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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怀镜猛地抬头:“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他们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现在这个样子,之后还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万一我——”
话至此处,明怀镜的声音戛然而止。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身体,他再清楚不过自己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但雷定渊只是默默道:“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明怀镜的眼眶有些红,闻言一下怔愣在原地,抬眼看着他。
这是他自被贬凡间以来,第一次听见雷定渊将“死”这一事实,这个字,放到明面上说。
雷定渊又道:“即使这局中人没有我,我也会进来。”
其实明怀镜心中隐约知道那答案是什么,但他还是问道:“。。。。。。为什么?”
雷定渊没有丝毫犹豫,答道:“因为你在这里,阿镜。”
“百年前你登上天帝位后,下放四大神族入凡,我一无所知,那百年间你在天界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我一概不知,现在,你还是打算推开我吗?”
明怀镜看着他,胸膛急促起伏,道:“。。。。。。我不想你死,你还可以活很久。”
闻言,雷定渊沉默了一瞬,开口道:“你若是不在,永生于我即是诅咒。”
……
天寒地冻,明怀镜却感受不到刺骨的寒冷,这一刻只觉得全身血液在汩汩流淌,胸口热得发烫。
明明下雪天寂静无声,他的脑袋却不断嗡鸣作响,仿佛过了有几万年之久。
呼吸之间的白雾萦绕在二人跟前,让他有些看不真切。
突然,他觉得鼻尖传来令人安心的,十分熟悉的温暖气息。
那草木气铺天盖地而至,瞬间便让他安定了下来,待明怀镜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雷定渊抱住了。
还是那样的拥抱,虽然手只是虚虚地搭在背后,但却温暖又坚定。
明怀镜作势伸手去推了下他:“你。。。。。。做什么。”
默然许久,雷定渊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阿镜,不要推开我。”
。。
自上次二人来空明泽参加夜宴之后,到现在,已经有许久未见,雷定渊提前用了金乌传讯,因此二人刚到空明泽神道,便已远远能看见,远处大殿外,立着一道绿色身影。
白承之将二人领至议事堂,简单寒暄一番后便直入主题:“是什么样的毒?”
雷定渊将那装着残余粉末的乾坤袋拿出,白承之接过来,只闻了一下,便点头道:“稍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