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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直播翻车后 虹柚 25202 字 1个月前
🎁美女直播

司宥礼看着他的背影,宠溺地笑了笑,真可爱。

温让风风火火地穿戴好,从卧室里挤出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穿鞋。

司宥礼站在门口等他,“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温让嘴里说着“好”动作却很着急,好不容易弄好,他累出了一身汗。

“我好了,走吧。”他抬头看着司宥礼,脸上都是期待。

司宥礼侧身让开,等温让出去后他把门关上才道:“南方不会下雪吗?”

温让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回答:“不会。”

难怪那么兴奋,都有点不像他了。

两人刚下楼,就被迎面吹过来的冷风无情鞭策了,温让吸了吸气,迫不及待地蹦到雪地里。

昨晚下了点雪,这会儿地上还是白的,因为气温太低,冰雪凝结在一起,脚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

这其实不算雪,顶多算是冰,但对于南方孩子来说,足够了。

温让在雪地里跑了一圈,从树枝上掰下一根长长的冰溜子抱在怀里,兴奋地回头对司宥礼说:“你看你看,这个冰棍!”

风太大了,司宥礼似乎没听到他说话,温让就抱着冰溜子跑到他身边,仰着头问:“能吃吗?”

司宥礼看着他,淡淡道:“不能,脏。”

树干上流下来的脏水全都冻在里面了,吃了会生病。

“那我抱着玩会儿。”温让高兴地说完,又去摘冰溜子了,从公寓到小区门口,他摘了五六根抱着,看起来傻傻的。

门卫室的大爷看着温让,笑得一脸慈祥:“南方孩子吧,没见过这么大冰溜子?”

温让从口罩里哈出两口热气,弯着眼睛说:“第一次见。”

南方的冬天顶多只会下雨,湿冷,但从来不结冰不下雪,这样的景色对温让来说,真的太新鲜了。

大爷爽朗地笑了两声,伸手把门卫室檐子上那根最大的掰下来递给他:“来,这个大。”

温让连忙伸手接过来,弯着眼睛说:“谢谢大爷。”

他今天总是在笑,看起来也不那么拘谨,给人一种昨晚喝下去的酒还没醒的感觉,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北方的冬天。

“不客气,去玩儿吧。”大爷看着温让,忍不住感慨,“年轻真好。”

温让抱着大冰溜子在街上走了一圈,最后冰溜子融化了,水顺着往下滴,他只好忍痛割爱。

见他站在垃圾桶边发呆,司宥礼低声安慰:“北方的冬天不缺这些,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见到。”

温让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手揣进兜里,转身走了。

虽然说是出去买菜,但两个人在外面逛了很久,司宥礼还带温让去喝了热茶,最后才在市场随便买了点菜回去。

回到家,温让的鼻子被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层冰霜。

不过刚进屋,屋里的热气很快就让冰霜融化,他抬手揉揉眼睛,换了鞋,顺手把厚重的外套给脱下来。

今晚两人都要直播,但两个人都没说,只是很默契地提前了吃饭时间。

吃完饭温让就溜回房间把房门反锁开始化妆。

司宥礼站在他的房门口看了一会儿,笑着回自己的房间准备直播。

温让刚开播没多久,突然收到PK邀请,以往他都是直接拒绝的,但这次的人不一样,是S。r。

见他停下,观众开始疑惑:【怎么不跳了?”】

“有人邀请我PK。”温让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没认错后,深吸一口气说,“S。r。”

粉丝瞬间炸了:【我去,同意啊让让,这可是大主播,能给你带来流量,咱们一定帮你打赢。】

【对啊,同意同意,两个都是我喜欢的主播,简直就是梦幻联动……】

温让原本还在犹豫,但被粉丝们一劝,他手比脑子快,点了同意。

刚连线成功,温让就听到S。r问:“哈喽,能听到吗?要PK吗?”

他愣了一下,一时间忘了回答,但S。r很有耐心地问:“小妹妹,能听到吗?要不要PK?”

温让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意:“能、能听到。”

“PK吗?”S。r又问了一遍,温让感觉他今天脾气真好,以前都是别人连线S。r想跟他PK,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直接拒绝,偶尔接受一次也都是他赢,印象中这好像是S。r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自己,但温让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笑着回答:“好啊。”

S。r声音低沉性感:“OK,咱们三局两胜,PK输了会有惩罚。”

温让捂着心口试图压住急速跳动的心脏,故作淡定:“什、什么惩罚?”

S。r那边沉默了两秒,声音染上一丝笑意:“你输了得喊我一声老公,我输了我喊你老婆,怎么样?”

温让瞬间愣住,直到看到满屏的弹幕才缓过神来:【哇,这,明摆着占我们家让让的便宜啊,不过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哇哈哈,好磕爱磕,让让你可一定不要赢啊。】

温让:“……”刚刚明明说要帮他打赢的。

不过因为S。r,他的直播间确实出现了很多新面孔,观看人数也达到了历史新高,大家都在夸他可爱漂亮。

机会难得机会难得,温让做了几组深呼吸,抬头看着手机屏幕说:“好的,那我们PK吧。”

第27章老婆第一次约会

温让无心PK,满脑子都是自己和偶像连线的喜悦,每当S。r开口说话,他的小心脏就砰砰砰地跳,他很庆幸自己化了浓妆,不然他爆红的脸肯定都被粉丝们看到了。

公屏上不停飘过礼物打赏的特效,但温让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他略略回神,喘着气说:“谢谢王子哥哥送的礼物。”

【冷酷王子】就是那个支持了他很多年的粉丝,之前他突然喊温让老婆,吓得温让都对他的年龄产生了疑惑,但后来他特意点进主页看了,确实是四十岁没错。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大额礼物飘过,温让从来没见过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粉丝们都疯掉了,纷纷为王子哥哥举大旗,问他要不要谈恋爱,王子哥哥回复说他只喜欢让让。

温让心里有点怪怪的,但PK还在继续,S。r那边已经几分钟没说话了,似乎是唱完一首歌中途休息,所以他的注意力被迫集中在王子哥哥身上。

“最后十分钟,两位加油。”主持的声音响起,温让看了一眼,他和S。r的差距不是很大,因为王子哥哥给他打赏了一百万,并且还在继续飘大额礼物。

S。r那边一直没动静,温让突然有点担心,直到S。r轻咳一声说“继续”他才放下心来。

“好,最后十秒,10、9、8、……1,结束,‘请让让’胜出。”

温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不真实,他竟然跟S。r打PK,而且还赢了。

“嗯,我输了。”S。r的声音有些沙哑地响起,可能是太累了,但温让觉得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很性感。

粉丝们开始激烈讨论:【哇塞,没想到居然是我们赢了,这真的不是S。r在放水吗?】

【那肯定不是放水啊,对面打赏也很高的,主要是咱们有王子哥哥……】

温让顿住,刚想感谢【冷酷王子】谁知对方已经不在直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去了。

温让感觉有点奇怪,之前他都会一直等到他下播的,怎么今天先走了,但耳边传来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主持人兴奋地说:“好啦,结果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惩罚阶段了,两位准备好了吗?”

温让想起刚刚说的惩罚,脸没由来一热。

“我准备好了。”S。r说。

温让深吸一口气,紧张道:“我、我还差一点。”

他太紧张了,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如果不是在直播,估计蹲下去就站不起来了。

主持人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没事没事,你慢慢来,咱们S。r可是绅士,等两分钟也无所谓的,对吧?”

S。r冷淡地“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温让不好意思让那么多人等他,快速调整好呼吸跟主持人说:“我、我可以了。”

S。r轻咳两声,呼吸喷洒在话筒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温让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越来越快。

“老婆。”他声音温柔缱绻,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声音顺着耳膜一路挠进心尖,温让整个人愣住,表情呆滞了许久。

直到主持人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开,他才眨眨眼回过神来。

见鬼了,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到了司宥礼。

“下次再一起玩儿,拜拜。”S。r恢复了平时说话的语调,临走前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很漂亮”

“啊?”温让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退了。

关播后,温让坐在凳子上发了会儿呆,后知后觉地笑起来,从椅子上弹起来跳了一下,短裙随着他的动作飘起来,露出打底裤,无人瞧见那旖旎风景。

他兴奋地在房间里跑了一圈,实在是忍不住给林珝打了个电话,但林珝没接,他就自己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司宥礼结束直播后假模假样地出来接水,故意往温让房间那边挪,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笑声,他微微勾唇,真可爱。

之后的几天里S。r都没直播,温让也因为期中考试变得忙碌起来,直播频率从每周四次变成了三次。

好不容易熬过期中考,温让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突然想起之前答应要请司宥礼吃饭,他连忙去订餐厅,这才发现24号是平安夜,附近的餐厅全都爆满,最后只能在市区的一家高档餐厅订位置,一顿饭五千多,付钱的时候温让的心都在滴血。

但想到司宥礼照顾了他那么多,而且是自己答应要请客的,他就稍稍释怀了一些。

彼时温让刚结束最后一门考试科目从教学楼中走出来,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将近半个月没出太阳,前两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现在都没化。

温让哈了口热气到手上,隔着手套搓了搓,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往校外走,刚走了没两步他就看到站在树下等他的司宥礼。

最近他们总是一起上课下课,司宥礼经常过来等他,温让已经从最初的个各种不自在到现在的波澜不惊。

温让走到司宥礼旁边,仰头跟他说:“走吧。”

司宥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和他并肩离开。

走着走着,温让想起餐厅的事儿,就跟司宥礼说:“餐厅我订好了,但有点远,我忘了24号是平安夜,其他餐厅都没位置了,我订了西餐,可以吗?”

司宥礼点点头:“可以,到时候你把位置发我,我们开车去。”

听到他说“我们”温让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24号当天正好是周六,温让昨晚直播到很晚,他赖床到中午才醒。

“叩叩叩——”敲门声很合事宜地响起。

温让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怎么了?”

司宥礼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吃饭。”

温让闭着眼睛说:“我不想吃,你吃吧。”

他说完后门口久久没有声音,温让感觉司宥礼应该是不高兴了,连忙抬起脸说:“你先吃,我洗漱完就来。”

话音刚落,司宥礼就说:“快点,别赖床。”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温让叹了口气趴回床上,刚刚真的生气了,幸好他激灵。

他又赖了两分钟,司宥礼直接给他发微信,温让连忙爬起来,衣服也没换,胡乱洗了把脸刷了牙就出去。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走过去坐下,“我来了。”

司宥礼冲他扬了扬下巴,淡淡道:“这些都吃了。”

温让低头看着面前的一大杯牛奶和一盘有他脸两倍那么大的面,还有两个橘子,苦巴巴地说:“吃那么多,我会被撑死的。”

最近司宥礼经常做饭,每次都给他弄很多,昨天开播粉丝都说他长胖了。

他其实很想反抗的,但司宥礼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吓人,比如现在,他明明没说话也没发火,只是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他,温让就有点害怕,他缩了缩脖子,乖乖拿起叉子,小声嘟囔:

“如果我被撑死了,请帮我通知林珝。”

看着他那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表情,司宥礼实在不忍心,轻叹了一声道:“吃不完就剩下。”

温让皱巴巴的脸瞬间展开,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谢谢,我会好好吃的。”

司宥礼表情柔和下来,点点头“嗯”了一声。

吃完饭,时间还早,温让很主动地去把碗给洗了,而后在客厅看动画片。

他穿着小熊睡衣,腿盘着,从后面看上去跟个小孩儿似的。

司宥礼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正在播放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抬手弹了一下他睡衣帽子上的小熊耳朵提醒:“去换衣服,我们该走了。”

温让没回头,语气有些焦急道:“马上,我看完这集。”

司宥礼揉揉他毛茸茸的帽子,没催促,而是绕过去在温让身边坐下陪他看。

很快看完一集,温让意犹未尽,但司宥礼把电视关了,温让看了他一眼,乖乖起身去换衣服。

两人出门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预订的餐厅是下午五点的,最近下雪路况不好,温让在手机上看过,从这儿过去需要两个半小时,现在出门正好。

他今天仍旧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北方的冬天真的太冷了,如果不这样,他肯定会感冒。

暖和是暖和,就是穿太多行动不便,走起路来跟企鹅似的。

他抬头看了司宥礼一眼,为什么司宥礼也穿得多,但他总是帅帅的呢?

前两天他还特意去烫了个头,小卷毛,大家都说很可爱,但在司宥礼面前,他还是黯然失色了。

温让叹了口气,隐约听到司宥礼喊他,他连忙抬头看过去。

司宥礼目光淡淡地看着他,说:“坐副驾。”

温让想着这边过去挺远的,他能跟司宥礼聊天解闷,没多想直接上了副驾驶,但车子刚发动,他就直接睡着了。

红灯的间隙,司宥礼侧头看着他,没忍住捏了一下温让的脸,最近长胖了些,捏起来手感好多了,但还是瘦,得再养养。

听到温让吧唧嘴,他笑了笑,低声说:“小猪。”

温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车子驶入一个陌生的世界,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和大学城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司宥礼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还没到,有点堵。”

温让揉揉眼睛坐直,愧疚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司宥礼没什么表情地说:“没事,可以再睡会儿。”

不确定他有没有生气,温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询问:“你生气了?”

司宥礼明显顿了一下,扭头看着他,平静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温让试探道:“因为我睡着没陪你聊天?”

司宥礼转头看着前方,淡淡道:“没,我开车的时候喜欢安静点儿。”

笨蛋,这么点小事儿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就好,那我继续睡,不打扰你。”温让高兴地说完,嘿嘿两声扭过去用额头抵着车窗继续睡觉。

司宥礼闻言嘴角微微抽搐,还真是只小猪,这么能睡。

第28章惊喜第一次收到花

温让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捏了捏他的脸,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司宥礼,哑着声音问:“你捏我了?”

司宥礼单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只给了他一个冷峻的侧脸,他语气淡淡道:“没有。”

温让坐直身体,揉揉眼睛“哦”了一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问:“我们到了吗?”

“马上,转进去就是了。”司宥礼态度温和。

温让闻言,也不准备睡了,坐起来隔着玻璃看外面的风景。

“这边真繁华。”他忍不住感慨。

其实他的家乡也挺繁华的,一个发展很好的县城,距离省会城市很近,省会也算是一线城市了,但和这儿比起来,稍显逊色。

“市中心都比较繁华。”司宥礼打着方向盘从路口拐进去,不经意般问道,“你老家是哪儿?”

“南城。”温让说,“离这儿很远,横跨大半个地图了。”

司宥礼点点头:“好玩儿吗?”

温让不假思索道:“好玩儿,跟这边差别很大。”

虽然他逃离了那个地方,但哪儿也有美好的回忆,所以他觉得还是好玩的,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会邀请司宥礼去的,虽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谁料下一刻司宥礼就说:“有机会去看看。”

温让心中有些雀跃,脸上却平静得很,“好的,到时候可以联系我。”

“你要尽地主之谊吗?”司宥礼的声音染上一丝浓烈的笑意。

温让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于是他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司宥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只是有点受宠若惊。”

温让微微怔住,而后笑道:“我们是朋友嘛,应该的。”

司宥礼没再说话,将车子开进停车场停好,他一边熄火一边跟温让说:“外套穿上,外面气温很低。”

温让点点头,把安全带解开,动作困难地将外套穿上,车内空间不够,他穿的费劲,右手套上袖子后左手怎么也够不到,扭来扭去涨红了脸都没能如愿。

最终司宥礼强忍着笑意帮他把衣服穿上的。

温让穿上衣服抬头正好看到司宥礼脸上的笑容,他微微皱眉,尴尬道:“别笑,穿得太多,行动不便很正常的。”

“嗯,很正常。”司宥礼说完,轻松帅气地将外套穿上下车。

温让:“……”原来不是因为穿太多,是因为他手短。

受到打击的温让一路上都没说话,闷闷地跟在司宥礼身后走进大楼。

餐厅在二十八楼,温让进了电梯后,扭过去背对着司宥礼,但电梯是观光电梯,他有点儿恐高,不得不重新转回去。

幸好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司宥礼背对着他站在前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司宥礼身上,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偷拍。

对于这种场景,温让早就适应了,他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旁边的人谈论司宥礼。

“到了。”司宥礼说完,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拉着他往外走。

温让瞪大眼睛,听着电梯里的人尖叫着说他俩是一对。

看热闹引火烧身了,司宥礼绝对是故意的。

司宥礼一路拉着他走进餐厅,刚进去服务员态度很好地询问:“先生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温让连忙回答:“有的,我在手机上预约了。”

服务员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麻烦说一下您的手机号。”

温让说完后,服务员查询完毕,笑着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跟我来,你们的位置是28号包厢。”

温让低头看着司宥礼抓住他袖子的手,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任由他去了。

刚进包厢,司宥礼就松开他,把外套脱了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后伸手帮温让把围巾摘了,又帮他把外套给脱了。

温让一边顺从地抬手一边说:“我自己可以。”

“你不是手短够不到吗?”司宥礼面无表情地说完,帮他把衣服挂到架子上。

温让嘴角微微抽搐,服务员在一旁憋着笑问:“按照预订套餐出餐就行吗?”

温让点头说“对”,在司宥礼对面坐下。

服务员笑着点头:“好的,两位请稍等,今天人比较多,出餐可能会有些慢,作为补偿我们会额外赠送一瓶红酒,两位可以先欣赏一下窗外的景色。”

服务员离开后,温让用手撑着下巴,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司宥礼没说话,一直低头看手机,时不时敲击屏幕,似乎是在跟人聊天。

对于这种高档餐厅,温让不是第一次来,哥哥中考结束那天爸妈带他去的时候,温让偷偷在后面跟着去过,只不过他没敢进去,在外面看了一眼就自己回家了。

后来他说了这件事,林珝和叶序知道后,偷偷存钱,在他们中考结束那天,两人带着他去了那家餐厅,他们三个点了一份牛排分着吃,服务员姐姐还送了他们一杯饮料,那个场景,温让一直记得。

这家比他们去的那家高档多了,下次他要请林珝和叶序来这边吃西餐。

司宥礼抬头就看到温让表情时而悲伤时而高兴,他眸底有泪光在闪烁,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司宥礼不喜欢他这幅表情,他喜欢看到他笑,但此刻的温让仿佛在周身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他隔绝在外。

“温让。”他喊了一声,那屏障瞬间碎裂,温让抬头看着他,表情茫然。

司宥礼搭在桌沿的手微微蜷缩,他看着温让,温声问道:“等会儿想去周围逛逛吗?”

温让低头错开他的视线,牵强地扯扯唇角:“不了吧,今天太冷了。”

他不该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心情的,但他控制不住,心里有点难过。

司宥礼握紧的拳头松开,他说:“好,那吃完我们就回家。”

温让兴致不高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上菜,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这是我们老板送的红酒,两位慢慢品尝,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

听到送红酒,温让心情好了一点,感觉那五千块没白花,毕竟这种高档餐厅的酒,可不便宜。

司宥礼突然起身离开,温让注意到了,以为他是要去卫生间,就没多问。

五分钟后,司宥礼重新回来,手上多了一束花。

他走近,直接递给温让。

“给、给我的?”温让满脸惊讶,没敢接。

司宥礼点点头,解释道:“今天平安夜,店里送的。”

温让疑惑道:“每个人都有吗?”

昨天他预订餐厅的时候没听说送那么多东西啊。

司宥礼说:“每桌都有,只是花不一样。”

温让笑着说:“这个餐厅真不错。”

见他露出笑容,司宥礼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上的向日葵,说:“接了吧,手挺酸的。”

温让连忙反应过来,略微起身双手将花接过来。

温让低头看着怀里的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谢谢。”

司宥礼坐回位置上,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问:“喜欢吗?不喜欢的话可以让他们换一束别的。”

温让忙道:“不用不用,这个就很好了,我很喜欢。”

“那就好。”司宥礼说完,低头把面前的牛排切好放到温让面前,又把酒打开倒了两杯。

“叮咚——”司宥礼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出现一条消息:【司大少爷,您这是又让我送酒,又自掏腰包送所有人花束的,干嘛呢,谈恋爱了?】

司宥礼瞥了一眼,没理会,举起酒杯跟温让碰了一下。

两人吃完差不多九点,红酒几乎都是温让喝的,他喝了一点儿就醉了,嚷嚷着要喝,司宥礼没制止。

他起身穿好衣服,帮温让把围巾戴上,拍拍他的脸说:“让让,回家了。”

温让睁眼看着他,瞳孔失焦:“哦,好,回家。”

说完他就抱着花跌跌撞撞地起身,一头扎进司宥礼怀里。

“先把花放下,我帮你穿衣服?”司宥礼说完,伸手去拿他怀里的花,好在温让没闹,乖乖给他了。

穿好衣服,司宥礼一只手拿着花,一只手扶着温让往外走。

到停车场后,司宥礼把温让放到副驾驶,帮他系好安全带,随手把花放进后座,温让看了一眼花说他要,司宥礼又拿回来放进他怀里。

见他抱着花傻笑,司宥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揉揉温让柔软的头发,温柔道:“可以睡一觉,我们可能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家。”

他话音刚落,温让就乖乖把眼睛闭上,浓密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可爱的阴影。

司宥礼上车后并未急着走,而是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谢谢哥送的红酒,花他也很喜欢,我们先回去了。】

对方秒回:【哇我的少爷,你这是真谈了啊?那么可爱的男孩子你从哪儿拐的,给我也介绍一个呗,而且你啥时候弯的,我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司宥礼回复:【没弯,只是喜欢他而已。】

他回复完吧手机放到一边,温让不满地嘟囔:“怎么还不走啊?”

司宥礼伸手捏捏温让的脸,发动车子:“马上走。”

两个小时后,两人抵达公寓楼下,温让已经睡醒了,酒也醒的差不多,只是头还晕晕的。

司宥礼把车停好后跟他说:“在车上等我,我去买包烟。”

温让反应迟钝地点点头,乖乖坐在车上等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微弱的叫声,他摇下车窗,冷风无情地灌进来,温让一下清醒了。

“喵——”微弱的声音夹在冷风中,但温让听清了,是猫叫声,很虚弱。

他连忙把花扔下推门下车,看到不远处一只脏兮兮的小猫正蹲在一辆车下瑟瑟发抖。

这么冷的天,如果不管的话,它会被冻死的。

但司宥礼会不会不许他养。

“喵——”嘶哑可怜的猫叫声再度传来,温让顾不上那么多,快步过去将小猫抱起来,感觉到它在颤抖,他连忙拉开羽绒服拉链把猫塞进去。

“怎么下车了?”司宥礼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温让假装冷,双手抱着,转头跟司宥礼说:“头晕,想下来吹会儿风。”

见他手上没抱着花,司宥礼眉头微微一皱,刚刚一直说喜欢,现在怎么突然扔了?

温让见状,连忙走到车边把花抱着,察觉到小猫的乖顺,他暗暗松了口气,不敢看司宥礼,低着头往公寓里走。

“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

司宥礼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跟上去。

第29章心动超出朋友界限

回到家后,温让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要回房间,却被司宥礼抓住手腕。

“你怎么了?”他冷淡的脸上多了一丝担忧,“身体不舒服?”

温让低着头,生怕小猫突然掉出来,小声回答:“没、我只是有点冷,想、想回房间洗个澡。”

司宥礼低头看着温让圆圆的鼻尖,眉头轻轻拧着:“肚子怎么了,一直捂着,吃坏东西了?”

怀里的小猫突然动了一下,温让吓得一哆嗦,反手抓住司宥礼的手腕,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没有,我真的没事,我想回房间,你能放开我吗?”

司宥礼低头往他脚上瞥了一眼,“鞋也不换了?”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收到花也很开心,还喝了酒,按理来说不是该跟他撒撒娇,抱着他嘟嘟囔囔说些他听不懂的外星语,这是怎么了。

温让猛然反应过来,松开司宥礼的手弯腰去够鞋架上的拖鞋,“我马上就换。”

“喵——”藏在衣服里的小猫突然叫了一声,吓得温让浑身僵硬,但幸好,司宥礼好像没听到。

他快速换完鞋起身准备溜回房间,司宥礼突然他抽走怀里的花,将他抵在墙边,双手高高压过头顶。

温让惊慌地看着他,“干、干嘛?”

小猫要掉出来了。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表情稍稍缓和,语气也带着几分诱哄,“跟我说说,我哪儿惹你生气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有,你没惹我生气,我也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回房间,你放开我吧,好吗?”

温让说着说着,鼻头一酸,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他怕司宥礼看到小猫后不高兴,让他扔出去,所以他不敢说。

司宥礼伸手抚摸他的眼睛,声音低沉道:“如果真的没事,你怎么会这副表情?”

“我没——”温让话音未落,小猫就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司宥礼实在没想到温让肚子里会掉出一只小脏猫来,他都准备哄人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这是……”他怔愣地松开手,温让唰的一下蹲下去,双手把猫抱到怀里,抬头看着他。

“我不会让它来客厅的,我就想带它回来暖和暖和,天气太冷了,它会被冻死的。”温让紧张地解释着,声音染上一丝淡淡的哭腔。

司宥礼蹲下身,一本正经地问他,“从哪儿生出来的?”

温让顿了顿,“不是我生的,我只是把它藏在衣服里了。”

司宥礼看着他怀里的小猫,淡淡道:“它有点脏。”

温让连忙说:“我会把它洗干净的,也不会让它来客厅打扰你,我一定让它乖乖待在房间里。”

从小到大,这是温让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要一件东西,从前在父母面前,他就算有想要的东西也不敢提,但面对司宥礼,他总想争取一下,希望他能心软,就当是可怜可怜这只小猫。

他话音刚落,怀里的小猫似有所感,抬头看着司宥礼。

一人一猫端着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就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化了。

“你想养它?”司宥礼问。

温让小心翼翼道:“可以吗?我不会让它打扰你的。”

司宥礼没搭话,伸手想将猫拿出来,却被温让躲开,他死死护住小猫,红着眼眶说:“求你了,扔出去的话它会被冻死的。”

司宥礼看着小猫在温让身上留下的泥脚印,淡淡道:“它太脏了,要帮它洗个澡才行。”

温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刚想说他会帮它洗,但话到了嘴边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欣喜地看着司宥礼:“你答应了?”

司宥礼笑着揉揉他的头,声音温柔道:“本来也没想拒绝,你不是想要吗,那就养,也不用把它关在房间里,我不讨厌小猫。”

温让脑海中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突然断裂,他不停回想着司宥礼那句“你想要就养”

原来他也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努力争取,不会被打骂,而是会得到一句很温柔的“你想要就可以”

他抬头看着司宥礼,委屈地瘪瘪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刚刚我是不是有点凶,吓到你了吗?”司宥礼温柔地说着,伸手帮他擦眼泪,“抱歉,我也有点急,以为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不是故意凶你的。”

温让本来就已经在忍耐情绪了,但听到司宥礼那么说,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其实他的酒根本就没醒,刚刚不过是太着急,强迫大脑清醒而已,越是内敛的人喝醉了情绪越容易外放,或者说他只是想借着这点酒劲儿把心里的委屈给发泄出来。

司宥礼不厌其烦地哄他:“别哭了,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谢谢,谢谢你。”温让说着,直接扑进司宥礼怀里放声大哭。

地上很凉,司宥礼的手从他腋下穿过,轻而易举就将他抱起来往沙发边走。

小猫站在一旁抖落身体上的泥水,蜷缩在地上,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温让的情绪,乖乖地待在一旁静静等着。

温让哭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下来,但他累了,靠在司宥礼怀里不想动。

“不难过了?”司宥礼捏捏他的脸问。

温让声音闷闷的,夹杂着一丝哽咽:“对不起,我不想哭的,但忍不住。”

这应该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哭成这样,有一部分是因为酒精,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司宥礼的温柔。

他好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治愈了温让心底那道又深又长却被他藏匿起来的伤疤。

司宥礼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没事,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温让闻言,忍不住又想哭了。

司宥礼轻声安慰他,“别哭了,眼睛该肿了。”

虽然他不知道温让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但能猜到应该是和他的家人有关。

认识那么久,他从来没听他提过家里人,之前从叶序和林珝的谈话间他隐约能听出来,温让的家人似乎对他不是很好。

所以才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习惯性把想法憋在心里。

司宥礼心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

他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跟怀里的人说:“小猫可以养,但我有个条件。”

温让沙哑着声音说:“只要别把我们赶走就行,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司宥礼笑了一声,道:“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直接说,别憋着,你不说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可以吗?”

温让抬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就这样?”

他以为他会列一堆条条框框呢,居然只提了这样的条件,搞得他更想哭了。

司宥礼点点头:“就这样,能做到吗?”

温让嗯了一声,“我尽量。”

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叶序和林珝都没有,他习惯性把想法藏在心里,司宥礼的条件无异于突然让他把自己打开,这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

“嗯,慢慢来。”司宥礼看了蹲在墙角的小猫一眼,忍不住笑道,“你生的,性格都跟你有点像。”

温让脸一热,语气焦急道:“不是我生的,是我捡的。”

“不是你生的?”司宥礼故意逗他,面无表情地说,“那没办法养了,我只养你生的。”

温让闻言,忙道:“是我生的,是我生的。”

司宥礼忍着笑意:“从哪儿生出来的?”

温让掀起衣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从这儿。”

“那还能继续生吗?”司宥礼伸手隔着毛衣摸了摸他的肚子。

温让摇摇头:“不能了,只能生这一个。”

司宥礼喉结滚动,胸腔里震着笑:“小醉鬼。”

温让没反驳,点点头说:“刚刚吓醒了,现在头又有点晕了。”

司宥礼撸了撸他的后颈,说:“那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把你的脏脏猫洗干净?”

“你会吗?”温让脱口而出。

司宥礼顿了顿,低头看着他,“我不但会帮猫洗澡,还能帮你洗,你需要吗?”

温让吓得抱住自己,连连摇头:“不、不用,你帮它洗就行。”

司宥礼顺势把他放到沙发上,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喝醉了头晕没办法自己洗呢,如果是这样话,就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帮它洗完就帮你洗。”

温让伸手推了推他,红着脸说:“不用,你快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去洗。”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转身走到强墙边单手把小猫提起来往卧室走去。

温让见他离开,连忙回房间洗澡,生怕等会儿司宥礼真的要帮他洗。

其实他能感觉到他和司宥礼之间过于亲密,但他不想去戳破,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走下去。

他怕一旦戳破,他和司宥礼的关系会受到影响。

他磨磨蹭蹭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司宥礼正在用吹风机帮猫吹毛。

洗干净的小猫看起来白白的一团,乖乖趴在司宥礼腿上,跟个团子似的。

他惊讶地说:“它居然是纯白色的哎。”

刚刚它太脏了,根本就看不清它原本的样子,没想到洗干净这么可爱。

司宥礼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帮小猫吹毛,“嗯,看起来像是短腿猫,应该是被遗弃的,身上有些伤,明天得带去宠物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才行。”

温让点点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安静地等着他完工。

毛发被吹干,小猫跳到地上抖抖身子,跃到温让腿上亲昵地蹭了蹭。

温让伸手摸摸它的毛,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他欣喜地顿了顿,继续撸猫。

司宥礼看了他一眼,自然地举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温让没拒绝,而是在头发吹干后跟司宥礼说了声“谢谢”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说:“不客气,你跟它玩儿吧,我去洗个澡。”

温让敷衍地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司宥礼走到他面前,煞有其事道:“让让,抬头。”

温让闻言,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我去洗澡了。”司宥礼说完直接走了。

温让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低头跟小猫说:“他怎么奇奇怪怪的。”

小猫喵呜两声,似乎是在附和他。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这个学期就快过完了,临近期末,大家都忙起来,尤其是温让,数学系课程多且难度高,他最近忙着复习都没时间开直播了。

不过有团子陪着,他感觉复习也没那么枯燥。

团子就是那只小猫,养了一个多月,它已经白白胖胖的,真真名副其实。

之前司宥礼说要给小猫取名让让,温让没同意,这是他的名字,怎么能跟小猫共用呢,也不知道司宥礼是怎么想的。

刚复习完高数,温让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颈,弯腰将团子抱到腿上撸了一会儿。

司宥礼今天有考试,估计要十二点才回来,早上走的时候他来温让的房间看了一眼,那会儿他正好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温让总觉得司宥礼最近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总之他不讨厌就是了。

林珝说考完试大家一起吃饭,上次温让带她和叶序去那家高档餐厅吃了牛排,听说吃了将近两万块,林珝的心都在滴血,虽然最后打折下来五千块,林珝还是心疼他赚钱不容易,所以考完试她请吃饭。

温让抱着团子站在窗边看了一眼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司宥礼说得没错,北方的冬天最不缺的就是银装素裹,他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次看到这样的风景,但每次看到都会在心中惊叹。

真的很美。

外婻風面传来开门声,应该是司宥礼回来了,温让挠挠团子的下巴,抱着它出去。

看着正在换鞋的司宥礼,温让笑着问:“你考完试了?”

司宥礼脱下厚重的外套,随手撩了一下头发,看了他一眼,“嗯,你吃饭没?”

温让被他随意的动作帅到,愣了一秒后摇头:“没呢,还不饿。”

而且不知道吃什么,最近司宥礼几乎有时间就会做饭,他的嘴被养刁了,外面的东西吃着味道没那么好。

司宥礼随手卷起毛衣袖子问他,“想吃什么?”

“不知道。”温让茫然地摇摇头,复习了一早上,他脑子里全是高数题。

司宥礼看着他那副呆萌的表情,没忍住用指尖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意大利面可以吗?”

温让见司宥礼转身,亦步亦趋地跟着,“可以的,但你刚考完试,会不会太累了,不然随便点个外卖好了。”

“考个试有什么累的,意大利面简单,随便弄弄就行,你坐着休息吧。”司宥礼说完就去厨房了,还顺手把门给关上。

不知道为什么,温让觉得他越来越温柔了,可能是经常下厨,身上多了一丝家庭煮夫的感觉,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尊重人,但他真的有这种感觉。

S。r已经很久没开播了,据说是要准备期末考试,温让之前怀疑过司宥礼就是S。r,但他试探了几次,发现司宥礼好像挺讨厌语音厅的主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伤害过。

他故意拿S。r之前的歌给他听,他还说对方唱歌夹,死装。

当时温让听着有点不开心,但没说什么,只是小声反驳说很好听。

之前面基失败的事儿S。r也没再提过,微信也没再给他发过消息,林珝猜测说对方可能上次已经见过他,只是没出现,还说S。r估计一开始是把他当做女孩子了,发现他是男生后就不想再跟他见面。

虽然不想承认,但林珝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为此温让还难过了两天。

思绪翻飞间,司宥礼推开厨房门出来,手上端着两个盘子。

他经过温让身边时开口提醒:“去洗手。”

温让把团子放下,起身去洗手。

吃完午餐,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司宥礼在卧室练吉他,房间门没关,所以偶尔有声音传来,很好听。

他还没听过司宥礼弹吉他呢,有机会一定要让司宥礼当面弹给他听,温让迷迷糊糊地想。

司宥礼出来就看到蜷在沙发上睡着的人,他放轻动作走过去,团子识相地从温让怀里跳到一旁的空沙发上自己舔毛。

司宥礼坐下后,动作自然地将温让抱到怀里。

温让早上起得早,这会儿睡得很熟,亦或者他知道抱他的人是司宥礼,非但没醒,反而在人家怀里蹭了蹭,闭着眼重新睡熟。

最近复习很累,即便司宥礼经常给温让做好吃的,但他还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看着他变尖的下巴,司宥礼轻轻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低声呢喃:“好不容易养胖的,又瘦回去了。”

睡梦中的温让吧唧一下嘴,似回应。

“宝宝,你是不是对我太没防备了?”司宥礼呢喃着,目光紧紧盯着温让微张的红唇。

他呼吸渐渐急促,克制不住用指腹按了按温让的唇。

很软,热热的,但可能最近天气冷,他嘴唇有点干。

司宥礼低头缓缓凑近,在距离温让的唇一寸的位置停下,他叹了口气,转而吻了吻他的额头。

温让睡醒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他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司宥礼。

他怎么会在司宥礼的怀里,难不成是睡着了梦游自己爬上去的?

“醒了?”司宥礼低头看他,眸光比外面的暖阳还有温柔,他修长的指间插进温让发间揉了揉,嗓音低沉温柔,“下午不是有考试吗,该起来了。”

叮的一声,温让的开关被打开,他一骨碌从司宥礼怀里坐起来,手忙脚乱地跑回房间换衣服,早就把方才的旖旎抛之脑后。

考完试那天正好是跨年夜,A大C大放假时间是一样的,都是元旦节开始放,可谓是放眼全国独一份。

司宥礼考试的科目最少,中途他还回了一次家,温让发现他回家挺频繁的,应该和家里关系很好,每次回来都给他带很多好吃的,说是从家里拿的。

有些时候温让甚至怀疑他回家就是为了去拿吃的,但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奇怪了,温让感觉已经超出朋友范畴了,但转念一想,他和林珝还有叶序也很亲密,但和司宥礼总归不同,他们认识的没那么久,而且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心跳会加快。

他不敢跟林珝说,上次林珝表情严肃地问他和司宥礼是什么情况的场景历历在目。

也正是因为这样,温让感觉自己欺骗了林珝,心里愧疚得很,最近打视频电话都不敢看林珝。

但再怎么怕也没用了,因为今天跨年夜,大家要过来吃饭,他在脑海中演示了几遍跟林珝坦白的场景,每一次他都死得很惨。

“让让。”司宥礼在厨房喊他。

温让连忙收起思绪过去,趴在厨房门边问,“需要我帮忙吗?”

司宥礼没看他,动作熟练地洗菜,“帮我系一下围裙,我手上有水。”

温让不懂,手上有水擦干不就行了,但他没敢说,谁让每次都是司宥礼那么辛苦地做饭,他帮忙系一下围裙也没什么。

于是他哦了一声,乖乖拿下架子上的围裙走到司宥礼身后帮他系上。

林珝进来就看到温让抱着司宥礼的腰,画面温馨美好。

那两人嘀咕着什么她没听清,但她没忍住开口:“那个……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哎,姐你来了,怎么不发消息我下楼接你?”温让满脸欣喜地看着她,帮司宥礼把围裙系好才出去。

林珝见状,表情有些尴尬,原来只是系围裙,她还以为半个月不见,这俩人进展飞速呢,看温让那副不开窍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林珝揉揉温让的头,笑着说:“外面天冷,我又不是找不到路,自己上来就行了。”

温让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叶序,“阿序呢?”

之前不是每次都是叶序去接林珝过来的吗,这次怎么没一起,吵架了?

林珝摆摆手:“他啊,在宿舍收拾行李呢,晚点过来。”

哦对,放寒假了,他们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你真的不回家吗?”林珝不知道第多少次问他。

温让摇摇头:“不回了,在哪儿都一样。”

待在这边他更开心,还能随时直播。

林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在这边要照顾好自己,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温让抱着林珝的胳膊撒娇:“放心吧,我都已经成年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林珝心情沉重道:“成年了也还是小孩儿,照顾得好什么呀,每次都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儿。”

温让举手发誓:“这次绝对不会了,我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林珝抬头看了司宥礼一眼,有司宥礼在的话,她能放心不少。

她松开温让的手让他去问问叶序什么时候过来,而她自己则走进厨房询问正在忙碌的司宥礼,“需要帮忙吗?”

司宥礼背对着她说:“不用,你出去休息吧。”

林珝回头看了一眼温让,确认他听不到他们说话她才道:“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司宥礼动作顿了一下,“什么忙?”

“我们回家后能麻烦你多照顾一下让让吗?”林珝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他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我不太放心,不用每天过来看他,偶尔过来看一眼就行,他不太擅长照顾自己,抱歉,如果你觉得为难或者麻烦,可以不用……”

林珝话音未落,司宥礼淡淡道:“可以。”

“啊?”林珝突然没反应过来。

司宥礼彻底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视线越过她看着温让的背影,“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他。”

林珝看着他眸底快要溢出来的情感,彻底愣在原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司宥礼用这种眼神看温让,她之前从来没发现。

但只一瞬间,司宥礼就收起情绪,转身继续忙碌。

林珝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让让他很迟钝,你、你加油吧。”

“谢谢,我会的。”司宥礼说。

林珝回头看了看温让,突然有点愧疚。

让让,不是姐姐不跟你说,而是姐姐也很期待你开窍会是什么样的,她要收回之前说司宥礼不能深交的话。

第30章撞破穿着旗袍的让让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序又问了温让一遍:“让让,你真不回去吗?”

温让吃饭的动作一顿,摇摇头说:“不回了,在这边也挺好的。”

叶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但我们走了,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这怎么让人放心?”

初中开始温让就几乎每天和他跟林珝待在一起,当初就是不放心温让他们两个才和他一起来这边上学的。

寒假虽然不长,温让也不是那种时刻需要人照顾的类型,相反,温让很擅长照顾人,因为他细心温柔,总能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但这是温让第一次和他们分开,叶序难免担忧。

江则闻言,抬头看着叶序,“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回去了,我们仨不是还在这儿吗,还能让他一个人待着不成?”

叶序猛然反应过来,拍了拍大腿:“对啊,还有你们呢,我担心个什么劲儿。”

江则把筷子一扔,双手环胸傲娇道:“我看你就是没把我们当朋友。”

叶序连忙解释:“怎么可能啊我的好学长,我这不是脑子突然短路,没反应过来嘛,咱们肯定是好兄弟啊,这还用得着你说嘛,寒假就劳烦学长多照顾一下让让了。”

江则还是那副傲娇的表情,“你不说我们也会照顾他,但你没把我当朋友这事儿没完,等会儿陪我喝酒。”

叶序笑着答应:“喝,肯定喝,今晚不醉不归。”

说到喝酒的话题,温让自动闭麦,他今天绝对不喝,他不想再出丑了。

但他架不住江则和叶序劝,每次都这样。

拿着酒瓶的时候,温让心里还在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不再坚定一点拒绝。

“让让,发什么呆,干杯了。”叶序说完,碰了一下他的酒瓶,大家都喝了,他不喝的话会显得不合群,犹豫了一秒钟,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仰头喝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

后背被人温柔地拍了一下,司宥礼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入耳中,“慢点儿喝。”

温让抬头看着他,说了声“谢谢”

柔和的灯光垂下来,正好洒在温让的脸上,最近他没有刻意戴黑框眼镜,那双无辜的杏眼就这么暴露在司宥礼的视线下,气氛多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暧昧。

“你俩别眉目传情了,赶紧喝。”江则的话将那丝暧昧击碎,温让转过头,乖乖跟他们碰杯,心想今晚绝对不喝醉。

但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江则劝酒的能力,一巡下来温让就已经有点儿晕了。

江则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温让迟钝地转头看着他,听到江则说:“看让让那副眼神迷离的样子,该不会又喝醉了吧?”

他眨眨眼,摇头否认:“没有,我没醉,只是头有一点点晕而已。”

“头晕不就是醉了吗?”江则看了司宥礼一眼,笑着调侃,“不过应该还没醉得那么严重,今儿还没缠着小宥呢,再喝点儿再喝点儿。”

温让感觉这话有点不对劲,他拧着眉头,努力让视线聚焦,“你为什么要灌醉我?你怎么那么坏。”

“噗哈哈哈哈……”江则瞬间笑喷,他一只手搭在耿木时肩膀上,笑得前俯后仰,“让让,你怎么那么可爱,生气都招人喜欢。”

江则话音刚落,后背突然一凉,抬头正好对上司宥礼冷若冰霜的脸,他瞬间收起笑容,往耿木时身后躲。

“不要你喜欢,你喜欢耿学长就好了。”温让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到,除了江则,江则光顾着偷笑呢,压根没听人说话。

林珝惊讶地看着温让,没想到他居然看出来了,那他自己怎么那么迟钝?

“干嘛突然不说话?”江则笑了半天突然察觉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他茫然地从耿木时身后探出头来,“让让刚刚说什么?”

温让哼了一声,没理他。

耿木时轻咳一声,随手拍拍江则的肩膀道:“没说什么,继续喝吧。”

被这么一打岔,气氛沉寂了几分,但很快就被叶序带动起来。

喝到最后,温让又醉了,意识不清地靠在司宥礼身上。

江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哈,温让,你喝醉了吧,又开始粘着小宥了。”

温让皱着眉头,小声嘟囔:“我就粘着,怎么了嘛。”

“嘀咕什么呢,听不见——”

江则话音未落,司宥礼就淡淡道,“喝你的,那么多话做什么?”

江则瞬间不敢说话了,默默转向另一边跟叶序喝酒,还不忘小声吐槽司宥礼凶。

司宥礼没理他,而是从沙发上扯了个毯子给温让披上。

刚披上温让就随手扯开,脸贴着他的胳膊说:“不要,热。”

司宥礼脾气很好地说:“好,那盖着脚就行。”

这会儿他们都坐在地毯上,其实根本就不冷,但司宥礼怕温让冷。

这次温让没拒绝,乖乖靠在他身上闭着眼休息。

大家都喝累了中场休息,耿木时看着叶序和林珝说:“你们哪天走?”

“明天下午的票。”林珝回答。

耿木时点点头说:“到时候我送你们去高铁站吧,收假回来也可以跟我说,我去接你们。”

一旁的温让连忙插话:“我也去,我也要去送你们。”

林珝温柔地看着他,“好,你送我们下楼。”

温让不闹了,乖乖靠着司宥礼。

十二点整,窗外炸开烟花,光亮顺着落地窗映入客厅,江则兴奋地说:“跨年快乐!”

温让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也跟着说跨年夜快乐。

一群人又疯闹了一会儿,温让被迫喝了两瓶,头更晕了,他趴在沙发边缘休息了一会儿,江则他们还在喝,司宥礼却不见了。

温让坐起身眯着眼睛到处找,最后还是耿木时说:“小宥在阳台抽烟,很快回来。”

闻言,温让往阳台那边看了一眼,确实看到司宥礼,他没力气地趴在沙发上等,但司宥礼一直没回来,他等不了,扶着沙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阳台去。

其余人喝得正高兴,没注意到温让出去。

司宥礼听到开门声,回头就看到温让穿着单薄的毛衣出现,表情有些委屈。

他眉头微微皱着,将烟拿远了些,低声跟温让说:“外面冷,你先进去,抽完就进来。”

温让听不进去,瘪瘪嘴往他身边走,二话不说一头扎进他怀里。

司宥礼连忙用大衣将他裹起来,生怕他着凉,没抽完的烟也不抽了,随手掐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双手抱着温让。

温让察觉到,仰头看着司宥礼,声音闷闷的,“不抽烟了?”

“嗯。”司宥礼低头看着他,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刘海,捏捏他的脸问,“怎么闷闷不乐的,不高兴了?”

温让眨眨眼,满脸委屈道:“睁眼没看到你,不高兴。”

“我刚出来。”司宥礼语气有些无奈。

温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嫌弃地别过脸咳嗽了一声,小声嘟囔:“烟味好重。”

司宥礼一怔,低声询问:“不喜欢?”

温让把脸埋在他怀里,滚烫的呼吸毫无章法地洒在他胸前,“讨厌,难闻。”

嘴上说着讨厌,却没有要离开人家怀抱的意思。

“那我以后不抽了。”司宥礼说。

“嗯?”温让疑惑地抬头,“为什么啊?”

司宥礼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喉咙中溢出笑:“你不是不喜欢吗?那就不抽了。”

温让垂下眼,思索了两秒钟后说:“我的想法不重要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重要。”司宥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他重复道,“让让,你很重要。”

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

温让喝太多,司宥礼怀里又温暖,他靠着靠着就不小心睡着了,压根没听到司宥礼说的话。

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屋里的几人笑着互相祝福,司宥礼低头看着温让,轻声说道:“让让,岁岁平安。”

温让闭着眼,吧唧着嘴没说话。

司宥礼满脸温柔地笑着,抱着温让回屋。

其他人已经喝得差不多,各自去睡觉了,今晚还是他们两个睡沙发,耿木时贴心地把沙发推到一起,还帮忙拿了被子出来。

司宥礼把温让放到沙发上帮他盖好被子后,回卧室洗了个澡,因为温让说他身上烟味太重。

他回来的时候,温让坐在沙发上,面向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宥礼走过去,揉揉他的头,“怎么不躺着?”

温让摇摇头说:“外面有烟花。”

南城禁燃烟花爆竹,长大后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城区的烟花,没想到这边居然不禁。

司宥礼站在他身边陪他看完一场烟花,周遭陷入沉寂,他随手将灯关了,轻声说:“没有了,躺下吧。”

温让乖乖躺下,特意往里躺,给司宥礼挪位置。

司宥礼在他身边躺下,轻声询问:“头晕吗?”

温让转头看着他,“一点点,只是觉得房子在转,其他的还好。”

“闭着眼睛可能会好点。”司宥礼说。

温让摇头:“我想看看你。”

司宥礼疑惑地低下头,“看我做什么?”

温让傻笑了两声,说:“你长得帅啊,你怎么长得那么帅。”

突然被夸,饶是司宥礼也有些愣住。

这样的夸奖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过多少,但在温让这儿是第一次。

他往下挪了挪,和温让对视,故作谦虚道:“帅吗?一般吧,没什么特别的,我觉得你比较好看。”

“帅啊,你真的好帅。”温让说着,不自觉用手指碰了一下司宥礼的脸,嘴里还呢喃着,“真的好帅。”

司宥礼看着眼睛一眨一眨,似乎随时都能睡过去,他忍不住用鼻尖碰了一下温让的鼻尖,声音里带着一丝笑:“小醉鬼,困了就闭上眼睛睡觉。”

温让顺势钻进他怀里,闭着眼嘟囔:“我对不起你。”

司宥礼自然地搂着他,随口问道:“干什么坏事儿了?”

温让闷着声音,自责道:“你的声音太像我偶像了,我总是把你当做他,对不起。”

司宥礼呼吸一滞,故作轻松道:“那现在你能分得清我们了吗?”

“能了,你更温柔。”温让小声嘀咕完,闭着眼睡着了。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小笨蛋,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一放寒假,大学城就冷清了下来,叶序和林珝也走了,温让第一次跟他们分开那么长时间,刚开始那两天还有点不习惯,林珝也不放心,天天给他打电话,后来温让就比较忙了,每天直播五六个小时。

他想在大二之前多攒点钱,大二就专心准备考研了,还想毕业之后买套房子,属于他一个人的家,如果可以的话,还想有一个喜欢的人,他们一起住在他的房子里。

听说江则和耿木时出国玩儿了,过两天回来,昨天江则还给他发微信说回来给他带礼物,温让没拒绝,还祝他们玩得开心。

这两天司宥礼也不在,他说要回家几天,当时他还问温让要不要跟他一起,温让拒绝了。

幸好这两天他不在,不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整天待在房间不出来。

但是他还没想好司宥礼回来之后怎么解释,不管了,先直播吧。

温让直播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跳了几个小时,他实在是口渴得不行,想着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就没换衣服,拿上水杯出去接水。

谁知刚喝完水,房门突然被推开,他猝不及防地跟司宥礼打了照面。

“咣当——”保温杯掉在地上,水花四溅,杯子在地上弹了两下,顺着滚到茶几下面,温让就那么呆站着,大脑一片空白。

司宥礼也没想到推门进来会是这样一副光景,雌雄莫辨的人化着精致的妆容,头上戴着假发,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完美的曲线,那双又直又白的腿一览无遗,还有那纤细的腰身,以及凹凸有致的锁骨,每一样都在叫嚣着挑衅他的理智。

司宥礼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他紧紧盯着温让,似乎要将他看穿。

温让在他的注视下总算回过神来,他连忙弯腰去捡保温杯,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吃饭了吗?”司宥礼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温让握着杯子,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我、我吃过了。”

他要怎么解释司宥礼才会信,之前是化妆,现在他却穿着女装被他看见,总不能还说是帮林珝试衣服,他这全副武装的呢。

温让正在组织语言,司宥礼突然来了一句,“挺漂亮的,很适合你。”

“我……”温让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尴尬,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宥礼肯定会觉得他像个变态吧。

“你是在帮林珝试衣服?”司宥礼换了鞋走到沙发边,很快推翻自己的猜测,“但旗袍……看着不像是她的风格。”

温让急中生智:“我、我在兼职帮人家试衣服,这是商家寄过来的,我刚拍完照没来得及换。”

说完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反应快。

司宥礼上下扫了他一眼,狐疑道:“女装?”

温让忙道:“因、因为我身高不够,而且男装竞争大,人家不选我,女、女装竞争稍微小一点。”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偏偏司宥礼信了,他点了点关心道:“累不累?”

温让摇头表示不累,心虚得不敢看司宥礼,只想赶紧溜回房间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司宥礼定定地看着一身墨绿旗袍的温让,环在胸前的手臂因为隐忍而青筋暴起。

温让被盯得心里发毛,低着头小声嘟囔:“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也不管司宥礼听没听到,他说完就鸵鸟似的往房间挪,直到彻底把门关上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刚刚司宥礼的眼神好凶,看起来像是生气了,但他明明还关心他累不累,难道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不对,司宥礼回来了,那他接下来这几天的的直播怎么办?

温让耷拉着肩膀,气馁地想:只能把直播时间放到晚上了。

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早睡了,幸好是假期,不用起太早。

一门之隔,司宥礼站在客厅,盯着温让的房门看。

他脑海中一度闪过推门进去,紧紧将温让搂进怀中,狠狠欺负他的念头,但他终究是没舍得。

调整好呼吸后回到房间看完温让今晚的直播回放。

现实中的温让比手机里漂亮许多,他刚刚还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仙女了。

司宥礼其实很好奇,他一个男孩子从哪儿学的那么高超的化妆技术,还有那副雌雄莫辨的嗓音,反差真的很大。

他的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温让纤细的腰身上来回摩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呼吸彻底被打乱。

“腰好细。”司宥礼声音压抑低沉,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他随手将手机放下,略显焦急地朝着浴室走去,浴室门内时不时传来他低沉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一声声充满情欲的“让让”

对于女装被司宥礼撞见这件事,温让一直挺尴尬的,所以第二天他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太想出去面对司宥礼。

但人是铁饭是钢,刚到中午他就饿得不行,最近他忙着直播没怎么出门,屋里的屯粮早就吃完了,找了半天就找到一颗糖,他把糖果含在嘴里,躺在床上叹气。

“叩叩叩——”房门突然被敲响,司宥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忙完的话出来吃饭。”

“我不……咕噜噜……”

温让捂着肚子,认命地叹了口气,“我马上来。”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其实是温让尴尬,司宥礼好像并不在意昨晚的事,他和以前一样,自然地给温让夹菜,监督他多吃饭。

温让正犹豫要不要提起昨晚的事,司宥礼率先开口:“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明天?”温让抬头看了他一眼,快速移开目光,“怎么了?”

司宥礼面色淡淡道:“我朋友从国外回来,准备一起吃饭,你有时间的话一起去。”

从国外回来的朋友,难道是江则和耿木时?但昨天江则跟他说要过年前后才回来啊。

司宥礼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不是江则和木头,另一个朋友。”

温让点点头:“明天晚上几点啊,我不一定有时间。”

他答应粉丝最近都要直播的,如果去吃饭的话肯定要很晚才能回来。

但拒绝的话,又感觉不太好。

司宥礼语气自然地问:“你明晚要试衣服?”

温让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啊对,如果回来的晚我可能要提前把衣服试完……”

司宥礼说:“那你白天试吧,我去机场接他,下午六点左右过来接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再拒绝就会讨人厌了。

于是温让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当天晚上他就紧急在群里通知了明天的直播时间,还给粉丝道了歉,幸好大家没责怪。

翌日一早司宥礼就出门了,温让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化妆直播,从上午十一点播到下午五点。

但六点要出门,他没什么时间休息,快速收拾完去客厅等司宥礼。

六点整,司宥礼推门进来,温让惊诧他对时间的把控,可他不知道司宥礼在车里等了两个多小时。

司宥礼没换鞋,站在门口问他,“可以走了吗?”

温让点点头把团子放下,小跑过去穿鞋穿外套跟着司宥礼下楼。

可能是白天太累,刚上车没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在睡梦中听到一阵清脆的喀嚓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吃东西。

温让白天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饿得慌,直接从梦中给饿醒了。

他转头,正好看到司宥礼单手把着方向盘,嘴里嚼着什么东西,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在车里。

温让小幅度吞了吞口水,可怜巴巴地问:“你在吃什么?”

司宥礼侧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起身旁的盒子,“醒了?薄荷糖,你要吗?”

温让伸手接过倒了一颗在手心,而后帮司宥礼把盒子放回原处,闭着眼问,“你怎么突然开始吃糖了。”

他好像记得司宥礼不喜欢甜的。

司宥礼声音淡淡的,“烟瘾犯了。”

“嗯?”温让疑惑地看着他线条硬朗的侧脸,“你在戒烟吗?”

正好红灯,司宥礼转头看着他,唇角噙着一抹笑容:“不是你让我戒的吗?”

温让一惊,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跨年夜那天他喝醉了,然后说了讨厌烟味。

司宥礼不会是因为那个才开始戒烟的吧?

他满脸尴尬道:“我、我当时喝醉了乱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已经放在心上了。”司宥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温让低着头,紧张地用舌尖去顶口腔里那颗薄荷糖,呼吸略微急促道:“那、那你现在别放在心上。”

司宥礼笑了笑说:“晚了,你得对我负责。”

温让茫然地看着他,“怎么负责?”

司宥礼沉默两秒说:“戒烟期间的薄荷糖你承包了吧,顺便监督一下我。”

“好的。”温让说完,看了一眼司宥礼吃的薄荷糖的名字,默默记在心里想着回去就帮他买。

两人抵达餐厅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温让裹着外套跟在司宥礼身后进去。

到包厢的时候,温让才发现司宥礼的朋友是两个,一个个子很高很帅,名牌加身,一看就家世不菲。

另一个则稍微内敛一些,戴着眼镜,给人一种古代书生的感觉,除了腕上的手表之外,似乎没什么名牌。

司宥礼自然地拉开椅子让温让坐下,看着一旁戴眼镜的男生略微惊讶:“班长也在?”

“哦,我叫班长来的,他今天刚好回来。”高高帅帅的男生解释道,他看了温让一眼,笑着说,“介绍一下呗。”

“温让,我室友。”司宥礼面无表情地说完,转头看向温让时目光温柔了不少,“高一点的是周元,我发小,戴眼镜的是我高中班长赵巡,也在国外留学。”

温让有些拘谨道:“你们好,我是温让。”

温让说完,不自觉松了口气,不过这两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应该也是跟哪个主播相似。

“你好啊。”周元笑着说完,一直盯着温让看。

我滴个乖乖,这么极品的小男孩司宥礼这家伙从哪儿搞来的,别说司宥礼了,他看着也喜欢啊。

温让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往司宥礼那边躲,司宥礼瞪了周元一眼,后者目光稍稍收敛,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往温让那边看。

赵巡看了几人一眼,笑着开口:“小宥,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司宥礼冷淡道。

温让歪着头思考,司宥礼对朋友虽然算不上热情,但也不会太冷漠,可对于这位班长,他似乎……

之后赵巡又跟司宥礼寒暄了几句,但他一直都很冷淡,直到菜上齐,司宥礼自然地给温让夹菜:“白天不是没怎么吃东西吗,多吃点。”

温让点点头,察觉到一旁的赵巡在看他,虽然没什么恶意,但他还是默默把脸埋低。

气氛太奇怪了,好不自在。