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白承之便从后殿回来了,不过这次身后却多带了一人,那人听上去似乎是还没睡醒,迷迷糊糊道:“我的好哥哥……这么大清早的做什么急匆匆地叫我起来,你去处理不就好了……”
白承之也不说话,只是狠狠清了清嗓子,明怀镜抬手打了个招呼:“白二公子,早上好啊。”
白静之闻言浑身都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明公子——还有雷门主!你们怎么来了?!哥你不是叫我看饭的吗?”
白承之简直要掐人中了:“……我叫你起来看药。”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有些不太靠谱,白承之才捏着眉心道:“我平日多处理空明泽对外事务,静之常在家摆弄这些玩意儿,对于草木制药,他比我更加了解。”
随即,他便朝桌上的乾坤袋一扬下巴:“在那儿,雷门主和明公子需要帮忙,你要仔细点。”
白静之过去小心翼翼地拎起乾坤袋,一边道:“哥你开玩笑呢,这东西一不留神我就归西了——噫,这什么味道?”
只是刚刚打开袋口,那乾坤袋就立刻被白静之两指夹着离了八丈远,明怀镜一脸茫然:“什么味道?”
白静之更加茫然:“你们都闻不到吗?”
见面前几人都明显一副无所知的模样,白静之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试了一副草药,好像会对嗅觉产生一些强影响……”
他脑袋被白承之一扇,发出清脆的声响:“什么药都敢往嘴里送,你不想活了?”
白静之捂着脑袋:“哎呀哥,我自己心里有数,再说我这不是没死吗?先不说这个了,这粉末的味道,我好像在哪闻到过。”
但见他开始从怀里掏东西,道:“等等等等,不能妄下定论,我要仔细瞧瞧。”
三人都围坐在桌边束手无策,看着白静之在身上东摸西摸,这场面实在有些好笑。
好半响,他终于掏出一样东西,往桌上一放,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
这是一把银制的小勺,勺柄细长优美,其上还刻着精细繁复的花纹,勺口却十分小巧,看着并不像是用来作食用的。
“这毒不能随便碰,”白静之拿起银勺,轻轻舀起一点粉末,“让银勺来看一看。”
看见这把银勺,白承之先是略微惊讶了一番,随后问道:“这把银勺,你还带着?”
白静之专注无比,随口答道:“当然带着,你送我的五岁生辰礼,要是弄丢了我就死定了。”
又见他割破了手指,让滴血与粉末混合其中,剎那间,血液带着粉末弥漫上整把银勺的花纹,泛着暗红色的光。
妖冶诡异,却又的确美丽。
明怀镜和雷定渊还未知其所以然,但白静之已经皱起了眉头。
他再试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最终,白静之放下银勺,擦了擦手,道:“这毒有点奇怪。”
几人耐心等他把话说下去,白静之歪着头思考了一会,才慢慢开口:“此毒,毒性算不上烈,却也不能说它不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