,甘凤池只好在老白和魏正义幸灾乐祸的注视中,拖过椅子坐下了。

萧兰草把卷宗束绳解开,将最上面的一部分交给甘凤池,事已至此,甘凤池认命了,翻开仔细阅读起来,不过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案子的内容跟案件发展过程仍然超越了他的想象。

碎尸案发生在一九九六年春,春节过后,大家还没有完全从舒适长假中缓过来,三月七日早上,清洁工在善立工业科技大学的区域打扫时,发现路边有个包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清洁工好奇打开,发现是一些煮熟的肉片,肉片看起了还很新鲜,她就收了起来,准备回头给家里养的狗打牙祭,谁知拿回家后倒出来,发现在肉片当中居然有几根切断的手指,她吓傻了,哆哆嗦嗦地打电话报警,这就是碎尸案中最早被发现的尸块。

在之后的几天里,善立大学门口附近还有市内其他地方也陆续出现了类似的塑料袋包装,其中无一例外是切碎的肉片肉块,作案手法极其残忍,警方组织大量人力集中调查此案,却没有发现太多的情报,在尸块被发现的第四天,善立大学的领导报案说外语系二年级学生张薇失踪,校方和张薇的家人都联络不到她,由于失踪时间与尸块被发现的时间接近,尸块最早出现的地方也在学校附近,调查小组推断死者很可能就是张薇。

在第一包尸块被发现的一周后,警方找到了死者的头部和右腿残肢,经过鉴定,最终确定死者正是张薇,之后专案小组进驻善立大学,彻查当时所有与张薇有联系的教员和学生,甚至连学校附近的居民区也都列入重点调查对象,然而进展并不顺利,调查走入死巷,在案发三个月后,专案小组撤离大学,女大学生碎尸案也被列入悬案档案中。

甘凤池大致看完案件经过,又翻开档案中的照片和附图,他自问也不算是新人了,并且去过几次凶案现场,但还是被这些血腥写实的画面震撼到了。

档案记录极其公式化,用冷酷的笔触记录了当年案件发展的经过始末,在阅读过程中,甘凤池感受到了字里行间中流淌的压抑气息,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有些呼吸困难,不知不觉中额头渗出了冷汗。

萧兰草留意到甘凤池的反应,见他这副模样,抬脚踢在他的椅子上,椅子滑去了窗前,甘凤池被外面的阳光射到,这才回过神,急忙拉起窗帘,把头趴在玻璃上喘气。

“凤梨仔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身后传来凉凉的说话声,甘凤池心里难受,懒得反驳,只想—他是正常人,正常人看到那些白花花的肉片,会反应平静那才叫奇怪。

老白说:“发生这件案子的时候,我还在派出所做呢,想帮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没想到一晃眼二十多年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对于不相干的人,它也许只是饭后之余的谈资,但对于被害者家属来说,时间也许从来都没有前进过。”

萧兰草的话难得一见的郑重,甘凤池停止了吐槽,心头的不适暂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慨—面对残忍的画面,他一个局外人都目不忍睹,可想而知被害人家属是怎样的感受,偏偏时隔多年,案子依旧悬而未决,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唯一改变的是时间的流逝和遗忘,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残忍而又现实。

越想越激愤,他大声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科长你尽管吩咐!”

萧兰草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甘凤池还想再问,林紫言跑进来,将借来的赵靖杀人案的卷宗交给萧兰草,甘凤池急忙凑过去一起看。

赵靖的案子离碎尸案很近,发生在三月十三号晚上,被害人叫胡学军,开了家侦探社,他自己既是老板又是员工,手下还有个实习生,那天晚上七点左右,胡学军在经过百货后面的小巷时遇到了赵靖,赵靖想偷他的钱包,却被发现,两人扭打中赵靖拔刀刺伤了他。胡学军腹部中刀,倒地不起,赵靖匆忙逃离现场,不过他在逃跑的时候被人看到了,而且还留下了凶器匕首,一天后赵靖在家里被抓获,匕首上的指纹跟赵靖的指纹吻合,被判定是抢劫杀人。

在法庭上,赵靖始终否认自己杀了人,辩称自己只是偷钱包,被胡学军发现后就逃走了,凶器也不是他的,他的律师也提出了案中许多疑点,并证实匕首是胡学军的朋友赠给胡学军的,也就是说匕首是受害者的所有物,而非凶手的,凶手只是误伤,而非故意伤害,但由于赵靖是有多次前科的惯犯,从他家的院子里还搜出了沾血的衣服,所以最终律师的提证不被采纳,赵靖被判故意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无期徒刑。

甘凤池观察胡学军和赵靖的照片,胡学军是北方人,长得人高马大,还有点痞气,外形很符合游走灰色地带的侦探形象,相反的,赵靖面貌清秀,文质彬彬,这种人也许适合偷摸盗窃,但要说杀人,他未必有这个胆量和力量,便说:“如果受害人反过来,我还能接受。”

魏正义附和道:“我也觉得判得过重了,既然匕首是胡学军的,那胡学军先拿匕首威胁赵靖的可能性很大,这个案子更像是过失杀人。”

“可以理解,赵靖是惯犯,再加上碎尸案闹得人心惶惶,好多因素加在一起,为了安定人心,这种案子肯定要重判。”

听了老白的解释,甘凤池说:“可是胡学军是私家侦探,他的背景也很复杂吧,会不会是他在处理那些案子的时候跟人结了仇?凶手另有其人?”

“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也做过相关调查,不过最终证实胡学军手头上的案子几乎都是调查偷情外遇之类的,达不到报复杀人的程度,而且赵靖在被警察审讯时,也一度承认杀人,再加上人证物证都有了,赵靖也因此被判无期。”

听着林紫言的讲述,甘凤池又继续翻卷宗,后面都是现场照片,除了胡学军死亡时的照片外,还有落在死者身旁的钱包和匕首,死亡地点是百货大楼的后巷,从现场状况来看,晚上很少有人经过,所以胡学军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是巧合经过?还是为了调查什么特意过来的?

“科长,你怎么看?”

萧兰草一直没说话,来回转动座椅,聆听大家的看法,甘凤池忍不住了,好奇地问他,萧兰草停止转椅子,把案卷翻到尸检那一页,摸着下巴说:“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胡学军身上没有撕扯或扭打的伤痕,现场也没有留下打斗的痕迹,所以是怎样的情况需要他用刀来威胁赵靖,反而被赵靖夺刀杀害的?”

“这里有提到,”林紫言翻到审讯报告栏,说:“赵靖在被审问时,交代说胡学军发现他偷钱包,动手打了他,还拿刀来吓唬他,他一时气愤,就夺过刀子杀了人,不过在法庭上他又矢口否认了。”

案卷里附了赵靖受伤的照片,分别是后脑勺和前额,伤口不深,仅是撕裂的程度,经鉴定是被石块打伤的,这也成了赵靖最后没被判死刑的主要原因。

萧兰草摇摇头,“如果只是威胁,胡学军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足以给人造成恐惧感了,除非对方比他更强大,否则他没有动刀的必要。”

“这种事情很难说,当时情况混乱,胡学军也不是善茬,谁知道是不是一时大脑充血就拔刀了。”

甘凤池觉得萧兰草有点陷入追求完美真相的偏执中了,他提醒道:“科长你别忘了,我们接的工作是帮忙找人,不是调查他杀没杀人。”

“找人?找什么人?”

其他三人不明所以,一起问道,甘凤池瞅瞅萧兰草,萧兰草微笑看过来,威胁的暗示不言而喻。

呵呵,他总算明白了萧兰草在意胡学军用刀的原因了—拿刀威胁人算什么啊?你看我,一个眼神过来,看你敢不敢不听话,所以肉在俎上,甘凤池当然不敢不听话,他只好耸耸肩装糊涂。

“Who knows?”(谁知道?)

“凤梨仔你敢装糊涂,看我不削你。”

没问到内幕,魏正义把甘凤池按到桌上作势要揍他,老白也出手帮忙,林紫言在一旁笑眯眯地看乐子,萧兰草无视他们三人的疯闹,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转动鼠标,查看赵靖的家庭情况。

赵靖出生在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文化都不高,父亲有暴力倾向,所以他少年时代就出去混日子了,还学了一手好偷技,再加上长相出众,混得还算不错,有过几次偷盗被抓的记录,但因为罪名不大,最后都是拘留后放人。赵靖跟李月梅结婚后,找了份正经工作做,一开始几年还好,后来老毛病又犯了,再次因为偷盗被拘留,他杀害胡学军的两个星期前才从拘留所被放出来,却马上接着犯案,难怪会被判无期。

“需要我帮忙吗?”见萧兰草看得入神,林紫言走过来,问道。

“暂时不用……”萧兰草说完,临时又改了念头,说:“打这个电话,问问赵靖在不在。”

他抄下电话号码递给林紫言,那是赵靖家的电话,林紫言照着打过去,跟对面讲了几句,放下电话,说:“赵靖母亲过世了,父亲也有点老糊涂了,住在养老院,现在家里只有他姐姐和姐夫,他姐姐说已经跟他断绝来往了,不知道他出狱的事,他也没回去过。”

甘凤池自言自语道:“他不回家的话,会去哪里呢?”

“我比较好奇他本来被判无期,最后却只坐了二十年的牢,原因是什么?”

“科长,你想知道的话,很简单,我来帮你。”

老白拍着胸脯说,甘凤池问:“你是这要去黑监狱的安全网吗?”

“凤梨仔你的脑子是凤梨做的吗?我是警察,怎么能做违法的事?”

说的就好像你以前没做过似的。

“我有个好朋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好基友在那儿干监狱长,”老白查看着赵靖的入狱资料,说:“我跟老刘以前一起工作过,他人不错的,如果你们想了解这家伙的具体情况,我可以让他跟你们说,当年的案子我没帮上忙,希望这次可以帮得上。”

“马上联系。”

老白照萧兰草说的把电话打了过去,聊了下家常后他进入正题,说上司想了解一些有关赵靖的事,问能不能提供方便,对面很爽快地答应了,放下电话,老白把朋友的联络电话写在纸上,递给萧兰草。

“他叫刘涛,在那儿做监狱长有些年数了,平时事情不多,说你们可以随时过去。”

甘凤池说:“老白,你的人际网还真广啊。”

“一把年纪了,也就比你们多吃几年饭,多认识些人罢了。”

老白摆摆手,谦虚地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享受这样的赞美,眼睛都眯起来了。

萧兰草收好纸条,说要出门,甘凤池习惯成自然跟了上去,谁知萧兰草叫的却是林紫言,“你跟我一起。”

“是!”

被点名跟随,林紫言开心得脸都红了,声音也比平时高了两阶,甘凤池却不乐意了,跑过去拦住萧兰草,问:“科长,那我呢?”

“凤梨仔,你今天本来在休假,我想了又想,你难得休个假,让你做事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所以你就下班吧。”

“科长,你真体恤下属。”

听了林紫言的称赞,甘凤池气得很想直接踹过去,当然是踹萧兰草—真要是体恤下属的话,他就不会大清早把人叫起来,还把他当免费司机了,现在这算是卸磨杀驴吗?有漂亮警花陪同就把他甩了,当他这个下属好欺负啊!

甘凤池撸起了袖子,要不是林紫言在场,他的拳头就呼过去了,为了维持自己的绅士形象,他堆起笑假惺惺地说:“科长你都销假做事呢,身为属下的我怎么放得下心休息呢?让我跟你一起吧,需要跑腿啥的,都交给我来!”

至少有他在,萧兰草就不能近水楼台了对不对?萧兰草长得帅级别又高,说不定灌灌迷魂汤,林紫言就被迷晕了,所以他绝对不能纵容这种事发生,死缠烂打也要赖上科长一起行动!

听了甘凤池的话,萧兰草认真想了想,问:“真这么想做事?”

甘凤池用力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去调查胡学军那条线吧,时间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当年侦探社的职员,老白,正义,你们帮帮他。”

没想到萧兰草会丢这么个包袱给他,甘凤池张大嘴巴定在原地不说话了,老白帮他答应下来,“没问题,科长,你们忙,找人这事包在我身上!”

甘凤池风中凌乱了,看着林紫言跟随萧兰草跑出办公室,他想冲过去阻拦,被老白和魏正义一左一右拉住,他急得直叫:“别拉我,我也要去!”

“凤梨仔,我懂你的心情,虽然跟着科长查案能得到锻炼,不过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紫言还是新人,你就给新人一次机会嘛。”

“不是,我是担心……”担心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犯错误……

甘凤池还没说出来,魏正义又道:“老白说得对,再说了,科长让你一个人查胡学军,也是对你的信任嘛,如果你做好了,科长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谁稀罕他另眼相看啊,他只在乎林紫言会不会被抢走!

就在甘凤池又急又气又无计可施的时候,老白坐去座位上开始敲敲打打,不多一会儿,他说:“找到了,胡学军的那个实习助手叫陈冬,他挺厉害的,现在也开了家侦探社,自己当老板了,简直大变样,要不是资料都对得上,我还以为找错了人。”

甘凤池的好奇心涌了上来,跑过去看,左边电脑里是陈冬二十一年前的资料,那时他才二十出头,脸颊瘦削,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而他现在的照片是老白在网上搜到的,他开了家叫幸运星的侦探社,才不过四十多岁,一张脸却肥了整整两圈,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看来他现在混得不错。”

“你们俩也要注意了,如果不跟着科长好好锻炼,二十年后就是这副模样了。”

听着老白的提醒,甘凤池抖了抖,在胖子和自恋之间,他决定还是选择后者。

侦探社的网站主页上有陈冬的简历,上面不仅提到他曾在胡学军的侦探社实习过,还大言不惭地说有参与过女大学生碎尸案的调查。

甘凤池笑了,“他还真会物尽其用啊。”

“商人嘛,当然得有点商业头脑,不过这对你有利,凤梨仔,陈冬为了提高他们侦探社的名气,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凤梨仔,你去哪里?”

甘凤池已经跑到办公室门口了,听到老白的询问,他掉头说:“查案。”

既然有了线索,当然要全力以赴,他不会输给科长的,说不定幸运的话,他还能比科长更早找到真相,到时紫言就知道谁的能力更高了。

目送甘凤池的背影消失在门那边,老白摇摇头。

“说真的,我有点同情凤梨仔。”

“还好吧,科长只是在激发他的干劲而已,他如果没能力,科长大概连激发都懒得做了,比如我。”

魏正义说完,拿起皮包离开,老白问:“你去哪儿?”

“我也要找点事做啊,免得科长觉得他的小表弟一无是处。”

魏正义也走了,老白转头看看周围,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显得有点冷清,于是他打开了私人电脑。

“没事做了,让我来看看有什么彩票好买。”

林紫言跟随萧兰草上了车,车开出去一会儿后,她侧头看看萧兰草,很快又转过头看前方,萧兰草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也没什么,我想科长特意叫上我,是不是想让我协助观察监狱长和赵靖的狱友。”

“聪明,凤梨仔要是有你一半机灵,世界就完美了,不过他有他擅长的地方,就比如在数字记忆和动态记忆上,让他去调查胡学军以往的事,或许会有所收获。”

“不愧是科长,真是知人善用。”

接受了林紫言崇拜的目光,萧兰草微微一笑,他不会说那样做也是为了逗弄甘凤池,正色交代了林紫言接下来的任务,接着加快车速,一路赶往赵靖曾经所在的监狱。

有老白提前打招呼,他们到达后报上姓名,很快就见到了监狱长刘涛。刘涛是个稍微矮胖、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唯有偶尔眼中闪过的精光让人对他无法小觑,听了萧兰草自报家门,他很热情地将两人带进自己的办公室,又让人沏了茶,请他们落座。

萧兰草礼貌性地做了寒暄,说到老白,刘涛摸摸稍微秃顶的脑袋,满是感叹地说:“老白啊,我真是好久都没见到他了,他那倔脾气要是能改一改,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小警察了。”

林紫言看看萧兰草,她进冷案科的时间不长,老白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乐呵呵很好说话的样子,最多是对买彩票执着了点,她猜萧兰草对老白更了解,但萧兰草没有特别的反应,问:“听说你们以前是同事?”

“是啊,很多年以前,后来我调到这里来,大家都忙,就比较少联络了,我听说他调去了冷案科,没想到他的顶头上司比他年轻这么多,他要是有什么顶撞你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跟他计较,他就那脾气,以前他的头头常常被他气得七孔冒烟。”

这次林紫言忍不住笑了,小声说:“他是不是在说凤梨仔?”

萧兰草也笑了,对刘涛说:“没有,老白挺好说话的,这次还是他特意帮我联络上您的,有关赵靖的事……”

“赵靖啊,他的资料我都调来了,你自己看,”刘涛把赵靖的档案拿出来,递给萧兰草,说:“这个人我非常有印象,他跟其他犯人不一样,特别要求上进,做事也很积极,应该说年轻时没人好好带着,走歪了,但秉性不坏。”

萧兰草翻开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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